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拔鼠長老對鄭潛將了一軍,心裡正自有氣。此時見鄭潛問道關於地火岩漿的事,他便嘿嘿一笑道:“令使,地火岩漿這件事,是我們土拔鼠一族的先祖的弄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
鄭潛斜眼看了看土拔鼠長老。
這老……不罵不行了……老傢伙,報復心還真是強的可以。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吧。反正現在我也沒有精力搞到這件事情上面去,我最優先要解決的事情是去飛鷹城救人。既然你答應了幫我,那麼到飛鷹城地底的這截路,就指望你了。”鄭潛道。
“這個沒有問題。我們土拔鼠一族說到做到!”長老說完,伸出攏在袖口裡的手,食指和拇指捏成一個環形,放到嘴裡。
“你這是幹嗎?”鄭潛好奇的問道。
土拔鼠長老懶得回答鄭潛這個毫無營養的問題,幹什麼,你接着看不就知道了?先前虧得他還認爲鄭潛的忍性過人。
一聲尖利的口哨聲從土拔鼠長老的嘴裡響了起來,在縷空的地底久久的迴盪。
“你還會打流氓哨?”鄭潛的眼睛瞪的奇大。
土拔鼠長老輕蔑的看了一眼鄭潛,眼神裡的意思是說,你以爲就你會吹?
服了。鄭潛無聲的豎了一下大拇指。
土拔鼠長老面有得色。
一會兒功夫,便有着一羣土拔鼠沿着結晶橋之上的軌道迅速的滑行到了土拔鼠長老的面前。
這羣土拔鼠的數量大約有四十左右,他們到土拔鼠長老面前時,看都不看鄭潛一眼,全部的神情都專注於土拔鼠長老的身上。
土拔鼠長老在這些晚輩的面前,立即收起子他的得意之色,換之一副十分慈祥和高深的樣子。
“這位是執掌昊天令的令使,你們參見一下。”土拔鼠長老將鄭潛介紹給了衆人。
“大家好,大家好。我有點小事,有勞大家了。”鄭潛向着這羣來的土拔鼠一一的點着頭。
這一羣土拔鼠十分整齊的向着鄭潛道:“令使好!”
“令使現在對我們土拔鼠一族有個請求,他想通過飛鷹城的地下。如果可能,最好是掘一條通到飛鷹城城內的地道。這個,你們覺得有沒有什麼難度?”長老問。
衆土拔鼠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便從隊伍裡走出來一個人來。
“長老,現在昊守成對我們一族防範的十分厲害,我們先前挖掘的幾條通道都被他毀壞了。現在再要從飛鷹城地底掘地道,難度比之以前要大上不少。可能地道只能是從一些地質比較惡劣的地方通過去。”
“這個情況我也知道,你計算一下,可能的代價是什麼。”長老道。
土拔鼠隊伍裡,便有幾個人相互的小聲的討論了起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結果出來了。
“根據以前族內的地質圖,現在能開的一條成本最低的通道,可能要犧牲五百人。”
“要犧牲這麼多人?”鄭潛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還以爲土拔鼠一族既然是這地下王國的主人,開掘一條通道最多隻是費些時間和精力,哪會想到挖地道也會出人命。
“是的,令使。五百人是現在從飛鷹城下開掘一條地道最低的代價。這還是因爲我們有着相當長時間的積累,對飛鷹城地下的地質構造十分清楚。”那位計算成本的土拔鼠代表回答。
“爲了送我一人去冰火大陸,就要犧牲五百人,這個成本有點大。”鄭潛沉聲道。
雖然犧牲的只是土拔鼠一族的人,但是既然這件事是爲了鄭潛,在鄭潛的意識裡,土拔鼠一族之人的命也被納入到了他的成本計算之內。
以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戰果。這是鄭潛一直都奉行的一條規則。
現在的這個成本,超出了鄭潛的預算太多。
“令使,大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土拔鼠一族雖然需要犧牲這麼多人,但是隻要能完成昊天大人交辦的任務,對我們一族而言,就是莫大的光榮。在土拔鼠一族的榮耀面前,再多的生命都顯的微不足道。”長老緩緩開口道。
鄭潛聽的出來,長老的這番話並不是刻意來寬慰他的,而是長老的肺腑之言。
鄭潛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在榮耀的旗幟下面,將人命視同草芥的行爲。
“長老,榮耀你得了,死的又不是你!”鄭潛冷冷的譏諷了一下長老。
“年輕人,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榮耀!什麼是種族自豪感!”長老對鄭潛也反譏相辱。
“我不跟你扯這個!死五百個人,挖一個地道,這個代價,我不同意!”鄭潛道。
“你不同意?”長老詫異了,“你身爲令使,揹負着昊天大人的重託。只因爲需要付出一點代價,你竟然說不同意?好,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問問你,你有什麼更好的解決辦法?”
“沒有!”
“沒有你還不同意?”
“不同意!”
“你!”長老語塞了。鄭潛的思維方式有點超出了他的意料,他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評判這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年輕人。
鄭潛沒有再說話,他的想法已經表達的很清楚。而長老被鄭潛沒頭沒腦的這番話弄的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而土拔鼠隊伍之中,沒有人敢此時進言。
一時之間,在這片空曠的地底,氣氛顯的有些尷尬。
“好!你是令使,那你說應該怎麼辦?”長老忍不過鄭潛,他還是主動開口了。
那羣土拔鼠的眼光也齊刷刷的一齊看向了鄭潛。
“要我說也容易,不過你不能有所保留!”鄭潛盤算着。
“可以!”長老心道,我土拔鼠一族犧牲五百人想爲昊天大人辦事,你身爲令使,卻橫加阻擋,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長老是絕不相信鄭潛會有什麼好的方法的。
土拔鼠一族在亂葬崗這一片地底年代久遠,飛鷹城沒有加固之前,想不經昊守成的同意就路過飛鷹城,就已是困難不小。現在飛鷹城加固,天上地下都戒備森嚴,憑着你一個小小的中級霸王,能有什麼作爲。
長老存心想看鄭潛丟臉。
這麼多年,還沒有人也當着衆人的面,這麼給他下不來臺。
長老冷冷的看着鄭潛。
鄭潛卻像是成竹在胸,“長老,當着這麼多人,你說話可要算話!”
長老心裡氣往上鼓,但是他又不好發作,只好強忍道:“我說話還沒有一次不算話過。”
自他升任長老迄今爲止,面子上還沒有這麼掛不住過。別說土拔鼠一族,就是亂葬崗的大當家夜孤城,這個號稱手下有十幾萬亡命之徒的土匪頭,對他也都是禮敬三分。
鄭潛如果不是有個令使的身份壓着他,以鄭潛現在的表現,早就已經被土拔鼠羣起而攻之,成了一堆碎肉了。
鄭潛看着長老已變綠的臉,慢條斯理的說道,“長老,年紀大了,氣性別像個年輕人似的。別,我話還沒說完,你先別急需着要發火。我只要你提供一個情報。這個情報就是……”鄭潛頓了一下,看了看長老的臉,“有關於地火岩漿人爲操縱這件事,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長老事先發話,不會有任何保留。這又是鄭潛給他下的一個套。此時他不說也不成了。
鄭潛一副安然的神態等待着長老的解說。長老看到鄭潛的這副神態,心底像燒沸了的水,氣的咕嘟咕嘟的冒着氣泡。以至於他十指尖而銳利的指甲上,有着道道森寒的光閃爍。
鄭潛卻毫不爲之所動,一舉手掌,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長老的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無賴!
他是有身份的人,自是要兌現自己的承諾。解說之前,長老將招呼來的這些土拔鼠打發走,讓他們繼續回去趴土,然後纔將他知道的關於土拔鼠一族先祖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
土拔鼠先祖原本隸屬於昊天莊,當初跟着昊天在神界裡闖蕩,土拔鼠一族的在神界裡當時也可說是聲威大震。後來因爲昊天到了神罰之地,他們一族也一同跟隨着昊天來到了這裡。
最初來的那些人,就是神罰之地土拔鼠一族的先祖。這些土拔鼠的先祖們到了神罰之地後,在神罰之地的地底進行了一項浩大的工程。
這項工程被土拔鼠的先祖們命名爲地獄之光。
所謂的地獄之光,其實土拔鼠一族的先祖們的一個設想,目標是在神罰之地的地底組建成一個法陣。法陣據說非常浩大,具體浩大到什麼程度,卻沒有詳細的資料留傳下來。
長老所知道的只是,這個法陣據說後來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就因爲各種各樣的困難而停滯了。現在這個法陣的具體的位置已經無人知曉。
長老現在能肯定的是,這個法陣具備操控地火的力量。因爲在土拔鼠一族歷代口口相承的秘密裡,就有着對於這個浩大法陣的描述。地火操控只是這個法陣的一個基本的力量。
如果法陣成型,根據土拔鼠一族的傳說,這個法陣是具備逆天的力量的。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因爲你是令使,而且你對着地火似乎着異於常人的感應。所以我將我族的這個秘密說給你聽,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長老一口氣說了很多,情緒也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鄭潛一字不漏的將土拔鼠長老的話聽了個清楚,他的臉上顯現出了少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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