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手裡拽着黑線,這些黑線又與王宮廣場之上所有的雪人相連着。
“出來吧。”鄭潛喊道。
白澤聽到鄭潛的喊聲,心下已然有了些吃驚。白澤將自己的神識分化成一小朵一小朵的火焰,藏於雪人的身體之中。這些小小的火焰,其實並不是分化而成的神識的全部。白澤有意將自己神識的大部分隱藏了起來,而顯露給鄭潛的只有這朵朵小小的火焰罷了。
但是僅憑這個還是不能確定白澤本體的位置所在,因爲這些神識是均勻分佈,就像是一個整體分成若干的相等的部分,但是這些相等的部分卻又不是等同於整體。因爲這一點,就難倒了流螢笑。
現在鄭潛所做的事,是將這些他能感知到的小火焰通通的往一起拉。能將白澤的神識拉到一起,除了鎮神之角外,很難再找出第二個這樣的珍寶。
既然白澤將自己的神識分爲了若個部分,鄭潛所要做的只要將這些部分統合起來,就能組合成一個完整的白澤了。
白澤不僅興趣大增。鄭潛的這個方法雖說並不完全是他自身的力量,可是用這種方法逼白澤現身,白澤倒是第一次遇到。所以也就充滿了新奇的感覺。
“小夥子不錯嘛,有點兒意思。”白澤讚道。
“錯不錯,我無所謂,只要能將你拽出來,然後將你答應的獎勵弄到手,我的事情就完成了。”鄭潛道。
話雖說的輕鬆,鄭潛何嘗不是在賭。他其實並不能確定這種方法能不能將白澤拉出來,所以,拉之前,就一定要通過恫嚇讓白澤自己現身。白澤一時大意,倒是真的以爲鄭潛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能將自己拽出來,而且鎮神之角上的黑線,也正在進行着相拉扯,在白澤看來,自己被拽出來只是遲早的事,索性就自己現了身。
在後輩面前,他總要有點長輩的樣子,不能真等到鄭潛拽了他出來了之後,他才認可鄭潛的能力,就顯的太小家子氣了。
“好好好,哈哈哈,小夥子有點頭腦有點手段。”白澤大笑着,從雪人的身體裡拽出來的火焰便聚到了一起,一個白衣白冠的中年儒生,便漸漸的在鄭潛的眼裡清晰了起來。
中年儒生的手裡拿着一柄雪白的摺扇,呼的一聲抖開,悠然的扇着,全不顧王宮廣場這一片區域里正白雪皚皚。
“鄭潛,你通過測試了。說吧,你想從我這裡得到點什麼?”
“不會吧,白前輩,說好了有獎勵的,你現在讓我自己選,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現在的你想賴賬?”
“我?賴賬?哈哈哈,這話也就你敢說。你的先祖霸神鄭嘯天,天不怕地不怕,也從來沒有這樣跟我說過話,看來你還真是學會了不少鄭嘯天的壞毛病。哈哈哈,既然你不選,那麼我算話也不能不算話,呶,這裡有件東西,我平時也有秒着,就給你吧。”白澤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件東西,輕輕一拋,鄭潛伸手接住。
鄭潛接到手裡的是一個玉如意。這個玉如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晶瑩剔透的比較好看,要說到有什麼用處,鄭潛真沒有看出來。
“白前輩,這個玉如意……”
“這個玉如意陪了我不少的時間。至於用途,到時你自然會知曉,也不急於一時,對不對?”
“呃……那好吧。”鄭潛有點不情不願。
另一旁的兩頭雷龍,一聽鄭潛從白澤手裡拿到的是玉如意,兩雙眼睛已經瞪大了。
“玉如意?”兩頭雷龍異口同聲的驚歎道,聲音像是打雷。
“怎麼了?”鄭潛回頭看了眼雷龍。
“鄭潛,你有福了。這老東西這次真是舍了血本了。我們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真的敢將這麼貴重的東西送你當做獎勵。”
“哈哈哈,你們倆這話說的,好像我有多摳門一樣。我的東西,只送當送之人。像你們,天寶之類的珍品,對你們已經沒有什麼大用處,送了也是白送,不如送給能發揮天寶最大功效之人,對人對物,都是喜事一樁。”
兩頭雷龍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它們龍族的天性就是喜歡收羅珍寶,而白澤的玉如意,它們已經想了很多年,卻一一直弄不到手,現在眼巴巴的看着玉如意落到了鄭潛的手裡,說一點不饞那肯定是騙人的。
“嗯,哼……”雌龍還是心有不甘。不過這玉如意既然落到了鄭潛的手裡,鄭潛又是他們夫妻的御龍人,也算是肥水沒流外人田,想想之後,心裡也就平衡了。
“白前輩,現在既然我通過了你的測試,那麼我現在就不用離開霸天大陸了吧?”鄭潛最關心的這個,玉如意倒是其次。
“當然了。我白澤說話像來是算話的。只要你通過了我的測試,我絕不會將你帶離霸天大陸。至於別人嘛,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還有別人?”
“是啊。我們四方十神獸本來就不是一個人,我只是受大夥之託,將你帶離霸天大陸。現在你既然通過了我的測試,我自是帶不走你。但是難保別的人不會過來帶你走。”
鄭潛的臉一苦。
四方十神獸有十個高位神,如果每一個高位神都來上這麼一手,他可沒有什麼把握絕對就能過得了四方十神獸所有的測試。這一次能通過白澤的測試,鄭潛怎麼想都覺得這裡面運氣的成份很大。
“白前輩,你能不能勸勸他們呢?”
“我?勸不動。我們這班老兄弟的脾氣一個比一個擰。我勸不動他們,同樣,他們有什麼事也肯定勸不動我。就像現在這樣,如果他們勸我再帶你走,也絕對是不可能的。想要他們不帶你離開霸天大陸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讓他們相信,你有不離開霸天大陸的本事。現在我已經信你了,別人信不信你,就看你的表現了。”
白澤的這一番話基本等於沒說,如果鄭潛有把握過得了四方十神獸所有的測試,還至於這麼軟趴趴的拿熱臉往白澤的冷屁股上貼嗎?
“哎呀,這人上了年紀,身體就是不行了。這才搞一測試就腰痠背疼的。鄭潛,臨冬城有什麼收拾好的地方,讓我去休息一下。”白澤收起了扇子,有點誇張的用手捶着腰。
“有的, 有的。”鄭潛連忙起身相迎,將白澤往王宮之內引。
白澤信步正欲起步走進王宮,回看了一下王宮的廣場,笑了一笑,“測試結束,就該恢復原樣。”
他的手搖了幾搖,廣場之上的皚皚白雪便被一陣輕風捲起,瞬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從來就沒有發生過天降瑞雪這檔子事一樣。
“算你還有點良心。”流螢笑咕嘟道。在白澤的面前,她的這個高位神的譜自是沒有辦法擺了,不過,背後發泄點不滿還是可以的。
“小蘭,你不陪叔叔一起去宮裡?”白澤向着流螢笑招手。
“我呸!”流螢笑向白澤翻着白眼。
“可惜,可惜。原本還想跟你多說一點關於你老爹的事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白澤說完,轉身便進了王宮之內。
流螢笑的腳步移了幾移,終於還是被她強行的按住了跟白澤同去的心思。
“誰知道你又打着什麼鬼主意。”流螢笑如此的安慰着自己,但是她的眼光卻時不時的向着王宮大門處飄,看樣子是希望白澤再一次從王宮裡走出來一樣。
“可恨!”盯了一會,流螢笑發現白澤真的一去不回,一咬牙,一跺腳,便直奔王宮之內,去找白澤去了。流螢笑對她的老爹的近況還是十分的關心的。
當該走的都走了之後,廣場之上一時之間又空落了下去,只剩下兩頭體型巨大的雷龍,哪兒也去不了。
“老婆,你說鄭潛的那個玉如意會不會是白澤一起就貼身帶着的那個?”
“不是那個,還能是哪個?白澤的出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必是貴重物品。可惜,那麼好的東西,現在再也沒有咱們的份了。”
“要不要問鄭潛要過來?”
“你廢什麼話呢?這是白澤給鄭潛的,我們從鄭潛的手裡要過來算是怎麼回事?再說了,現在的鄭潛是咱們的御龍人,那就是一家人。玉如意在他那兒,跟在咱們這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既然沒有區別,你怎麼還這麼……”
“我不舒服一下,不行嗎?”雌龍的大眼一瞪。
“行……當然行。誰敢說我老婆不行,我第一個不答應。”雄龍連忙陪笑道。
“上下五千年的預言師,憑的就是這個玉如意。老公,你說白澤將這個如玉意給鄭潛,會不會有着什麼別的深意?”
“咦,你不說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現在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有點問題。玉如意可以說是白澤能當上神界唯一的預言師的資格證,現在白澤主動放棄這個資格,難不成是想鄭潛接他的班,去當預言師?”
雌龍想了一想,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會太大,便搖了搖頭。
“那難道說是白澤想讓鄭潛能過玉如意,往後看個幾千年?可是憑着現在的鄭潛,也沒有辦法開啓這樣的時空之門啊!”
“時空之門,時空之門……”雌龍若有所思的將這四個字反覆的唸叨了幾遍。
鄭潛的天命之子的身份這點是沒有什麼疑問的,將一個能透視上下五千年的寶貝,交給一個啓動了神界的命運之輪的天命之子,這中間到底有着怎樣的聯繫,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猜的出來的。
“好了,老婆,不管是什麼原因,既然玉如意到了鄭潛的手裡,到時候總會有用的。我們現在在這裡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名堂,還不如等着將來玉如意自己證明給我們看好了。白澤那老東西,做什麼事都鬼精鬼精,相信他自有他的打算,我們就不要操這份閒心了。”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只要盡心的幫助鄭潛就好了。在七星連珠之前,沒有誰能夠倖免,希望我們這一次,能再一次的引領着龍淵走向輝煌。”雌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