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昨天晚上她興奮的沒有睡好!可是第二天依然準時到達這裡,這一年的實習生活,從她第一次在外訪任務的時候跳下水救了那個要自殺的女孩子,回去寫了一篇稿子之後,她就明白,她愛上了這種工作,她似乎滿腔的激情都是在爲了採訪,寫稿件準備的,即使那後面帶着巨大的不可預知的危險。
而現在她的能力相當不錯,認識的人也不在少數。人既然有機會向上,自然就有機會朝下跌下,而她熱愛這份工作,國外週刊是一流的刊物,她當然希望可以留在這裡。
她永遠都不會厭倦這份工作。
如果讓她做在辦公室裡循規蹈矩,恐怕她會覺得這是件很荒謬的事情。
她?江小米!怎麼可能?
而現在她打點之後,一看就是個剛進入城市的鄉下妞,顏色已經被洗得褪色發白的上衣和褲子,常常的頭髮紮成一條麻花辮兒,腳上的皮鞋是五六年之前的款式,爲了把它做舊,可是費了小米一番功夫,所有的手錶,首詩全部都被卸下去,臉上脂粉未施,完全素顏的就是一個鄉下妹子。
吳德看着這樣的江小米舉着雙手點贊,如果論起來敬業精神,江小米那絕對是數第一,看看這一身打扮,活脫脫演繹了一個從鄉下出來的打工妹子。
遞給她揹包,黑色的揹包裡裝着簡單的洗漱用品換洗衣服。
“照顧好自己,安全第一!”
主要是老吳怕這丫頭真的成了拼命三娘。
江小米點點頭,專門的車把她送到了巨源招工的地方,整理又不少人在擠着看,她懷裡抱着自己的包,一看就是一個鄉下來的妹子擠進人羣,“經理大哥,用我吧,我啥活兒都能幹!”操着自己家鄉地道的土話,江小米擠到因爲招聘經理面前。
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點點頭,“行算她一個挺年輕的。”立刻旁邊有人把她招呼到一邊登記,並且要身份證。
江小米哆嗦了一下爲難的說,“大姐,我年齡還沒到辦不了身份證,年底生日到了纔給辦身份證呢。能不能到時候再補啊?我家真的需要掙錢,我爸生病了躺在家裡,等着錢看病呢!求求你,就給我個機會吧!”
給她登記的大姐立刻同情心氾濫,“你看你這丫頭就是年齡不到,行了,行了,以後記得去補辦啊。”
江小米立刻感激地連連點頭,“大姐,您真是好人,謝謝您!謝謝您!等我辦了身份證一定補上來。您可是我家的大恩人,救了我爹的命呀。”就差感激的要跪在地上磕頭了。
登記的大姐帶着幾個女孩子直接上了前面的麪包車,安排他們坐下然後就坐在前排副駕駛的位置上。
不一會兒,招聘的人陸陸續續都上了車,一輛麪包車上擠了滿滿當當十幾二十幾個人。
司機開車了,搖搖晃晃,三個鐘頭之後終於到了工廠。
江小米看着工廠大門上巨源奶粉廠的字樣,終於明白她進來了。
她被安排住進了工人宿舍,12個人一個宿舍,她去的時候正好有下鋪佔了個下鋪。
就被工廠的組長,喊去上班。
………………
外國週刊的正式任命已經下來,範傑已經在一個月之前,正是接手了外國週刊的管理權限,而辦公室裡,因爲新老闆的到任,大家的心就平靜不下來了,談計劃的談計劃,論抱負的論抱負,更有一大票的女同事,專講範傑有多帥多迷人,彷彿來的人不是新的老闆,而是夢中的白馬王子。
而所有人口中八卦的老闆範傑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面前對着他吞吞吐吐的吳德。
“怎麼回事,你把事情說清楚?什麼叫做我們的人可能有危險?”這一個月以來,他已經把手邊所有的工作交接清楚,已經在遊刃有餘的處理。
今天老吳卻跑到他的辦公室來,告訴他有一個女記者,潛伏進了巨源奶粉的工廠,昨天接頭的人說好今天就會把她接走,而現在街頭的人,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接到她的人。
吳德只能把事情說了一遍,一切一直進展的很順利。
他們的人僞裝成了賣水果的小販,每天傍晚在工人放工的時候就會挑着擔子跑到廠門口去賣水果。
這個時候江小米就會藉着買水果的時候,悄悄傳遞消息,甚至還偷了奶粉樣本,各種原料的樣本出來,包括一些錄音錄像的資料,小米很謹慎,這些東西都是隨時隨身攜帶,每次交給賣水果的,就像身邊永遠不會留下證據。
他們帶回來的樣本已經送交化驗,得出的結果就是奶粉中有超標含量的三聚氫氨,三聚氰胺是一種化工原料,可以提高蛋白質檢測值,人如果長期攝入會導致人體泌尿系統膀胱、腎產生結石,並可誘發膀胱癌。
這絕對是重磅消息,小米已經在他們的奶粉材料庫發現了素三聚氫氨,這種化工原料產品,並且拍下了照片,老吳昨天已經交代賣水果的小販通知小米,他們現有手頭的證據,照片,資料已經足夠,她已經可以撤出來了。
可是今天來接小米的麪包車,在廠門口一直等到現在都沒有見小米人出來,底下的人趕緊給老吳打電話。
老吳現在束手無策,也只能趕緊向上司報告,如果小米出事,他們都難辭其咎。
範傑聽完了事情的經過,想了想,“你馬上召集人在樓下待命,我換身衣服,咱們立刻出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把我們的人安全的救出來。”
老吳立刻聽從安排,調派了週刊裡專門負責行動解救的人員,組成了一個臨時的20個人的救人小組,分佈在四輛車裡,他們都帶了簡單的防身工具。
沒有五分鐘,一個人拉開老吳的車門就鑽了進來。
所有人嚇了一跳,盯着這個闖進車裡的陌生人。
“都看什麼看,趕緊開車。”來人摘下頭上內屏上面全是水泥和土的安全帽,所有人恍然大悟,是他們的老闆範傑。
這會兒範傑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任誰都看不出來這事國外時尚週刊的老闆,一身兒又髒又舊的迷彩服,頭上戴着工地上常用的安全帽,腳上是破舊的軍綠色膠鞋,臉上又是泥,又是灰,渾身上下也是如此,一看就是一個工地上打工的農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