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周圍“旁聽”的人都傻了眼,這男人的態度也太囂張了吧!
難道是因爲看見羅浩溫和,是“軟柿子”,所以迫不及待想要上來捏一把?
甚至有些只能自己想的事兒都大咧咧的說出來,絲毫顧忌都沒有。
馮子軒眼珠子掉到地上,他撿起來擦也沒擦就按了回去。
一瞬間的失明讓馮子軒恍惚覺得自己血壓高得不行。
小羅就這麼解決問題的?!
“哦,是這樣啊,可你那是十幾年前的事兒,現在掃黑除惡第三個五年專項又開始了。”羅浩並沒“害怕”,也沒興奮,而是微笑中平淡和他聊着。
“那有什麼,與時俱進,溫主任說的。”男人鄙夷,看着羅浩,“現在移動互聯網發達,只要網絡上拿着身份證實名舉報,鬧出輿情,就有公衆號和各路大v跟着推波助瀾。”
“說的也是,這樣的話我們醫大一會很頭疼,省裡也會給時間限時整改。從上到下,都要面對極大的麻煩。”羅浩點了點頭,“那你們準備要……準備利用患者的死亡訛我們多少錢?”
“五百萬打底!孩子才15歲,學習成績還好,我找律師問過。”
男人得意洋洋的看着羅浩,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尤其是說到五百萬的時候,他的眼睛裡露出貪婪的光,毫無掩飾。
這也太實在了吧,馮子軒心中百味陳雜,默默看着這個男人。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從羅浩整理衣服的時候就開始有這種感覺。
是催眠麼?
應該是。
馮子軒心裡已經給這種怪異的舉動找了一個合理的藉口。
上大學的時候馮子軒見過一位真正的催眠師來學校做過演講,當時馮子軒不覺得這是科學,只覺得有些玄幻。
雖然接受催眠的同學都說神奇,但馮子軒就是不信。
直到今天馮子軒親眼目睹了油鹽不進的患者家屬直接說出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內容後,整個人呆在原地,如遭雷擊。
“五百萬,那很多啊。”羅浩搖了搖頭,“醫院可能賠不起。”
“賠不起?公家的錢,你們院長還會在意?”
呦呵,這都知道?看樣子應該是溫友仁說的。
羅浩微笑,關掉“有一說一”的技能。
瞬間,坐在羅浩對面的男人和女人臉色慘白。
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剛鬼上身麼?那些話怎麼能說出口!
“是支援的溫友仁溫主任跟你們說的麼?醫院的錢雖然是公家的,但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勒緊褲腰帶等待轉機。要是十年前,或許還有可能。”羅浩似乎什麼都沒做,輕聲和患者家屬解釋。
“說什麼?什麼都沒說!”女人反應要更快一些,她厲聲吼道,“別跟我們玩鬼把戲!”
“沒用的。”羅浩看着女人認認真真的說道,“你是孩子的母親,怎麼也會這麼狠心?”
女人目光冷厲的看着羅浩,她的嘴脣很薄,有些白,缺水乾枯起皮。
看起來像是在戈壁灘尋找水源的野狼,眼神裡滿是兇狠與殺氣。
“嘩啦~”
桌子上的紙被砸向羅浩。
羅浩沒躲,任由幾張溝通書在自己面前雪花一樣飄落。
“我們是高磊的監護人,我們有我們的要求,你,你,你!”
男人手指羅浩,隨後換向在場每一個身穿白服的醫生。
“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我要告到央中,告的你們傾家蕩產!把你們都送進去踩縫紉機!!”
羅浩微微側頭,很疑惑的說道,“難道真是掃黑除惡時間久了?所有人都忘了社會主義鐵拳有多疼?”
男人一愣,但旋即兇態畢露。
羅浩不再和患者家屬廢話,而是回頭看向馮子軒。
“馮處長,這樣夠麼?”
“夠。”馮子軒知道真正麻煩的事情剛開始。
話是這麼說。
但現在判案子亂七八糟的,很違背常理。至於醫院,要舉證倒置都不夠,很難打贏官司。
有音頻和視頻,甚至有一錘定音的證據都不行。就像是男人剛說的,公家的錢,賠起來不心疼。
一般會以人道主義關懷爲名義,讓醫院給一部分錢。訛詐,大概率會成功。
可羅浩的傾向已經不能再明顯,這事兒自己得出頭,馮子軒清楚。
“夠了。”馮子軒點了點頭,“剩下的交給我。”
羅浩微笑,微微躬身,“麻煩了,馮處長。”
馮子軒心情複雜的看着羅浩,臉上卻沒有情緒變化。
整理了一下白服,羅浩回頭看了一眼患者家屬,他很嚴肅的說道,“二位,你們得到的消息是錯的。”
“???”
“???”
“一般在醫院看見您二位負責監護的孩子,這種病,醫生會想出各種辦法拖延。拖一天,孩子的病情就好轉一點,直到痊癒。”
“這不是個案,從前有很多案例可查。”
“二位雖然是孩子的監護人,但人在icu,你們連看都看不見,真以爲醫院不會踢皮球?”
馮子軒錯愕。
羅浩的話像是一道天雷般擊落。
“可溫主任是這麼說的。”女人喃喃的說道。
“醫生也不都是好人,我說的是一般的醫生。但最基本的良心,絕大多數人都還是有的。
先踢幾天皮球,患者漸漸好轉,情況沒那麼急,醫生更有底氣拖。
再過幾天,人,治好了,你們拿什麼來鬧事。”
羅浩說着,嘴角上揚,轉身,向前邁出一步。
男人和女人一怔。
“你們一定在千禾縣找了一些街溜子來幫忙壯聲勢吧。”
“!!!”
“!!!”
“這裡是省城,真以爲人多就能爲所欲爲?而且你們以爲的人多,也就那麼回事。真要是孩子死了,你們還能有說法,不認可醫院的簽字,說自己沒文化,是醫生騙你們籤的。”
說着,羅浩又踏前一步。
身穿白服的羅浩煌煌然有若天神一般,看着男人、女人的眼睛。
“但孩子病好了,你們用什麼鬧?你們想孤注一擲,街溜子們也不會陪着你們玩的。”
“自媒體?大v?醫院枉顧人命,導致患者死亡還有點噱頭。可人活了,那些自媒體想要抓眼球怎麼抓?”
“親生母親斷送孩子生機,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
“這樣似乎更好一些吧。”
羅浩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有若洪鐘,嗡嗡作響。
道理其實並不難理解。
羅浩幾句話把事情挑明,男人和女人陷入恍惚之中。
一筆天降橫財就這麼沒了麼?甚至還要引火上身?
他們恍惚了起來。
就在心神恍惚的時候,羅浩又踏前一步,直面男人。
“雜碎。”羅浩斥道。
“你!”男人一怔,心中憤怒,可當他一擡頭,看見羅浩炯炯有神的目光錘子一般砸在自己身上。
男人身體一顫,坐到地上。
“人命,多少錢都買不來。你們想光明正大的殺人,真以爲各級黨政機關都是吃素的?”
“信不信下一秒你們就被判定爲黑惡勢力?”
“包括你們找來的那些街溜子。”
羅浩看向女人。
女人不敢和羅浩對視,雙手顫抖的想要去把男人扶起來。
可她心裡慌的厲害,一點勁兒都沒有。
羅浩冷哼,轉身,離開。
“馮處長,那我先回了。”羅浩和馮子軒小聲交代。
“嗯,回去吧。”
此時此刻馮子軒心中篤定肯定能贏,而且還是毫不費力的那種。
患者“父母”已經神思恍惚,被羅浩嚇的要命。
而且羅浩並不是嚇唬他們。
掃黑除惡已經進入第三個五年專項期,各級單位愁的直薅頭髮。
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真的很難找出來黑惡組織。
可眼前這不就有一個麼!
團伙,十幾人,幾十人,有視頻、音頻爲證據,還有醫大一院出具的醫療證明。
再加上icu的醫生和申主任的堅持下,沒有在最開始就放棄,幾天的治療下患者已經有了一些好轉。
羅浩羅教授說的是事實,過幾天患者就能好轉。
這些因素都合在一起,馮子軒進退自如。
事情已經讓羅浩解決了大半,現在要是患者家屬識趣,大家還能保證面上的和氣,不撕破臉皮。
甚至馮子軒幫着申請醫療費用減免都無所謂。
可一旦患者家屬鬼迷心竅,一門心思的想要多訛點錢,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馮子軒雖然還是傾向於抓緊時間解決,但進退無礙,心中輕鬆。
羅浩微笑,輕輕吁了口氣,晃了晃頭,頸椎咯吱咯吱的響了兩聲。 “師兄!”莊嫣怯生生卻又堅定的小聲招呼。
“嗯,回去說。”羅浩微笑。
莊嫣一肚子話想要說,可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一路上莊嫣仔細琢磨接觸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最後還是有些恍惚。
回到介入科醫生辦公室,羅浩等她們進去後回手關上門,接着打了個響指。
二黑沙沙沙的走了過來。
羅浩拿起記號筆,站在黑板前,擺出一副去醫科大學上課的架勢。
“小莊,你說。”羅浩看着莊嫣問道。
莊嫣有些恍惚,眼神裡充滿了迷茫。
她還是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那我來捋一遍這件事。”羅浩爲了醫療組的成熟也算是煞費苦心。
莊嫣這種年輕醫生缺乏的是臨牀經驗,而這次事件不光有臨牀經驗,還有羅浩認爲正確的三觀。
記號筆在黑板上擦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羅浩把這次事件的三方寫了下來——患者、患者家屬、醫院。
因爲大家都知道情況,所以羅浩沒有囉嗦,直接切入正題。
“老孟,以你的臨牀經驗來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羅浩直接問道。
“按照患者家屬的要求不進行治療,然後等着。”孟良人有些無奈,但卻實話實說。
“嗯,這是最基本的。”羅浩點了點頭,“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這條路。”
“那麼,老孟,你知道申主任和icu的醫生是怎麼做的麼?”
孟良人搖頭。
“拖字訣。”
“事緩則圓這四個字,小莊你記下來,回家好好去琢磨。聽我講完後要是還有想不懂的,回家問你爸。”
莊嫣不覺得冒犯,而是慎重的點了點頭。
“事緩則圓,聽起來像是和稀泥,但實際不是這樣。”羅浩的筆在黑板上咯吱咯吱想着,開始寫下申主任與icu醫生的心路歷程。
“這樣的一個患者,年輕,病只要進行治療就肯定能活着出醫院,還沒什麼後遺症與併發症。只要是醫生,肯定都想治。最最基本的責任心,甚至說是良知,還是有的。”
“要不然,醫生這個職業存在的意義就不大了。”
“換誰在現場都一樣。最開始我是不想參與的,因爲申主任的牢騷裡,我已經判斷出來他想要怎麼做。”
“怎麼做?”莊嫣的高馬尾晃呀晃的,一臉青澀、懵懂。
“我先講,你回頭仔細琢磨申主任的表情、語言、動作。”
“患者家屬兩天前就要放棄。”
羅浩的筆在黑板上重重的做了一個時間節點的標記。
“我估計當時申主任先擺出醫大專家的架子,借勢壓人。”
種種負面詞彙在羅浩的嘴裡說出來,賦予了詞彙新的含義。
孟良人方正的臉上滿是嚴肅,認真的聽着。
只是這次孟良人沒做筆記。
“第一天,申主任憑藉着自己專家氣勢壓住了情況,經過一天治療,患者的高熱已經有了好轉,確定這病能治。”
“第二天,患者家屬強烈要求放棄治療。一般來講遇到這種情況,醫生會很鬱悶的真的放棄。但申主任和icu的醫生憑藉十幾次溝通,硬生生的又拖了一天。”
“今天是第三天,要是沒有我的話,老孟!你說怎麼辦。”羅浩沒看莊嫣而是看向孟良人。
孟良人順着羅浩的思路想了想。
十幾次溝通記錄,代表着醫院的意見。
以後就算是有醫療糾紛,單單憑着這些溝通記錄也能拿出來擋一下。
用處不大,但是有用。
“羅教授,按照您的思路,換我是icu的教授、主任,我要請示院裡。和患者家屬再做十輪次的溝通,然後請醫務處來看患者。”
“還趕上週末,沒有醫務處的意見,我不好做。如果患者家屬再逼,我會找個願意哭的醫生去做溝通,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患者家屬的特權。”
“攻守易勢,寇可往,吾亦可往。患者家屬能哭,醫生也可以哭,也可以撒潑打滾。”孟良人嚴肅的說着很不嚴肅的話。
“老孟,我先插句話。你說的這種做法特別好,但是明天才能用的。”
“嗯。”孟良人神色自如,點了點頭,“找醫務處,找主管副院長,反正說什麼都不停藥、停止治療。小患者15歲,既往身體健康,恢復起來也快。”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要是患者家屬人數衆多,就連夜把醫務處的人找來。這裡,我們先不說是馮處長這種一心撲在醫院的醫務處長,單說是那種混日子的醫務處長。”
羅浩微笑,孟良人已經想的相當通透。
“對於那種醫務處長,可以威脅,並且錄音。當然,錄音這事兒不能告訴他,作爲最後一張王牌。”
“跟他說患者家屬準備讓醫院放棄治療,然後開始訛錢。醫務處長肯定拿不定主意,要找院長溝通,又能再拖一天。”
“第四天,患者家屬肯定已經急的不行,畢竟從老家拉來的那些人人吃馬嚼都是錢。這時候按照羅教授的意見,可以派能哭的醫生出馬。實在不行,我也能哭。”
孟良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臉。
莊嫣都聽傻了,這都是哪跟哪啊。假設醫療組遇到類似的情況,去哭的人一定是自己,想跑都跑不掉。
合着自己還要去哭?東北有專業哭喪的人,醫生現在連這種“專業技能”都得掌握?
“伸手不打笑臉人,伸手更不能打哭臉人。”
“這是第四天,拖到第五天,就要面對更嚴峻的形式。”孟良人繼續說道,“他們要是還不收斂,就把事情鬧大……假設我是icu主任,我不要臉的坐在窗口要往下跳,就這麼坐一天。”
“下面是消防隊的氣墊,周圍是成百上千的患者、患者家屬。一問咋回事,原來是一個15歲的男孩因爲後爹親媽的逼迫,醫院要放棄搶救。”
“這樣一來,道德的制高點咱先站穩。他們還沒來得及找自媒體,自媒體就得自己找上門。不過呢,得臉皮厚,而且心裡有底。這種主任,不好找。”
羅浩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的山花爛漫。
孟良人說的內容自己也沒想到,但用魔法與魔法對轟,的確有效。
“醫院這時候也要表態,但不能說清楚。畢竟誰知道icu裡躺着的是不是個狼崽子,真要是被反咬一口,就挺沒勁的了。”孟良人慎重說道。
“嗯,老孟想的很周全。”羅浩點頭。
莊嫣卻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連這都要考慮?
“已經第五天了,我想這時候患者的狀態應該已經過了臨界點。能治、不能治icu心裡有數。”
“我估計大概率是能治的,第六天實在不行我再去窗臺上坐着撒潑。不是按鬧分配麼,患者家屬會鬧,我也會啊。而且我這鬧的不丟人,爲了一條人命,豁出我這張老臉,沒啥。”
“哈哈哈哈哈。”羅浩大笑,“老孟,厲害。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羅浩把記號筆放到二黑後背的儲物槽裡,轉身坐下。
“要是我不出手,申主任被逼急了大概率會採用老孟剛說的方法。”
“真的麼,師兄?咱們當醫生的也要按鬧分配?”
“醫生多個啥。”孟良人堅定的說道,“不能畫地爲牢,給自己增加那麼多的限制,再說,爲了治病救人,窗臺都不上麼?又沒讓你真的跳下去。”
“……”莊嫣無語。
“其實小莊你上天台的效果會更好。”羅浩認真說道。
“……”
“開玩笑的,老孟上就行了。”
“……”孟良人無語。
“還有麼,老孟。”
“因爲不知道患者家屬是怎麼想的,大概率做到這一步的時候患者的病情已經見亮。”孟良人整理心緒繼續說道,“有病情好轉做背景,我做事會更舒心一點,而患者家屬也會更收斂。”
羅浩微笑,“沒了?”
“沒了。”孟良人皺眉看着羅浩,都做到這步了,羅教授怎麼還不覺得事情已經搞定了呢?
“問題,纔剛剛開始。”羅浩道。
“???”
“???”
不光莊嫣,連孟良人都愣住。
“從老家拉來的那羣人,每天花1000塊錢都是少的吧,我說2000,應該也沒問題對吧。”羅浩道。
“!!!”
孟良人一下子想起來問題所在。
錢!
這件事從始至終的主要矛盾都不是治病救人,而是錢!
家裡每天都花着上千塊錢,成本投進去,患者病情好轉在他們看來簡直無法忍受。
“接下來,要聯繫公安系統以及千禾縣的各部門。”
“如果還是沒有結果的話,那麼只能讓醫院硬抗。咱醫大一院醫務處爲臨牀保駕護航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真的。”
“這一點,我相信馮處長。”
羅浩盤着二黑的腦袋,輕輕的說道。
“是,羅教授。”孟良人沉思。
莊嫣迷迷糊糊的,但還是下意識的把所有話都記了下來。
“不過道理站在咱們一面,正確診斷,救治及時,功德+1。”
羅浩笑吟吟的說道。
“那最後呢?”
“不知道啊,我懶得繼續想下去,馮處長那有專業的人才。唐主任可不是一般人,能在糾紛辦工作,每天還滿臉笑容的,不多見。”
莊嫣想起唐主任,把這事兒也記下來,準備回家問問自家老爺子。
“行,大概就這樣。”羅浩摸出手機,掃了一眼,“你們忙着,我先走了,今天有公司來談代言。”
“代言?什麼代言?”
“竹子代言啊,我是想第一個代言給雲深處的,可雲深處給的少,第一個代言的代言費要上新聞,還是選車企吧。那些新勢力造車的資本,都有錢的很!”
孟良人心生迷茫。
竹子眨眼就能掙錢了?還是連花花、萌蘭都沒有的代言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