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溼地公園的旅遊地圖,一行人避開人流量多的位置,穿行在溼地公園中,花了半個多小時時間纔來到了位於最偏僻的貨運碼頭北邊的一間公廁所在。
這裡很少有遊人過來,來往的大多都是內部工作人員,而且一般都是傍晚或是清晨來取貨。白天和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是少有人跡的。
大家站在空地上,眼前是一座那種旅遊區常見的仿木屋建築。
“這公廁不小啊!”
趙鐵柱隨口說道。
車晨直接施展了一個障眼法屏蔽了公廁門口的監控,然後高朗上前撕掉了封條,雙開的大門被一把粗型號的鏈鎖鎖住。
“小鳥看你的了!”
鄭銘聞言上前對着門鎖施展裡一個瞬時開鎖。
以他高達7級的法師等級,雖然現代世界對法術限制很大,但是一個一環法術還是很容易完成的,畢竟這個法術只是預言系的一環法術,並不像塑能、死靈等學派受到的限制那麼大。
咔嚓一聲,粗粗的鏈鎖自行解開,高朗上去拿過鎖頭扔到一邊,推開了許久未曾打開的公廁大門。
這種公廁因爲有人定期打掃,再加上空置時間較多,所以並沒有什麼噁心的味道,只有淡淡的樟腦球氣味。不過有潔癖的高朗和兩位女道友還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一進門是門廳,一行人直接左轉從半遮擋的門進入男洗手間的裡面。
因爲失蹤的人都是男性,所以問題肯定出現在男洗手間的位置。
高朗一邊走一邊說:“到目前爲止,這裡失蹤的人數據官府的記錄是五人,其中包括熊野那小子。第一個失蹤的應該是七年前一位碼頭運貨的工人,他的工友說他尿急去廁所,然後就沒有回來,那時候警方還沒有將這座公廁定爲案發現場,直到第三個失蹤者,一對來約好的情侶,男的進了洗手間之後就沒有出來,其女友着急之後請人進去找卻一無所蹤,最後報警才引起警方的關注。”
進了男洗手間,外面是洗手檯,裡面是一個個隔間和小便池,在洗手檯背後就是一面數尺高的鏡子牆。
“一、二……七、八!這裡鏡子真多。”
吳小瑞好奇的數了數牆上鑲嵌的鏡子數量,一旁車晨聽了不由皺了皺眉頭。
與中土自古用的銅鏡不同,玻璃鏡子在西方神秘學裡面,向來被認爲的是通向未知、通向奇詭、通向靈性世界的大門。西方在很久以前,就有神秘學家提出鏡子中有另一個世界的說法。
與銅鏡不同,古人認爲銅屬陽,所以銅鏡被認爲可以辟邪和照見鬼怪原型,也就是後來八卦鏡這種風水法器的雛形。
而玻璃鏡子在中土風水學裡,代表着至陰、陰暗、負面的存在。所以現代風水學認爲家裡的鏡子不能對着牀頭、臥室等位置,還有家中不可擺放太多鏡子,尤其禁忌的是不能多面鏡子之間互相重疊,這會分散人的精氣神,多重幻影也容易引發疑神疑鬼和幻覺。
一般來說,公共場合的鏡子並沒有太多忌諱,因爲人來人往的環境裡氣是流動的,很難陰氣淤積發生什麼異變。
方纔在外面他也看了,這地方空曠的很,根本沒有陰氣淤積,而這裡的鏡子也很正常,他也沒有捕捉到不尋常的氣息。
於是他又換了靈視再一次查看。
“奇怪!”
聽到車晨的自語,高朗關心的問:“怎麼了,小鹿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車晨說道:“我對西方神秘學也有一定了解,鏡子一般在西方都是用來占卜和舉行儀式的器物,在民間則象徵着不詳,比如著名的血腥瑪麗傳說,鏡子就在其中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偏偏我沒有在這裡發現任何異常的氣息,這恰恰是最異常的情況!”
鄭銘也好奇的過來:“怎麼說?”
“按照中土玄門自古的風水之說,萬事萬物都有着氣,這裡的氣就是靈性或者事物存在久了產生的氣場,通過靈眼、天眼之類法術就能觀測到‘氣’的流動和存在,但是我沒有在這幾面鏡子上看到任何氣場,即使街邊的石頭和剛建好的房子也都有着自己的氣場,儘管微乎其微,卻不是不存在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完全不存在任何氣息的物品,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衆人聞言沉默了兩三秒鐘,然後高朗冷笑道:
“絕對的‘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看來問題就出在這幾面鏡子上了。”
於是太陰派幾人一起圍着鏡子進行了檢查。
鄭銘還施放了鑑定術、偵測魔法、偵測亡靈等幾個探查法術,但是都沒有
陳瀟有着警察的敏銳,她分析道:“你們說這裡也不是什麼古代萬人坑或者日佔時期的軍官俱樂部還是生化研究所什麼的場所,原來就是荒灘,建了溼地公園之後纔有它,怎麼會平白無故出現多次靈異事件呢?”
鄭銘探查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拿出一物說道:“既然我們暫時找不到異常,又不能就在這裡等下一次失蹤現場的出現,不如尋找外援問問情況怎麼樣?”
他拿出的就是他們在“女生宿舍筆仙事件”中於噩夢世界消滅巨型筆仙怨念聚合體之後得到的奇物“預言之筆”。
車晨見了那隻鐵筆不由一笑:“沒錯,或許這東西可以給我們一些提示。”
於是車晨取出一張白紙,鄭銘拿過鐵筆筆尖立於白紙中央,開始詢問道:
“在這裡失蹤的人是不是跟這些鏡子有關?”
幾個呼吸之後,鐵筆無人拿着就自己立在紙上,筆尖甩動的寫出一個“是”字。
“呼,看來我們猜的沒錯,只是怎麼觸發這些鏡子?這玩意一天只能問一次,要不等明天我們再來?”
鄭銘有些無奈的說。
車晨卻冷笑一聲,上前抓住鐵筆。
“有些東西就是欠收拾,你說如果我用離火能不能把這筆煉化?”
說着抓住筆端的那隻手上就冒出了赤紅色的琉璃火焰。
“唧唧!”
一直沒有動靜的鐵筆頓時發出一聲求饒的慘叫。
車晨這才收起離火,開口問道: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問你答,敢有半個錯誤,就先燒掉你下半身!”
本來預言之筆除了每天凌晨隨機書寫的預言之外,一日僅可提問一次,不過在車晨的威脅壓迫之下,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又給它一單位魂能作爲補償,這魂能可比原來的“筆仙”吸收的怨念靈體要純淨的多,對它這樣的靈體絕對是大補,所以預言之筆很快就認慫的乖乖給出了第二次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