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狀況，錢寧嘴角擠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這些狗東西開罪了侯爺？還請侯爺高擡貴手，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卓不凡沒有理會錢寧，冷然道：“把牟斌給本官拿下！”
牟斌沒有想到，卓不凡竟然是衝着他來的，怒聲道：“你想幹什麼？”
錢寧攔在牟斌的身前，道：“侯爺，你這是幹什麼？他現在是我的人，若是他之前對侯爺多有得罪的話，還請侯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馬。”
唐傲嗤笑道：“看你面子？你有什麼面子？”
聞言，錢寧的面色頓時一寒，沉聲道：“侯爺手下的人，都是這麼不知上下尊卑嗎？”
卓不凡冷然道：“本侯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撕破臉，卓不凡自然不會再留任何的情面。
錢寧冷哼一聲，沉聲道：“那我的人也不是侯爺你想動就能動的……”
“你的人？”
卓不凡接口道：“牟斌與石文義弒君一案牽連甚大，本官都還沒有審問清楚。是誰給你的膽子，把他從詔獄之中放出來的？”
錢寧道：“我已經查清楚了，牟大人跟石文義弒君一案沒有任何的關係。”
卓不凡冷冷的瞥了錢寧一眼，道：“查清楚了？那你可敢保證？這可是弒君案。錢寧啊錢寧，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錢寧頓時一愕。
見錢寧被鎮住，卓不凡向身後的張宣喝令道：“把跟弒君案有牽連的人全部拿下！”
名單，之前卓不凡等人都已經列好了，但凡是最近跟着錢寧比較活躍的人，都在名單裡面。
隨着卓不凡一聲令下，他身後錦衣衛就都衝了出去。
錢寧面上陰晴不定，他知道卓不凡這是在藉機發作。可是，他卻也不肯定，萬一募兵真的跟弒君案有關的話，他若是阻攔卓不凡抓人，可就要被視爲亂黨成員了。
畢竟，牟斌之前跟石文義走的實在是太近。錢寧也拿不準，牟斌到底是不是真的參與過石文義的事情。
牟斌還想要反抗，可是，卻在張宣和唐傲等人的聯手攻擊之下，很快敗下了陣來。被張宣用鐵鏈鎖住。
牟斌向錢寧嘶吼道：“錢大人，救我啊。我保證，我跟石文義弒君一案，絕對沒有任何的關係。”
錢寧臉色鐵青，握緊了雙拳，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麼。
見錢寧的樣子，牟斌就知道他是不會出頭了，怒極而笑道：“錢寧，你這樣，就不怕手下兄弟們心寒嗎？”
卓不凡手下錦衣衛把牟斌那夥兒人拿下之後，就開始對錢寧手下親信動手了。
見狀，錢寧終於忍不住了，沉聲道：“侯爺，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人在石文義弒君時，可都在豹房當值，跟那件事能有什麼關係？”
卓不凡冷笑道：“沒有查，怎麼知道他們跟弒君案沒有關係？”
錢寧怒聲道：“卓不凡，你不要欺人太甚！”
卓不凡道：“陛下把弒君案交給本侯全權處理，本侯只是在秉公處理而已。”
錢寧手下的人，見南鎮撫司錦衣衛上前拿人，紛紛向錢寧求助。
錢寧知道，不管牟斌等人還說得過去。可若是連自己的親信都不管的話，那以後就不要想再有人會來給他效力了。
所以，他咬了咬牙，向卓不凡迫近幾步，道：“卓不凡，你不要欺人太甚，有種的，咱們就去陛下的面前好好評評這個理！”
卓不凡嗤笑道：“陛下那麼忙，哪有閒工夫聽你聒噪。”
“你……”
錢寧氣的面色通紅。
卓不凡盯着錢寧，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道：“拿人！”
“卓不凡！”
錢寧再也忍耐不住，厲喝一聲，就向卓不凡衝了上來。
若是讓手下人跟卓不凡的人大規模衝突的話，錢寧擔不起那個責任，但是他自己跟卓不凡動手的話，錢寧知道，以朱厚照的性子，是不會重罰的。君不見，劉瑾和張永在朱厚照的面前大打出手，朱厚照都沒有怎麼樣，還讓谷大用給兩人擺酒調和。
看着錢寧撲來的速度，卓不凡不屑的冷笑。
若是換了卓不凡突破靈根期以前，錢寧或許還能對他造成一些威脅。但是現在，錢寧的速度，在卓不凡的眼中簡直是不值一提。
錢寧手中繡春刀帶着風聲向卓不凡的頭頂劈落。
卓不凡微微一笑，不動如山。
錢寧雖然知道卓不凡不可能坐以待斃，但是見卓不凡沒有任何動作，他心中還是有些發虛的。萬一傷了卓不凡，他可承受不住朱厚照的怒火。
就在錢寧猶豫時，卓不凡驟然擡手，屈指在錢寧的刀面上彈了下去。
“當！”
錢寧頓時如遭雷擊，掌中繡春刀脫手飛了出去。“咚”的一聲訂入了不遠處的大門，刀柄不住“嗡嗡”顫動。
錢寧心中大駭，想要抽身後退，可是，他此時仍然身在空中，避無可避。
卓不凡並沒有馬上就攻擊錢寧。而是在錢寧就要落到他面前的時候，近乎侮辱的一巴掌向錢寧抽了過去。他就是要讓錢寧顏面掃地。
見狀，錢寧忙揮手擋在了頰側。
卓不凡的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錢寧的手上。連着錢寧的手，狠狠的扇在了錢寧的臉上。
錢寧直接被這大力一掌給抽的撲倒在了地上。張嘴突出一口帶着牙齒的鮮血。
不管錢寧是否擋住了卓不凡的手。衆人看到的都是他被卓不凡一巴掌扇飛了出去。
錢寧那邊白淨的麪皮，頓時就漲成了豬肝色。
卓不凡的這一掌並不重。他只是單純想要讓錢寧顏面掃地，並不想去傷了錢寧。不然，在朱厚照那裡就說不過去了。
唐傲和張宣等人，頓時放肆的放聲大笑。
錢寧嘶吼一聲，就起身衝了出去。
卓不凡知道，至此，錢寧肯定是沒有臉面再來錦衣衛了。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卓不凡的目光從北鎮撫司衆人的面上冷冷掃過，沉聲道：“本侯纔是錦衣衛指揮使，誰若是吃裡扒外，就休要怪本侯辣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