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退下!”傾月寒的聲音彷彿包裹着千年的寒冰吐出來般,冰凍了屋子裡的所有人。
大家恭敬且迅速的逃離了春風苑的寢宮,深怕晚一點,性命不保。
厚重的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
隨着那關門的聲音,慕雪凝的心停止跳動了幾拍,心裡莫由來的恐懼越來越深,眼睛驚恐的看着冷着臉的傾月寒……
拖着無比沉重的腳步,連日來堆積的苦悶一股腦的涌上心頭,手中的紙張,依舊被緊緊的捏着……
一步,一步……在慕雪凝的牀前停下,傾月寒面無表情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慕雪凝,緩緩坐下,修長的手輕柔的拂過她的髮絲,行遍她的臉龐,勾勒着她的輪廓……
慕雪凝一動不動,傾月寒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團團將她圍繞!
冷笑,浮上傾月寒的嘴角,修長的手突然捏住慕雪凝的下巴……
“唔——”
慕雪凝被傾月寒用力的一捏,疼痛的悶哼出聲!
“爲什麼……爲什麼背叛朕?”傾月寒忍着內心的怒火,一字一字的問道。
慕雪凝不明白傾月寒的意思,“我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什麼叫背叛他,自己和他有關係嗎?
傾月寒的手上不自覺的用了力道,慕雪凝疼痛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一股倔強之氣,使得她始終沒有吭聲。
“你,實在太另朕失望了!”傾月寒悲慼,陰霾的臉上閃過嗜血,暴戾充斥在周身,說出來的話,寒了整個空間!
慕雪凝無法動彈,雙腿沒有復原,臉又被傾月寒控制着,心中十分的委屈,“我沒有讓你對我有過希望,何談失望?!”
說着,霧氣浮上眼眶!
傾月寒一臉的陰狠,心已經被怒火裝滿,這幾天,自己不願意去想那天清晨看到的事情,只希望那是個誤會,可如今,證據不由得自己不去相信,他們不但……不但苟合,還珠胎暗結……
“自己看!”傾月寒將剛剛御醫診斷的紙張甩到慕雪凝的臉上,負氣的起身,背了過去。
慕雪凝強忍着內心的不滿,隨便拿起一張紙,只見上面工整的寫着“剛剛足月”四個大字。
秀眉緊蹙到一起,不明白的看了眼傾月寒的背影,“剛剛足月?”
傾月寒轉身,冷眼看着一臉茫然的慕雪凝,“哼,事到如今,你竟然給朕裝傻?”
“呼——”慕雪凝深深的呼氣,終於忍受不住,大吼道:“誰要和你裝傻,你這個人一天一個變化,我怎麼知道你要幹什麼,剛剛足月?四個字,你讓我看什麼……”
“你和墨言是什麼時間開始的?”傾月寒不理會慕雪凝的怒氣,聲音無法冷靜的問道,此時,手緊緊的捏着,背在身後,生怕自己無法忍受,一巴掌扇了過去。
慕雪凝靜靜的看着傾月寒,終於明白,他的怒氣從何來,也終於明白,所謂的剛剛足月指的是什麼意思。
這個月都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大姨媽都沒有來訪。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致使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可是,距離和傾月寒那次,明明都快兩個月了,怎麼會是剛剛足月呢,難道,古代的把脈沒有辦法精確時間?
見慕雪凝一直遲遲未曾答話,傾月寒心中最後一點的希望都破滅。
“朕……會讓你知道,背叛朕的後果……”傾月寒冷笑,不在理會慕雪凝,拂袖離開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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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凝呆愣,沒有說一句話。
他認爲自己和墨言?他認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墨言的?他口口聲聲說着愛自己,卻至始至終沒有相信過自己?
心碎的聲音,讓慕雪凝情感崩潰,哀默的淚從眼角滑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小文子掃視了下勉強支持,跪在地上的小然,無奈的微微一嘆,“宮女小然,行爲不檢,有辱後宮風氣,賜杖責而斃之刑,於明日春風苑執行!欽此!”
小然無力的跪坐在地,一臉的悽哀。
小文子將聖旨扔到小然身上,離開了浮華宮,往春風苑走去……
春風苑內,所以的奴才驚秫的跪在地上,小文子手中的聖旨讓人人心驚,都在心裡祈禱着死神不要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春風苑內,污遺不堪,有辱皇家顏面,一干奴才於明日杖責而斃,事後,慕雪凝打入水牢!欽此……”
隨着小文子拖拉的聲音,一干奴才無不喊冤,哀嚎之聲響徹整個春風苑。
慕雪凝沉痛的閉上眼睛,早已哭紅的雙眼,又一次的流下悲催的淚水。
小文子無奈的搖搖頭,皇上如今此舉,擺明了是要折磨慕雪凝,看來……她也只有自求多福了。
“唉!”小文子哀嘆的轉身離開春風苑,不知道墨王爺知道了此事,會作何感想?墨王爺明明知道,她曾經是夜傾王朝的皇后,爲何……還會情不自禁的發生如此不倫之戀,如今,皇室蒙羞,接下來不知道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慕雪凝勉強支撐着身體,膝蓋處傳來陣陣刺痛,?看着春風苑裡的人,淚流滿面……
除了小蘭和小玉,剩下的奴才早已經七嘴八舌的謾罵着,多麼難聽的話語都有,全都怨毒的看着慕雪凝。
小蘭和小玉扶着虛弱的慕雪凝走進了寢宮,臉上勉強的笑着,“雪兒,你先休息會兒……”
“休息?”慕雪凝痛苦的說着,“他憑什麼不讓我辯白就定我死罪?一切都是我的錯,爲什麼要遷怒於你們……仗斃?”
慕雪凝突然疑慮,“仗斃是什麼責罰?”
小蘭和小玉對看一眼,苦澀加深,“就是……亂棍打死……”
慕雪凝一聽,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人,“爲什麼要打死你們……爲什麼……我要見皇上……”
抓狂的慕雪凝,已經顧不得腿上的傷,一拐一拐的往外挪動着……
“雪兒!”小蘭大叫,急忙上前,“你這樣,腿會廢的!”
慕雪凝大哭,甩開小蘭的手,繼續拖動着身軀,腿上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被牽動,結痂的地方開始裂開,血,透過褻褲緩緩外滲着……
一步,一步,一步……
終於行至門口,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住,其中一人冷冷的說道:“春風苑內,禁止任何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