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屹峰剛幫張曉禾換完一隻鞋,換好便服的可晴就過來找張曉禾了。然後她就看到這樣親密的一幕。張曉禾看到可晴,下意識地想往後退,與賀屹峰拉開距離,可是她現在一隻腳是拖鞋一隻腳是高跟鞋,兩隻腳這樣懸殊的高度,比踩兩隻高跟鞋還更容易摔。她一個沒站穩,直直地向後倒,賀屹峰無奈地再次扶住她。
“我說小祖宗,好好站着行嗎?”
張曉禾等着賀屹峰,咬着牙關提醒他:“有人。”
可晴連連擺手,背過身去:“呃,不用管我。你們,先換鞋。”
賀屹峰腦袋一歪,對張曉禾竊竊私語:“人家聰明得很!快把另一隻也換了。”
終於換完了鞋,賀屹峰還特意拿了一個袋子,可以讓張曉禾把鞋子放進去。他攏了攏張曉禾身上的披肩:“還是會冷吧?”
這幾天降溫特別明顯,出門都要穿着厚外套。可是爲了優雅和美麗,女藝人哪怕再冷都要穿着這種單薄的禮服。孟潔提前幫張曉禾準備樂條毯子可以在休息的時候蓋着。可是在有暖氣的休息室還能用,但是在室外,這毯子根本就不足以抵擋寒氣。
張曉禾想讓他安心,就說:“坐車裡肯定不冷,就出門一會兒的時間。”
“行。”
這時,賀屹峰纔想起旁邊還有個背對着在等他們的可晴。
“你好,是可晴,是嗎?”
“是的。賀屹峰,我很喜歡你的電影。”
這對話客套的。張曉禾都替他們尷尬:“行了,你們倆別這麼客氣了。以後再聊吧,我先和可晴走了。賀屹峰,你經紀人呢?”
“在後門等我。你們先走吧,我送你們上車。”
“不用,萬一又被人看到。你快回去吧,不然你經紀人又要24小時看着你了。”
可晴點點頭:“是啊,‘伊寒’和我一起,你還不放心?”
“我放心我放心。那你們快回去吧,怪冷的這裡。”
“嗯,拜拜。”
“拜拜。”
可晴的車裡開了足夠的暖氣,車裡溫暖得都讓可晴把外套都脫了,而對於穿着禮服的張曉禾來說,這溫度纔算正好。
“可晴,害得你熱成這樣。”
“一會兒我借你一套衣服你換上就好了。以後參加活動要要備一套衣服,不管用不用得上。”
“好。”
其實出發前,孟潔有幫她準備自己的便服。但是張曉禾說太麻煩了,活動結束得快,就不換了。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看來下次一定要聽孟潔的話。
此時,車裡再一次陷入令人不太愉快的沉默。張曉禾看着窗外,看似在放空自己,實則在吐槽自己倒黴。爲什麼和賀屹峰的會面總是有可晴在場?經過上次的照片事件,張曉禾相信,可晴不會再故技重施,可真的很丟人啊。
張曉禾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在不自覺間緊緊握拳,她其實只是在爲自己和賀屹峰的丟人現眼感到羞恥,可是在可晴看來,她卻像在忍着怒火。
“‘伊寒’,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我覺得不會告訴任何人。”
張曉禾回過頭,迷茫地看着可晴:“啊?”隨後馬上反應過來,可晴好像誤會了什麼,“我沒多心。我就是……就是……我和賀屹峰的關係,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是情侶啊?”
這回輪到可晴迷茫了:“你們不是啊?”
這個張曉禾真的很難解釋。
正在張曉禾扣着手指,大腦一團亂的時候,可晴的工作室到了。
“下車了。”
“好。”
張曉禾提溜着自己的裙襬,生怕白色的裙襬被自己踩到,因此弄髒或者踩破。原本張曉禾穿着高跟鞋,裙襬拖地的部分並沒有很多,現在她換了拖鞋,腳是輕鬆了,可是多了一大截裙襬要自己提着,走路反而難了。
可晴沒辦法,只能幫她一起提着:“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能換衣服了。”
到了辦公室,可晴把張曉禾帶進服裝間,讓她自己挑着穿。張曉禾看着猶如商場倉庫一樣的服裝間,都沒反應過來。
“這麼多啊?”
“是啊。”可晴鑽進衣架之中,幫挑起了衣服,“這些你隨便穿,都是品牌商送的,尺寸的話,我們倆應該沒有差很多。”
見她挑不好,可晴幫她一下子拿了七八挑衣服,一件件在張曉禾身上比:“這件,太花了。這件,又太素了。這件,好像是老款……”
原本借可晴的衣服,張曉禾就很不好意思,現在還要麻煩她給自己搭配,那她可就更加不好意思了。她隨手拿了一套永不出錯的黑白配過來:“我穿這個就行了,不然多麻煩你。”
“這有什麼啊,你條件好,底子好,衣服自然要配得好。”
可晴認真的模樣就像玩換裝遊戲的孟潔。哪個遊戲叫什麼來着?張曉禾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奇蹟暖暖。
“沒事啦,你等我一會兒,我換好來找你。”
等張曉禾換完衣服,可晴已經泡好了茶,她把其中一杯遞給張曉禾:“喝點熱茶,暖和一下。”
“這衣服,過幾天我洗好還給你。”
“不用啊,你拿去穿吧。我這裡衣服多得很。”
“那怎麼行呢?”
“有什麼不行的。我這裡的衣服你隨便挑,這套雖然你穿得也好看,但是你值得更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張曉禾的錯覺,她總覺得這最後一句話可晴指的不是衣服。
“你叫我過來,不是爲了送我兩套衣服這麼簡單吧?”
可晴不說話,自顧自地喝着茶。張曉禾見她不願意多說,也有耐心地陪她喝茶。既然可晴主動邀請她,那也不怕她不開口。
“‘伊寒’,你和賀屹峰,會不會因爲我……”
“不會,我和賀屹峰歸根結底還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問題。其實在今天之前。我們已經不聯繫了,今天過後,估計沒什麼好再聯繫了。”
“啊……”可晴泄了氣,“我覺得你們挺好的。”
等茶水喝到見底,只有殘渣的時候,可晴才終於放下茶杯。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把照片發給狗仔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