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劉姐啊。”
楚翹求之不得,絕對不和鈔票過不去,今晚上的這些客人,全都是她的金主,男的可以買生髮藥,她剛纔一掃,就看到了好幾個禿頭呢。
女的則是美容院的金主,辦幾張貴賓卡,她就賺大發了。
“汪太,徐太,張太……”
劉太挨着介紹,有幾個是內陸的,但那個汪太,卻是港城那邊的,一口港城塑料普通話,說起來很費勁,楚翹聽着也費勁。
“幾位姐姐好。”
楚翹笑盈盈地和幾個太太打招呼,不卑不亢,她雖然身家不及這幾人,可她年輕啊,以後肯定比她們有錢。
汪太大約四十出頭,氣質很不錯,在這幾個太太中特別突出,她對楚翹似有極大的興趣,總是和她聊天,還打聽滬城有什麼好玩的。。
“滬城好玩的太多了,汪姐姐想玩的話,我可以當導遊的,就是一兩天估計逛不完,至少得準備一個星期纔夠。”楚翹笑着說。
汪太是港城本地人,對那邊的事瞭如指掌,楚翹有心和汪太搞好關係,打聽港城那邊的事。
“會不會太麻煩小楚?”汪太有點不好意思。
“不麻煩,反正我也閒着,看汪姐姐的時間吧,給我打電話就好。”
“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啊,我老早都想過來玩的,不瞞諸位,我老家也是滬城這邊的, 但我是港城那邊出生的, 我父母是滬城人。”
汪太簡單說了下她的身世, 戰亂的時候她父母去了港城,她在那邊出生長大,但從小就聽父母提起家鄉, 她心裡也是想回故鄉看看的。
“只可惜,我父母一直沒能償願。”
汪太口氣惆悵, 不過她很快就笑了, “他們不能過來, 我替他們看看家鄉也好,到時候多拍些相片, 帶回去給他們瞧瞧。”
“令尊令堂是不方便過來嗎?”有人問。
“是啊,我母親身體不太好,我父親腿腳也不便, 來一趟太辛苦了。”汪太笑道。
大家便沒再問下去了, 畢竟不是多愉快的事。
汪太興致很高, 而且很健談, 還說了幾句不太地道的滬城話,
從小沒在滬城生活, 能說出這個水平,也很不一般了。
“我爸媽到現在都還會說家鄉話的,我能聽懂, 就是不太會說,什麼老虎腳爪, 桂花湯圓,小籠湯包, 還有鍋貼,生煎……都是滬城的小吃, 我從小就聽的,這趟來了我要好好嚐嚐。”
“咱們滬城的小吃可不止這些,你就算吃一個月都吃不完,以後等你爸媽身體好一些,帶二位老人家回家看看,滬城現在大變樣了呢。”劉太勸道。
汪太點了點頭,“希望能實現吧, 我父母一直都想回來的,就是身體不允許,我媽還一直唸叨這邊的成藥,說港城那邊的不如這邊的好, 我前陣子婦科炎症,我媽又提起了,說這邊有個叫同德堂的藥店,做的婦科藥很好,吃了蠻靈光,好像國外也有同德堂,但港城買不到,對了,內陸這邊還有同德堂嗎?”
楚翹心跳了起來,第一次在外人嘴裡聽到同德堂,國外竟然有同德堂,難道是嫡支開的嗎?
“同德堂這名字聽着蠻熟的,我在哪聽過的。”
“我也聽過,對了,解放前蠻有名的藥店,專門做婦科藥的,確實蠻靈光,但打仗後就關門了,聽說去了國外,汪太你說的國外那家同德堂,應該就是這家人辦的。”
一位太太是土生土長的滬城人,對同德堂是瞭解的,她想了想,又說了一些同德堂的事,“我媽也常提起這家的,說他們配的婦科藥特別靈光,炎症吃了就好,可惜搬走了。”
“現在的藥都不行了,我上次有點炎症,去醫院開了藥,吃了一個月都沒好,後來還是去找的老中醫,開了五副藥,吃了纔好。”劉太抱怨。
其他太太們都有了共鳴,人一上了四十,好多毛病都出來了,尤其是婦科炎症,幾乎是每個女人都有的煩惱。
“我去年也是,就一點小毛病,醫院像推皮球一樣,推來推去,最後讓我做手術,說要清宮,嚇死我了。”另一位太太說起來都心有餘悸。
“清宮?你是不是例假不乾淨啊?”有人問。
“對,淅淅瀝瀝兩個多月了,不乾淨,人也沒精神,吃了幾副中藥也不見好,我又去看的西醫,醫生就讓我做手術,還說是小手術,幾分鐘就好,也不用打麻藥,我跟你們說,醫生的話根本不能信,那醫生和我說一點都不痛,我信了,結果痛得我差點送命。”
儘管已經過去了一年,可這位太太一提起來,還是怕的很,那種痛,實在是終生難忘,她一輩子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鉗子鑷子全都捅進去,硬生生地剜下幾塊肉,能不疼嗎?
“早知道我就去港城那邊看了,我聽說那邊的私立醫院會打麻藥,一點都不痛。”做手術的太太口氣委屈,她疼得哭, 醫生還說她矯情,一點痛都忍不了。
臥槽,那哪是一點點痛,明明很痛好不好?
從身上割肉,還不打麻藥,哪個人受得了?
“醫生都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因爲刀不割在他們自己身上,我也做過清宮,醫生也是這樣和我說的,還說幾分鐘的事,輕輕鬆鬆的,結果我半條命都沒了,在牀上躺了半個月都沒緩過來,肚子就一直疼。”另一位太太也有同樣經歷。
上了年紀的女人,內分泌失調,例假出問題很多,清宮是女人常見的小手術。
汪太非常同情她們,建議道:“以後這種病,還是去港城看吧,去私立醫院,醫生護士都很溫柔的,會考慮病人的心情,也會給打麻藥,咱們女人一定要對自己好一點。”
“以後我就去那邊看了,寧可多花些錢,都這把年紀了,我得享享福了。”
幾個太太們都心有慼慼,她們幾乎都是陪着丈夫吃苦過來的,年輕時沒享福過,現在都四五十了,自然要享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