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焰焰正好趕到,揚起手中的短劍就向羅萬峰刺了過去。
卓不凡怕唐焰焰有失,也仗劍向羅萬峰的頭頂劈落。
“哈哈哈,來得好!”
那羅萬峰長嘯一聲,凌空一腳踢在了卓不凡的長劍之上,右手的判官筆,則迎向了唐焰焰的短劍。
隨着一陣金鐵交鳴的聲音,卓不凡的長劍被蕩往一旁。
而唐焰焰,短劍與羅萬峰的判官筆一接觸,頓時如遭雷擊,踉蹌着退往一旁,只覺得半臂痠軟,玉掌中捏着的短劍,也搖搖欲墜,快要拿捏不住。
羅萬峰從空中落地之後,還未穩住身形,隨後出來的張宣就已經暴喝一聲,雙手舉刀,閃電般朝着羅萬峰的頭頂劈落。
羅萬峰此時立足未穩,倉促之下,慌忙橫筆封擋。
“當”的一聲巨響,羅萬峰直接被張宣一刀劈得往側方跌了出去。
倒不是說張宣的功力能比得過羅萬峰,而是羅萬峰之前在空中同時破解了卓不凡和唐焰焰的聯手一擊,招式本就已經用老。落地之後,立足未穩、新力未生之下,自然擋不住張宣奮力一擊,被張宣一招劈退。
卓不凡趁勢追擊,掌中長劍,散出萬點寒芒,水銀瀉地般向羅萬峰宣泄而去。
羅萬峰一招失去了先機,一時間再難重佔上風,左掌右筆,奮力抵擋,堪堪抵受住卓不凡等人加諸於身的狂風驟雨一般的凌厲攻勢。
這時,旁邊的馮驛丞見卓不凡幾人都被羅萬峰給纏住,他悄悄往旁邊挪了幾步,轉身就想要往不遠處的黑暗陰影中跑。
只是,他沒跑出幾步,就感覺一把冰涼的刀鋒貼在了他的頸側,一個女子冷冷的道:“你再敢偷跑一步,信不信本姑娘割了你的腦袋?”
卻是一旁剛剛緩過神來的唐焰焰,注意到馮驛丞逃跑追了上來。
馮驛丞心中一寒,忙顫聲道:“沒……小的沒想……沒想跑啊……只是去……去解個手……”
唐焰焰冷冷的道:“憋着!”
“是……是……”
馮驛丞應了一聲,腳下連動都不敢再動。
寒芒一閃間,張宣手中長刀又“當”的一聲劈在了羅萬峰右手的判官筆上。
這一刀,勢大力沉,羅萬峰奮力拼鬥半響,力道又不如之前雄渾,被張宣這大力一劈之下,本是連綿不絕的筆法,也不禁出現了一絲停滯。
一直在旁邊掠陣的唐傲,見機不可失,雙手一錯,甩出了兩把飛刀,向羅萬峰的胸前要害射去。
羅萬峰揮筆一掃,將其中一把飛刀掃落。剛準備借力躍起,就又是一把飛刀襲體而至。同時,張宣的長刀又兜頭劈落。
一招慢,招招慢!
羅萬峰失了先機,在卓不凡幾人的聯手夾攻之下,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羅萬峰施展輕功將唐傲射來的兩把飛刀一一避開,又揮動判官筆架開了張宣兜頭劈落的一刀。忽然之間,感覺腿上一陣劇痛。
卻是卓不凡趁着羅萬峰抵擋唐傲和張宣攻勢,分心乏力之時,一劍刺穿了他的大腿。
長劍從羅萬峰的大腿前面刺入,後面刺出,顯得觸目驚心。
羅萬峰慘叫一聲,猛然之間將脖子上掛着的包袱向卓不凡甩了出去,叫道:“給你們!”
那包袱在空中散開,裡面的文書和銀票頓時迎風四散紛飛,兩面令牌,也掉落了出來。
卓不凡幾人忙上前收攏那些銀票和文書。
趁着這個功夫,羅萬峰迅速竄進了一旁的黑暗陰影當中。
張宣轉身想要追趕,卓不凡喝止道:“張宣,回來!”
“公子……”
張宣回頭,滿臉的不解神色。
卓不凡俯身撿起地上的兩面令牌,將張宣的銅牌拋了過去,開口道:“窮寇莫追,咱們的東西討回來就行了,沒必要趕盡殺絕!”
張宣接過令牌,應道:“公子說的是。”
收拾好了東西,一行人就向立馬動身,往城外趕去。
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城門也已經打開,倒省了衆人再去攀牆了。
順利到達城外樹林,唐智忙迎了上來,見卓不凡等人都平安無事,還順利拿到了文書和令牌,這才放下心來。
有唐門子弟在,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發愁沒有野味吃了。
唐智等人此時已經烤好了不少野兔和野雞之類的野味。
一行人吃過之後,卓不凡開口道:“今日已經是大年初一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吧。早日辦完事,各位也好早日回去過年。”
張宣看了看戰戰兢兢站在一旁樹下的馮驛丞,問道:“公子,他如何處置?”
卓不凡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被人無端暗算,咱們的那些弟兄也不能白死!”
馮驛丞嚇了一跳,“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哀求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公子……”
卓不凡冷笑道:“你昨日存心暗算我等之時,可曾想過要饒了我等性命?”
“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公子饒命啊……”
馮驛丞嚇得涕淚橫流,顫聲道:“公子答應只要找回東西就饒了小的性命的……公子開恩啊……”
卓不凡冷冷地道:“這都是你說的,我何時答應過會饒過你?”
馮驛丞面如死灰,仔細一想,確實是自己自告奮勇要幫卓不凡將東西找回來。而卓不凡,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向自己承諾過只要找到東西就饒了自己的話。
馮驛丞跪着向卓不凡的腳邊爬了過去,哀求道:“公子,只要公子饒了小人性命,小人從此以後願意爲公子當牛做馬,公子饒命啊……”
卓不凡向張宣使了個眼色。
張宣點了點頭,上前一把揪住了馮驛丞的脖後衣領,拖着馮驛丞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不多時,樹林深處就傳來了馮驛丞的慘叫聲。
不管是御馬監武士,還是唐門子弟,此時看向卓不凡的目光,畏懼之中又多處了一絲的敬意。
不管卓不凡的目的和出發點是什麼,能爲了手下人誅殺朝廷官吏。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被手下真心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