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教授,不涉密的內容跟我說說。”
羅浩已經趕到工大,來到齊元亮的試驗室。
“不涉密,這項研究首先還是用在醫療上,論文裡都有,我們正在和阜外合作,現有的內容涉及小白鼠動脈血栓的取出。”
羅浩的眼睛一亮,默默的聽齊元亮和自己解釋基本原理以及現在的科研進度。
涉及的理論知識很多,齊元亮看樣子也做過很多科普,講的深入淺出,羅浩完全能聽懂。
半個小時後,齊元亮越說越興奮,但擔心羅浩聽不懂引起反感,所以停住。
他仔細觀察羅浩。
羅浩沒有反感,也沒有興奮,他就像是一臺機器似的,正在盤算着什麼。
“小羅教授,現在液態機器人在血管內取血栓的項目已經有突破性進展!阜外的王教授判斷大概有5年,就能進入臨牀試驗階段。”
“真好,是不是血管內的項目是和阜外合作,我不能參與?”羅浩輕聲問道。
齊元亮點了點頭。
他沒不好意思,類似的科研項目都具有排他性,要不然出了成果後大家不好分果子。
找阜外和找安貞沒什麼本質的區別,聯繫上誰算誰。
要是最開始阜外接了項目,自己回頭找到協和,怕是以後在科研圈子裡名聲就臭了。
“穿刺項目,射頻消融和粒子植入項目咱們一起合作?不違反原則吧。”
“哦?小羅教授你有想法?”
羅浩把自己的設想說出來。
這回連齊元亮都驚訝的說不出話。
羅浩比他還要激進,剛上手就提出ai計算的設想。
通過各種數據、影像、腫瘤的具體信息以及粒子的放射結合在一起,用ai計算,最後得出某個位置的腫瘤應該種多少顆放射性粒子才能取得最大化的效果。
這一切都輸入程序,控制針形態的液態機器人進入人體,把放射性粒子植入,進行內放療。
一切都合情合理,齊元亮甚至找不出來問題。
甚至他覺得一年之內就能出成果,3年之內就能進行臨牀1、2、3、4期試驗。
羅浩的動手能力極強,而行動力更是拉滿。還跳過動物實驗,直接進入臨牀一期。
“可以啊!”齊元亮極其興奮。
“齊教授,要是可以的話,這個項目我看看要是能行,先用一次,然後……”
說到這裡,羅浩頓了一下。
齊元亮怔了下,看着羅浩。幾秒鐘後,齊元亮忽然瞪大眼睛,“當明年你傑青的科研?”
“咱倆的科研。”羅浩很平淡的說道。
“!!!”
齊元亮聽葉青青說過很多有關於羅浩上學時候的事兒,別看羅浩年輕,但卻極爲大氣。
之前沒什麼瞭解,但現在齊元亮信了。
連傑青的項目都能一起申請?
不是沒有先例,不同領域的學者聯手攻克一個項目,一起申請某個基金,同爲項目的主導者。
但畢竟不如一個人弄的分量重。
“我琢磨了幾遍,應該是可行的。”羅浩認真說道,“我能看看科研組和阜外醫院的小白鼠手術模擬信息圖麼?”
“來來來。”齊元亮招呼羅浩一起來看。
說是機器人,但只有簡單的程序設計,還需要體外引導,用磁力誘導液態金屬扭曲、轉變。
排除液態金屬的構成,整體原理羅浩幾乎秒懂。
他一邊看一邊琢磨着怎麼能用在陳嬌的粒子植入,並且把穿刺針保護好,不造成種植轉移的同時把放射性粒子種植進腫瘤裡。
“齊教授,針形態的硬度怎麼樣?”
羅浩看了一遍視頻後開始看第二遍的同時提出疑問。
齊元亮開始給羅浩解答。
液態金屬的實際應用很廣泛,可以說能用在各種場景裡,醫療只是其一。
齊元亮解釋的很詳細,但他每解釋完一個內容,羅浩就有新問題提出來。
……
“羅浩呢?”陳勇問王佳妮。
“好像是去找工大的齊教授了。”王佳妮回答道。
“喏,你看。”陳勇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今天竹大的滿月酒,你看他有點正事麼。”
話是這麼說,陳勇也只是順口,習慣性攻擊羅浩,他也知道羅浩去做什麼,有什麼意義。
“羅浩肯定有更重要的事兒,竹大這面有我。再說,就是滿月酒,羅浩都安排好了。”王佳妮直接站到羅浩一邊,肯定的說道。
“羅浩那個狗東西幹什麼都是對的。”陳勇鄙夷道。
柳依依一記鎖喉,順勢趴到陳勇的後背上。
“多大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似的。”陳勇摟住柳依依的腿,把她背穩,“高點好,站得高看得遠。”
“一會無人機有多少架?”柳依依問。
“好像一千多吧,最開始耿處長說一千架無人機,我聽羅浩說不夠,後來多少架就不知道了。”陳勇揹着柳依依,昂起頭,後腦貼在柳依依的鎖骨上看着半空。
這幅畫面很有愛,王佳妮出於本能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還有多久啊,等不及了。”柳依依呢喃問道。
“怎麼,着急回去做急診?好好看看無人機表演,給竹大慶生難道不香麼?”陳勇問道。
“可惜,只能看到一點。”柳依依有些遺憾。
要麼去看無人機表演,要麼留在哈動陪着竹大,兩者的選擇都有遺憾。
飛無人機是在防洪紀念塔那面,雖然高度比較高,但在哈動只能看到一點影子。
竹大剛滿月,不能帶去,小傢伙還要間斷睡保溫箱。
就是個儀式,也算是旅遊資源的一部分,爲冰雪節預熱。羅浩直接否定了竹大肉身出場慶祝的想法,把耿強給頂了回去。
所以醫療組只能在哈動這面慶祝。
“太低了,不行,上山上山!”陳勇攛掇。
“竹大還要睡保溫箱。”
“我找二黑來。”
“二黑?!”王佳妮一怔,“你現在回去,好像時間來不及了吧。”
“羅浩沒和你說?”
“說什麼?”
“今天帶着陳嬌,就是那個癌症晚期,今天檢查發現胰頭背部有轉移瘤的學生來,沾一沾我們竹大的喜氣兒。”
陳勇解釋的很多,生怕王佳妮誤會。
但王佳妮根本沒細問,眼神充滿了清澈的愚蠢。
“你怎麼不多問幾句?”陳勇有些不甘心。
“你不多說,我還以爲是你表妹。”
“……”
“老孟一直沒來啊,肯定有別的事兒,我又不是真的傻。”王佳妮笑着回答道。
很快,孟良人帶着陳嬌、二黑趕過來。
把保溫箱放在二黑身上,陳勇比較滿意。
保溫箱的電源能撐一段時間,足夠看煙火秀和無人機表演。
就是不知道二黑爬山的本事怎麼樣。
哈動在省城東側,又叫北方森林動物園,距離六七十公里,遠得很。
要不登高,怕是連焰火和無人機的光影都看不見。
“陳嬌,冷不冷?”陳勇揹着柳依依,一點都不累,詢問陳嬌的時候還沒忘了撒一大把狗糧,頭在柳依依的鎖骨上蹭了蹭。
“不冷,孟老師跟我說了,我穿的很多。”陳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衝鋒衣,並且表達了對這把狗糧的喜愛與羨慕。
從普通意義上來講陳勇和柳依依屬於郎才女貌,看起來頗爲賞心悅目。
但要是和王佳妮懷裡的竹大比,陳嬌更願意看着竹大。
一個月的時間,竹大已經有了一絲大熊貓的樣子,毛髮黑白分明,呆萌可愛。
和剛出生的時候那種毛髮稀疏的大耗子的模樣相差甚遠。
“嘬嘬嘬~~~”陳嬌一路發出嘬嘬的聲音,像逗狗一樣逗着竹大。
但竹大一直粘着王佳妮,很少理會陳嬌。
來到山頂,時間剛剛好。
晚八點,一道焰火在極遠處炸開。
燈火通明的省城上空一朵嬌嫩的鮮花盛開,隨後無數焰火升空,炸開。
山頂的視野不錯,雖然煙花沒有遮天蔽日,和在中央大街觀看煙花的感覺不同,卻別有一番滋味。
遠遠的,看見半空中的煙火隱約“寫”了幾個大字。
“陳勇,寫的是什麼?”柳依依問。
“竹大,生日快樂。”陳勇嘆了口氣,瞥了一眼陳嬌,心生遺憾。
要不是爲了竹大,大家應該去中央大街那湊湊熱鬧的。
雖然也可以暫時把竹大放在保溫箱裡,醫療組去中央大街玩,但今天羅浩說要讓陳嬌來蹭蹭竹大的福氣。
羅浩也是,協和的博士,竟然這麼迷信,竟然相信這些。
自己一個名校畢業的魔法師、道士都不信。
嘖嘖,真是個迷信的老古董。
哪怕隔着極遠,似乎也能聽到沸騰的歡呼聲,好像有無數人在跟着焰火一起大喊——竹大,生日快樂。
陳勇愈發遺憾,心裡琢磨是不是自家師父祈福給“方”的,要不然怎麼這麼湊巧。
前腳剛剛祈福成功,隨後就有各種變化,今天還趕上竹大過生日,連焰火表演都看不上。
要不是估計師父這時候應該在眉山吃苕粉補身體,陳勇肯定要打電話過去抱怨一下。
最近師父是不是炒股炒入了魔,怎麼覺得這次師父親自出手的祈福和平時有不一樣呢。
燈火輝煌的省城、綿延的松花江,江南江北清晰可見。
宛如一幅水墨畫。
畫卷中,無數盛開的焰火把本就通明的天空變得更亮,陳勇忽然心中一動,右手開始掐算。
“嘛呢?”柳依依怔怔的看着松花江邊的焰火,在陳勇耳邊呢喃。
“有轉機。”
“???”
陳勇也沒解釋,簡單掐算後定神,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
“什麼結果?”
“你還真信啊。”陳勇鄙夷道,“騙人的,傻不傻,以後你是不是會去領雞蛋,相信別人叫你柳媽媽。”
“羅教授嘴裡沒一句實話,你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要我看,你倆是真般配。”
“說什麼呢,這裡是省城,不是蓉城。”
遠遠的,轟轟聲剛剛傳來,聲音極低,宛如天邊的震雷。
焰火照亮了半邊天,的確喜慶。
似乎小時候纔看過類似的景象,那時候過年還讓放鞭炮。
難怪槍炮辟邪,陳勇心裡默默的想着。
過了幾分鐘,焰火還沒完全消失,站在山頂遠遠的看見竹大的身影出現。
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但山頂所有人都確定那是竹大。
“無人機也能做的這麼逼真麼?”
“羅浩找了很多算力公司,這次宣傳屬於冰雪節前最後一次大型的文宣、預熱。” www ▪TTKдN ▪¢ ○
“我問的是無人機能飛的這麼逼真麼?你怎麼每次都答非所問。我再問你一遍,你聽清楚了沒有!”柳依依捏着陳勇的耳朵,肆無忌憚的撒着狗糧。
王佳妮有點羨慕。
可惡!
羅浩這時候不知道幹嘛呢。
“算力啊,回答你了,一大堆電力堆上去,計算機開始跑,把所有能想到的都算到。”
“刷~~~”
極遠處竹大的圖案一下子變了,從小小的一隻漸漸變成滿月的樣子。
雖然是無人機的燈光秀“畫”出來的圖案,但黑白分明的毛髮隱約可見。
而且畫面不斷的微微變化,竹大每天的改變都被展現出來,淋漓盡致。
“哇哦~~~”
“哇哦~~~”
不知道中央大街觀看焰火的人們怎樣,山頂醫療組所有人都表示驚訝,驚呼出聲。
這種細節上的變化已經超出了他們對燈光秀的理解。
5秒後,燈光再次閃爍。
一歲的竹大出現在半空中。
畫面裡的竹大胖了,不再像小時候那麼瘦。
“難怪大家都說大熊貓是唯一的那種成年之後比小時候好看的生物,的確是這樣啊。”
“真好看。”
“啊啊啊,竹大長大是這樣麼?”
“喏,你摸摸。”王佳妮把竹大送到陳嬌的手裡。
看了一眼王佳妮話裡的竹大,又看了一眼極遠處的無人機燈光秀,陳嬌有些恍惚。
只是那種柔軟的手感卻很真實,竹大嚶嚶嚶的叫着,奶聲奶氣。
它也睜大了眼睛看着遠方的無人機畫面,就像是它能看懂似的。
無人機燈光再次變幻。
燈光中的竹大已經成年,恍惚中能看出竹子的彪悍勁兒。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張一張ai製圖被數千架無人機展現在省城的空中。
活靈活現。
直到最後一張,成年的竹大手持竹竿,縱橫秦嶺,斜刺半空。
把竹子最火的一張照片p出來,只是少了當時的那隻鷹。
“真是太厲害了。”柳依依喃喃說道。
天邊的畫卷似乎穿越了時間的長河,把竹大的一生展示在所有人的眼前。
畫面再次變幻。
除了陳勇之外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半空中的無人機。
一道光影出現,半空中未來的竹大光影破碎,匯聚成一條銀行,旋即幻化出龍頭,在半空中翱翔。
龍吟聲宛如在身邊響起。
翩若游龍,這四個字完美詮釋了松花江上空的美景。
山頂沉寂,所有人都在看那條龍。
甚至連王佳妮懷裡的竹子都在怔怔的看着,看入了神。
30秒,時間精準,游龍化作漫天繁星,宛如最後一發煙花。
“這也太好看了吧。”王佳妮有些遺憾。
早知道這麼漂亮,偷偷的把竹大帶去中央大街多好。
想了想,王佳妮還是覺得算了。
焰火表演,聲音一定很大,萬一把竹大給嚇到怎麼辦。
估計羅浩讓醫療組來陪自己,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也挺好,王佳妮心裡想到。
只可惜羅浩那個狗東西竟然不在,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吃飯了沒。
等焰火表演結束,下山後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漫天繁星重新匯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八個大字出現在半空中。
山頂衆人沉默看着這一切。
八個大字遲遲沒有散去,無人機的燈光就這麼一直在半空中懸着。
哪怕是在哈動,隔着幾十公里都能清晰的看見這八個字。
說是一千多架無人機,但現在看,至少三千架無人在中央大街頭頂飛着。
“走吧,竹大好像有點冷。”王佳妮摸了摸懷裡的竹大。
“走,下山。老柳,你該減肥了,再胖下去我就背不動了。”陳勇把柳依依放下。
雖然知道是下山不能揹人,但柳依依還是覺得陳勇嘴賤。
陳勇一馬當先,孟良人在最後斷後,衆人有說有笑下山。
回到熊貓館,還沒進門,隱約有哭聲傳來。
哭?
呃……
剛剛還看着絢爛的焰火表演已經無人機燈光秀,現在醫療組衆人的心情根本和哭聯繫不起來。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們先回熊貓館。”陳勇皺着眉,一邊說,右手一邊掐算。
“我也去看看!”莊嫣跟在陳勇身後,喜歡吃瓜四個字已經寫在臉上。
陳勇順着哭聲往前走,不多遠,看見保安室亮着燈,幾個老爺們的身影映在玻璃上。
“真特麼操蛋!本來以爲今年能多掙點,誰想到越養越賠。誰能想得到啊,這人要是倒黴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嗚嗚嗚~~~”
哭聲不斷傳來。
牧民?
陳勇腦海裡出現這倆字後,馬上就揮散。
不可能應該叫養殖戶。
“老孫,都說不讓你辭職去養牛,你非要去。”有人勸他,“賠點就賠點,雖然編制沒了,但回來當保安也行啊,少走多少年彎路。”
“就是就是,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你這……雖然沒趕上瘟疫,可賣不上價這種事兒可不是你能把握的。”
陳勇推門進去,幾個保安看見陳勇馬上站起來,“勇哥,你怎麼在?”
莊嫣瞪大眼睛,看着幾個三四十歲的保安叫陳勇勇哥,這是怎麼論的?
“今天竹大過生日,不能去現場,我就來看看竹大。”陳勇笑呵呵的解釋了一句,看向坐在桌邊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哭的傷心的男人。
“老孫,從前哈動的獸醫。”保安隊長踢了一腳凳子,示意老孫站起來。
“坐下坐下,我跟着蹭兩口。”陳勇笑呵呵的拉過來倆凳子,給莊嫣一個。
“怎麼回事?大老爺們哭的跟……”
“害,別提了,老孫不是獸醫麼,給動物看病有一套。前幾年牛肉價錢高,他就琢磨着養幾頭牛,家裡孩子要高考了,弄點錢。”
“剛開始掙了點,他的心思越來越野,想來一票大的,就辭職去搞養殖場。”
“結果今年牛肉不知道怎麼地,忽然大跳水。腱子肉,一斤20多點,往年都得四五十。現在賣了賠錢,養着更賠錢。”
陳勇一怔,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說是菊廠在阿根廷有些生意,那面換了新總統,經濟直接崩潰,錢還不上就用牛肉抵債。
這個段子的真實性陳勇覺得無限趨近於零,平時陳勇也不買牛肉,對此一無所知。
沒想到國內的牛肉價竟然降到這個地步。
估計和菊廠沒什麼關係,是阿根廷那面大量出口牛肉換外匯導致的。
“賣了賣了,大不了從頭再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孫獸醫端起三兩三的杯子,把裡面的酒一口悶進去。
“別哭,做生意麼,總歸有賠有賺。”陳勇安慰道,“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贏,仰臥起坐吧,腰還不太行。你說……”
陳勇還沒說完,孫獸醫一瞪眼睛,眼睛裡滿是血絲。
“老孫,可不敢。”有人連忙拉住孫獸醫。
陳勇撓撓頭,自己就是實話實說,沒想到孫獸醫的反應這麼大。
“哈哈哈,喝酒,喝酒。”陳勇笑着拎起一瓶啤酒隨手交到身邊。
莊嫣看着酒瓶子愣住,“勇哥,是要我喝麼?”
“啊?忘了,以爲老柳跟着我。”陳勇自己把酒起開,倒了一杯,“我酒量不行,就喝兩杯啤酒。”
“勇哥,隨便喝點意思意思得了。老孫不是故意跟你瞪眼睛,他是賠的心裡發慌,說不得。”
“沒事沒事。”陳勇想到半空中掛着的八個字。
好像光是風調雨順也不能國泰民安,道家的這八個字有些過時。
哪怕再怎麼風調雨順,趕上國外傾銷商品,國內也受不了。
就像孫獸醫,踅摸着去養牛掙點錢,沒想到把半輩子的積蓄都搭上了。
“老孫,竹子,就是勇哥帶來的,他跟着羅教授幹。”有人馬上拎着孫獸醫的耳朵小聲解釋。
“啊?你跟着羅教授在醫大一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