‘你那個什麼狗屁化量訣,根本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若早半年把你交給我來訓練,肯定直接廢你武功,從頭改練別的,也比練這狗屁有用,現在是沒得選擇了,狗屎狗屁好過沒有,將就將就用吧。’
大比重開之前,陸雲耕接受龍傲天的訓練,已經到最後關頭,龍傲天眼界高絕,對他賴以制勝的化量訣嗤之以鼻,但時間緊急,不及改藝重修,只得幫助他開發這套奇特技巧的未盡潛力。
‘你以化量訣探測敵人招式破綻、運勁弱處,這點是不錯的,但如此戰鬥,最多隻能打贏一些庸手,對上真正的強者,你有死無生……不理解嗎?放馬攻我!’
龍傲天擺出的招式很簡單,陸雲耕放手出擊,覷準招式破綻,更對準龍傲天氣勁弱處攻去,照說這該是十拿九穩的一擊,哪知道明明攻向弱處的一拳,卻好像打在一座堅石之山上,拳頭痛得像要碎了一樣。
這結果不算意外,龍傲天若沒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要他擊來了,只不過陸雲耕多少有些想不通,明明自己是攻向最弱處,爲什麼會是這結果?是因爲龍傲天的最弱處,仍是比自己的最強要強得多?如果自己之前的每場戰鬥,都是這樣,那什麼偵測結果根本全然無用,自己也早就完蛋了。
‘想不通嗎?很簡單,因爲你的探測太淺,化量訣只能探到皮毛表象,真正的高手,內勁瞬息變化,你探得到招式破綻,探不到他體內真氣流轉,走脈竄穴的過程,又有何用?若你真想要把這狗屎變黃金,就不能只探表象,要能探出真正的氣機流轉,這才能做到最真的最強對最弱。’
龍傲天道:‘這一點,就是往後你要修練的目標,如果你能做到,哪怕只是一點,對你接下來的戰鬥會大有幫助,對上地階武者也有一拼之力。不過,通常能內息瞬變的高手,功力都在你之上,還有獨門的護身秘學,就算你能洞悉他們的真氣弱處,也多半攻不破。’
‘那……這該怎麼辦?’
‘唔,說起來還是你自
己不好,啥事不好乾,盡把時間花在一些狗屁功夫上,現在弱到沒邊,我哪知道能怎麼辦?算了,死馬當活馬醫,教你一招來賭賭看吧!話說在前頭,不練便罷,要練……大比重開之前練不成,我就宰了你,省得上臺丟人現眼,還浪費我的血……我是說,心血。’
這是大比重開之前,陸雲耕的修練,整個過程之中,他也很擔心,不知道自己的修練效果如何,但當實際上了擂臺,什麼懷疑都已拋開,專心一念,便只在自己的這一拳上,哪管阻擋在眼前的是什麼金鐘罩、鐵布衫,一拳便轟在敵人身上。
金芒刺眼,擂臺外的人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何事,倒是遠處的東方戀雪,一見到李經方身上金芒大盛,就幾乎跳了起來,非常清楚那代表了什麼,旁邊的龍傲天也爲之愕然,怪叫出聲。
“金鐘罩?雖然有點四不像,但看這亮度與氣機波動程度,估計有個第十關了,李經方這小子怎麼練的?這也是自己練出來的?”
“你現在知道自己闖禍了吧?吃飽沒事幹,給他安排了這麼要命的對手,金鐘罩第十關啊!是你去,你都未必扛得下!”
“怕啥?別大驚小怪!”龍傲天怪叫過後,一下又回覆鎮定,“不過就是區區金鐘罩而已,如果力量純正,那還有些看頭,這種用魔法器強行催出來的金鐘氣場,不過是個勉強湊起來的拼盤,不值一哂,小陸彈指可破。”
“放屁啦!那是第十關的金鐘罩,現今的慈航靜殿都不知道有幾個練成,最好我們家老大彈指就……咦?彈指?”
東方戀雪一下驚愕,似有所悟,這時擂臺上的情形已然生變,陸雲耕的重拳一下轟在李經方小腹上,李經方神色微變,因爲這一拳打中,痛楚比預期中重得多,這非常詭異,因爲金鐘罩明明已經將陸雲耕的拳勁,盡數瓦解崩散,但中拳的小腹仍是痛澈心肺,好像這一拳正打在罩門上,所以哪怕是勁力被彈散大半,仍是痛到想飆淚……幸好,這一拳終究是被擋下了……
李經方
預備反擊,動手之際,與陸雲耕眼神一觸,心頭頓時一寒,那雙眼神看來無比專注,一點也沒有攻擊結束後的放鬆,雖然自己的戰鬥經驗不是很多,但本能地感覺出來,敵人的攻擊……沒有結束……
陸雲耕的腦中,此時連敵人的存在都沒有,僅存的只是一句話,‘要以最強破最弱,就要做到把力量集中於一點,你未上地階,對力量的駕馭不足,做不到高度集中,只能配合外力,總之,拳的力量,比掌集中;指頭的集中度又勝過拳,當你能把所有力量集中於指尖一點,那就能化指爲劍。’
這番話,很快便化爲實際,陸雲耕在拳勁已盡的瞬間,彈指一擊,雖然只是簡單一下彈指,爆衝出來的力量,卻比之前的一拳陡強五成,打在李經方已被削弱的金鐘氣罩上,透入肚腹,彷彿多把小刀在肚腸中狂剮亂割,差一點就是大口鮮血激噴出來。
如果是真正的第十關金鐘罩,罩門幾乎沒有,抗擊力強橫無雙,絕不會被陸雲耕輕易打破,但李經方此刻周身所罩,僅是以魔法器消耗金身舍利所形成的擬似護罩,雖說是等同……到底是有不同,這細微的差距,在此時就形成了致命傷,陸雲耕一指戳小腹,兩重震勁連發,這個擬似的金鐘氣罩,便如早先陸雲耕的童子金身一樣,傷痕累累,瀕臨崩解,全靠內裡的天龍軟金甲在撐。
只是,陸雲耕的攻擊,猶未完結……
正竭力忍痛苦撐,設法維持清醒的李經方,忽然發現,自己小腹內狂剮亂割的氣勁,急速收束,而且力量高度提升,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更生出一股銳利劍氣,下一刻,李經方只覺得周身一陣冰冷,失去了意識。
昏迷過去,是一件好事,因爲昏了過去,就不用親眼看到那一幕駭人光景,一道無比鋒銳的劍氣鋒芒,自李經方小腹打入,背後透出,連身上的軟金甲也給震碎,金色劍芒帶着血光,直直射向半空中,切割大氣,發出尖嘯之聲,有若龍吟,驚動四方,看臺上的人紛紛站起身來,驚愕地看着這幕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