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銀秀跳下牀去抓段七七,此時此刻,她只想捨去段七七自救,財哥說了,一天還不清債,她就要接客接到死,一天都沒得休息。
財哥還說要增加客人, 現在的客人量太少,所以才掙不到錢,孫銀秀成日提心吊膽,又無處能逃,每天被十幾個客人折騰得半死不活,連下牀的力氣都沒了, 要是再增加客人, 她怕是活不了幾日了。
“你還敢躲?給我去和財哥賠禮道歉,老孃被你個小畜生害慘了, 早知道你忤逆不孝,生出來就掐死你!”
孫銀秀抓了個空,段七七躲開了,身體又虛弱無力,兩腿發軟,沒站穩摔在地上,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滿嘴污言穢語地罵,抓了好幾下,都沒能抓住靈活的段七七。
就像貓戲老鼠一般,段七七將孫銀秀逗得氣喘吁吁,站都站不穩了,坐在牀上怒目直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段七七冷漠地看着這個女人,抖了下手裡的鈔票, 悅耳的聲音令孫銀秀精神大振,怒聲喝問:“你哪來的錢?”
“和你無關!”
段七七收回了錢,冷聲道:“讓馬老五安排我和財哥在和記茶餐廳見面,下午兩點半,我有大生意和他談。”
孫銀秀像聽了天方夜譚一般,鄙夷地看着她,嘲諷道:“你和財哥談大生意?我呸……老孃信你個鬼,我看你又想害老孃了,你個不得好死的小畜生!”
也就是沒力氣了,否則孫銀秀定要站起來把這死丫頭打個半死,再捆了送給財哥。
“信不信由你,只要你和馬老五安排我和財哥見面,這五十塊就是你的,而且……”
段七七有意停頓,
果然,孫銀秀上鉤了,貪婪地看着她手裡的五十塊,雖然不多,但也能讓她舒服幾日了。
“而且什麼?”孫銀秀着急追問。
“只要我和財哥生意談妥,他心情好了,肯定不會再找你追債。”段七七拋出誘餌,她一看這屋子裡的狼藉,就知道孫銀秀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
估計這些天孫銀秀連牀都沒下過吧, 財哥那種人的錢,可不好拿。
“哼,你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生意和財哥談,老孃不會上當的!”
孫銀秀半信半疑,便試探問了句,想知道是什麼生意。
段七七看穿她的心思,冷笑了聲,“自然是大生意,你和財哥說,我代表吳家和他談生意,如果他不肯見我,恐怕見不了幾日太陽了。”
孫銀秀嚇了一大跳,回過神後,厲聲罵道:“你胡言亂語什麼?連財哥都敢咒,我打死你……啊喲……”
沒等她出手,段七七就一記窩心腳踹了過來,孫銀秀疼得蜷縮了身體,躺在牀上,眼神怨毒,殺人的心都有。
幾張錢輕飄飄地落在牀上,孫銀秀眼神瞬間變得貪婪,伸手去抓錢,段七七沒阻攔,冷聲道:“下午兩點半,和記茶餐廳,只要我見到財哥,少不了你的好處。”
“什麼好處?”孫銀秀迫切地問。
要是能給上幾千塊,她去報個信也無妨。
“三千塊。”
“五千。”孫銀秀討價還價。
“兩千。”
“四千,不能少了。”孫銀秀咬牙降了一千。
“一千,這錢你不想賺,我給馬老五賺。”
段七七聲音很平靜,冷冷地看着她,這個女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預測之中,她本來就只打算出一千。
多了這女人不配。
“一千就一千,我現在就找人。”
孫銀秀急了,無奈答應,她怕再討價還價下去,這死丫頭連一千都不給了,更不想便宜姘頭馬老五。
“記得將我的話原封不動帶給財哥!”
段七七說完,便離開了這臭氣熏天的地方,走到大街上,她深吸了口氣,心口沒那麼噁心了。
下午財哥能不能去和記茶餐廳,其實她並沒有把握,但她早預備了另一條路,財哥如果不去茶餐廳,她就去財哥經常出入的夜總會找人,只不過那樣會有點危險。
段七七站了會兒,便離開了巷子,回醫院了,從頭到尾都沒發現顧野在後面跟着。
顧野從醫院匆匆趕回了酒店,今天是楊玲玲和楚遠志的婚禮,酒席是中午十一點半開始,他們只要十一點趕去參加即可。
楚翹還在睡覺,迷迷湖湖地都嚷:“又去跑步了?”
說完便翻了個身,又睡着了。
顧野笑了,替媳婦蓋好毯子,再把轉到牀角的女兒抱到了中間,結果一放下,小丫頭就醒了,睜着烏熘熘的眼睛看他,兩隻小胖腿還蹬他,開心極了。
“不睡了?”
顧野在女兒的肉鼻子上輕輕捏了下,心心還以爲爸爸和她玩,更開心了,小肉手抓住顧野的手,脖子使勁朝上仰,竟想坐起來。
嚇得顧野趕緊按住她,怕這丫頭傷到頸椎,心心不高興了,板着小臉,用力蹬腳丫子抗議。
“給我去噓噓!”
顧野一隻手就抓住了閨女的腳丫子,全都是肉,軟軟彈彈的,他忍不住低下頭咬了口,咬完後,他不由愣了下,笑出了聲。
以前在部隊時,有個老兵總顯擺閨女,說閨女多麼多麼可愛,就連腳丫子都是香的,總想啃幾口,顧野當時聽了,就覺得可笑,腳丫子多臭啊,啃到嘴裡不噁心?
現在他自己有閨女了,才體會到了老兵的心意,確實香噴噴,別說腳丫子了, 有時候他給閨女洗澡,還忍不住啃幾口屁股呢,香的很。
抱着女兒去衛生間噓噓,噓完後把小丫頭放在地毯上,周圍擋了些墊子,讓心心一個人玩,今天沒讓保姆過來,放一天假。
顧野打算下午兩點半,再去悅記茶餐廳,段七七這小姑娘不僅夠膽,還有謀,還會狐假虎威,用吳家嚇唬人,只要好好培養,這小姑娘將來肯定成材。
但段七七的心性不穩,容易走歪路,身邊一定得有人好好引導,否則這麼個高智商又有膽量還漂亮的女孩,一旦走上歪路,必成大患。
楚翹睡醒後,洗漱打扮,還戴了一套翡翠首飾,今天吃酒席的賓客,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肯定盛裝出席,她身爲孃家人,不對,新郎倌的親人,不能太跌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