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時疾時緩的又下了一天,而這一天雲動也沒閒着,帶着尚儀四周轉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小路能下山,最後他放棄了,他自己一個人下山可以,但帶着尚儀那就不太可能了,三面都是峽谷,山陡路滑,非常危險,一個失足,都會跌進深淵。他還將幾處陷阱的位置告訴了尚儀,以免她誤闖進去。又帶她帶了前面,看了看地勢,那三個黑衣人好像和他們槓上了,他們在巖洞裡躲避風雪,生火燒烤食物和取暖。把一個人盯着這邊,雲動和尚儀一出現,他們就舉槍嚴正以待。
看到這樣的陣仗,尚儀更是嚇壞了,很無奈地說:“這些人盯上我了,我又不是幫裡管事的,盯我有什麼用啊!”
雲動搖頭一笑:“怎麼會沒用!你身處險境,你的家人就會爲你擔心,想千方百計的救你出去,他們的心思和精力就會分散,沒有辦法做自己的事情,怎麼會沒用呢!”
說完這話,他心裡想着方燦告訴他的消息,尚皈清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傷勢嚴不嚴重?清幫裡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利用這個機會乘機把持北洲清幫,然後和外人勾結,達到自己的目的,那樣的話,自己這邊和東北清幫的人都會很危險。可自己現在沒法下山,卻是感到有些無計可施了,雲動這麼多年還真的沒有碰上過這樣的形勢,感覺很是鬱悶。
帶着尚儀悶悶不樂地回到山洞,靠在石壁上閉目養神,腦子裡想着脫困的方法。
尚儀不敢吵他,坐在他的對面,看着洞外的大雪和對面的這個男人,突然感覺這裡就像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自己和這個男人就像是隱居在這世外桃源中的一對神仙眷侶,雖沒有富足的物質生活,卻相濡以沫,互敬互愛,對方就是自己世界裡的全部,那該是多麼美好和羅曼蒂克啊!
她沉浸這樣幻想的遐思中,嘴笑成了一道月牙,面含桃花,眼媚如絲,充滿着憧憬,心中像注入一道清泉,甜蜜而舒暢。
洞外冰天雪地,天寒地凍,洞內春意盎然,靜謐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雲動體內真氣運轉不息,四肢八脈暖意融融,通體舒坦。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對面尚儀睜着眼睛癡癡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驚,這眼神好像非常熟悉,像是哪裡見過。
“啊咳。”雲動乾咳了一聲:“我去弄點柴火,晚上吃兔肉。”
“我也去。”尚儀變得越來越勤快了。
天又黑下來了,風雪卻還沒有停止,只比昨天小了一些,風依然凜冽,地上的積雪開始結冰,現在他們想下山可就更加困難了。
兩人將那隻兔子烤了吃掉,用車上一隻裝機油的桶洗淨後燒了些開水,用一塊棉布胡亂的洗了一把臉,算是解決了一下衛生問題。
做完這一切,雲動對着尚儀說道:“你先休息,我再出去看一下提放他們過來偷襲。”
“嗯,小心點,你早點回來,我一個人在這裡害怕。”尚儀怯生生地說道。
雲動又到林子那邊去看了一下,看到那三個黑衣人倒還老實,依然貓在巖洞裡,洞裡火光閃爍,空氣中升起的煙霧裡散發着汽油的味道,看來他們放了車子的油,不用想,肯定是卡宴車的,這倒沒什麼,雲動想放油,隨時都可以,只是現在覺得用不上。他又巡視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雲動就返回了洞內,他看到尚儀已經靠着裡面的巖壁睡着了。
於是他守在洞口,閉目養神,聽着外面的動靜。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聽着單調的松濤唰唰的聲響和呼呼的風聲,他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只見睡夢中的雲動像狸貓一樣翻身而起,身子靠在洞口的巖壁上,側耳傾聽,又回身看了看洞內的尚儀,她依然沉睡着,洞裡火堆的火焰只剩下淡淡的一縷,撲簌簌地跳動,柴火已經快燒完了。
他慢慢地摸出洞口,向四周觀察,沒有發現人的蹤跡,又繼續向前摸去,等到了離自己設置的陷阱附近,藉着微弱的雪光,他看到兩條黑影在雪地裡晃動,那個位置雲動設置了一排木竹槍,一條黑影正在幫另一條黑影把那一排木竹槍從他大腿的位置拔出來。
那個落入陷阱的傢伙坐在地上哼哼着,痛苦地**,另一條黑影推開木竹槍,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圍,怕還有其他的什麼陷阱,雲動掏出槍,矮下身子,慢慢地向前摸去,準備藉機幹掉那個沒受傷的。可正走着,突然腳邊飛起一道黑影,黑影發出”喔喔”地叫聲,黑影嚇了雲動一跳,但隨後黑影發出的叫聲讓他明白,那是一隻被他驚到嚇倒的松雞。
但這叫聲也讓那兩條黑影驚醒,回身向雲動這邊看過來,雲動舉槍便射,那兩道黑影顧不得其他,抱頭鼠竄,很快消失在樹林的邊緣。
“可惜。”雲動自言自語道,然後轉身返回了山洞,那幾個黑衣人應該不會再有膽子過來偷襲了。
雲動向火堆上添了幾根柴,火苗又漸漸變大,火旺了起來。
他回身又看了一眼尚儀,發現她的臉上紅撲撲地,鼻息沉重,眉頭緊皺,這讓他吃了一驚,趕緊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額頭滾燙滾燙的,像一塊燒紅的電烙鐵,臉上現出十分難受的表情,雙手抱胸,身體蜷縮起來,不時打着哆嗦,這是典型的感冒症狀。
尚儀前天遭遇這羣黑衣人的綁架,當時就受到了驚嚇,然後雲動出手營救,帶她上山,經歷了這場大風雪,頭一天憑着身子的抵抗力頂過了一天,到了現在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終於病倒了,並且病勢很嚴重。
雲動輕輕地在她耳邊呼喊;“尚儀,尚儀,醒醒。”
尚儀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哦,你回來了。我,,,我好冷,冷。”說完身體輕輕抖動,身子蜷縮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