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解除了,他們解困了,實際上像這樣的困境對雲動而言其實算不了什麼,不是對方有多厲害,這一切是各方面的原因造成的,有自然界的不可抗力,有險要的地形地勢,有人爲的因素,再加上之前他受傷,又要保護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所有這些夾雜在一起,才讓幾個小蟊賊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雲動回到坡上,開始刨開車子四周的積雪,油料還有不少,足夠回城用的了,主要的問題是這盤山道上敢不敢於行駛的問題。其實下山的方式有很多種,步行,這樣會很辛苦;做兩幅雪橇滑雪而下,自己沒問題,但尚儀大病初癒,把控能力不能保證;所以最實際的做法是坐車,卡宴有着穩固的驅動和強悍的動力,再加上自己的嫺熟的駕駛技術,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用了奔馳和卡宴兩部車上的兩副千斤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雲動纔將車子駛出了雪坑,然後喚尚儀上車,尚儀現在對雲動已經有足夠的信心,但看着已經瀕臨黑暗的天空,還是輕聲說道:“要不,我們明天早上再下山?”
雲動以爲她擔心自己操控車子的能力,很自信地衝她說道:“沒事的,我能駕馭的了。”
尚儀心中一聲低嘆:我那是怕你駕馭不了,人家是想多和你呆一會,哪怕是多一分鐘也好。
但這樣的話是不能說出口的,她只好依言上了車。雲動扳動方向盤,保時捷卡宴發動機發出的巨大動力讓車子穩穩地開始向山下駛去,一路上雲動再次驚豔的表現,讓身邊的尚儀感到了什麼叫刺激與驚險。
到了山下,又行駛了一會,雲動打開了手機,手機顯示這裡已經信號了,他馬上撥通了方燦的電話。
“刀子,你們還在別墅嗎?”
“鷹眼,你安全了?”電話裡傳來方燦激動滴聲音。
雲動心中爲之感動,這纔是朋友,時刻牽掛着他的安危。
“嗯,我下山了,正在回城的路上。”
“我們都在別墅裡,別墅已經被他們包圍了,安南幫的人一到晚上就開始從山下和背面向我們發動攻擊,海上還有兩艘遊艇,上面有阻擊手,我們被壓制在別墅裡不能動,鴻順堂楚懷義與大圈幫鄭**派人幾次救援也沒有成功,我們現在處境很危險。”
“哼哼,沒事的,你們守好,等我回去。”雲動冷笑了一聲。
雲動從那個黑衣人的口中得知黑龍會的會長讓那些人圍困自己的目的就是不想自己下山的時候,他就明白山下一定會發生很多事情,而那個目前尚不知底細的會長對自己好像很瞭解,這讓雲動感到很奇怪,但這些都不是現在該考慮的問題。他邊開車邊思考,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鄭**的電話。
“教官,你脫困了?”電話裡鄭**又驚又喜。
“**,多謝你關心,我沒事,你現在在哪?”雲動很平靜地問道。
“我在公司呢!正在想怎麼幫你們解困。”
“嗯,我現在就過去,我需要你的幫助。”
十幾分鍾後,雲動趕到了華興公司,鄭**正在大廳裡等候,見到雲動,欣喜異常。
“聽到你被困了,我很着急,準備派人去支援,可大雪封山,我們的人上不去,只能乾着急。”鄭**言辭意切地說道。
“出了一點小狀況,不過現在都解決了。”雲動不想對山上的事說的太多,隨意解釋了一下。
鄭**看着雲動身邊的尚儀,不禁問道:“這位是?”
“哦,這是尚皈清尚幫主的女兒尚儀,黑龍會的人想綁架她威脅尚幫主,被我碰巧遇上了,施救的過程中遇到大風雪,所以才被困的。”
“北洲清幫尚少君,久仰!”鄭**神情有些複雜地抱拳打了個招呼。
“鄭幫主好。”尚儀儀態典雅但神色還很虛弱地回了禮。
三人落座,雲動看着鄭**說道:“聽說你派人去馳援別墅,我很感激,我想你現在應該看得很清楚,現在安南幫與黑龍會已經聯手,他們想先幹掉北洲清幫和鴻順堂,然後騰出手來後就會對付你們大圈幫和其他的幫會,到時孰勝孰敗就難以預料了,所以你們現在最可行的方法就是大家先一起聯手,幹掉他們,才能避免將來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鄭**點了點頭:“教官,之前你說的我都明白,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我也認識到你說的都對,所以我答應你,同意聯手,我們一起幹掉安南幫和黑龍會。”
雲動聽他這麼一說,和尚儀對視了一眼,都是喜出望外。
鄭**看了看尚儀不無擔憂地接着說道:“可是教官,你們被困的這三天,北洲清幫發生了些大事,所以就算結盟,北洲清幫也只能暫時排除在外了。”
尚儀聞言,急忙問道:“北洲清幫怎麼了?我父親怎麼了?”雲動也滿是疑問的看着他。
“這...” 鄭**看了一眼雲動,顯得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尚儀着急起來,柳眉一擡,喝問一聲:“到底怎麼了?”
“尚小姐,你...請節哀,你父親聽說你遭遇劫持,就親自帶人去救你,半路上被人用**襲擊,送到醫院後,就已經不行了....”
尚儀一聽這話,兩眼一翻,身子軟到,昏厥了過去。
雲動趕緊一把將她抱起,放到沙發上,然後一手抵住她的後心,右手大拇指一掐她的人中穴,過了半晌,尚儀悠悠醒轉,然後就開始放聲大哭,淚如雨下。
雲動與鄭**在旁邊勸慰多時,尚儀才略收悲聲,鳳眼一挑,牙關緊咬:“黑龍會、安南幫,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鄭**又說道:“尚少君,我還沒說完,情況遠不止如此,你父親出事之後,北洲清幫的白紙扇傅銘倫就開始主事,他利用你父親的死在幫內大作文章,煽動幫中弟子的情緒,打起要爲尚幫主報仇的旗號,這個傅銘倫就說什麼之前就有消息說安南幫最近要出一批貨,竟然以同盟的名義,要求鴻順堂和滬海清幫以及東北清幫的人在加上尚幫主的那些弟子們一起出動,去劫這批貨,鴻順堂的楚堂主覺得這裡面疑點很多,考慮再三,拒絕派人蔘加行動,我聽方兄弟電話裡說,你在被困之前,就叫方兄弟把滬海和東北的人都召回了別墅,閉門死守,施影施幫主聽從了你的建議,也沒有派人蔘加這次行動,所以最後只有尚幫主的弟子們去了,據說死傷大半,鎩羽而歸。”
雲動怒目圓睜:“哼,這是借刀殺人!傅銘倫,上次尚有爲劫持我朋友芮甜兒的事件裡,這個人就脫不了嫌疑,現在我懷疑他就是北洲清幫的叛徒。”
鄭**點了點頭附和道:“我也是這麼想,此人疑點太多,行跡可疑,所作所爲都充滿野心。現在北洲清幫是元氣大傷,內部矛盾重重,正義之士敢怒不敢言,傅銘倫的親信把控了北洲清幫的要害部位,聽說過幾日,尚皈清尚幫主下葬之日就是傅銘倫榮登幫主大位之時。”
尚儀聽着他們的分析,也漸漸收住悲泣,滿面怒容地說道:“傅銘倫是我師爺的親侄子,我聽人說師爺當時把幫主之位傳給我父親的時候,他心有怨氣,總是憤憤難平,而我父親對他一直禮敬有加,尊他爲幫中白紙扇,幫中大事都讓他參與,現在看來,他是隱忍不發,圖謀不軌啊!”
雲動應道:“這就是了,他心有怨念,蓄勢已久,陰謀篡位,現在正值北洲清幫強敵四臨之際,他勾結外人,犯上作亂,排除異己,然後達到自己的目的。”
尚儀一邊是痛不欲生,一邊是怒火中燒,心中擔心家裡人的安全,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龐,衝着雲動說道:“雲大哥,我要回去,家裡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雲動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尚儀,你現在回去,一定作用也起不到,還會被傅銘倫所控制,如果你想報這血海深仇,你聽雲大哥的,先不回去,我們先查清傅銘倫犯上作亂的罪證,然後當着全幫人的面,公之於衆,這樣傅銘倫就會身敗名裂,成爲北洲清幫的罪人,大家必除之而後快,你也能大仇得報,你看怎麼樣?”
“可是,可是那樣我就不能在父親靈前祭奠爲他守靈,那樣做豈不是大不孝。”尚儀猶豫不決。
“尚儀,你是江湖兒女,這些繁文縟節又何必太在意,你父親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你,他會希望你振作起來,爲了他,爲了你家,爲了整個清幫,高舉大義旗幟,懲處叛逆,重整清幫威名。”
尚儀聽到這裡,幡然醒悟,一臉肅然地說道:“多謝雲大哥開導,尚儀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鄭**看他們商量好,這才問道:“教官,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雲動冷笑一聲:“我現在回別墅,解那邊之圍,然後阻止傅銘倫,揭穿他的陰謀,穩固同盟,然後再剿滅安南幫黑龍會,捉拿方向彪。“
鄭**雙掌一擊:“好,大圈幫上下,聽從教官調度。”
兩人相視大笑,尚儀看着他們豪氣干雲的氣勢,精神也是爲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