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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酒,一竿身,世上如儂有幾人。
對於李三生他們來說,在青春之書裡,他們同在一行字之間。被窩是青春的墳墓。關於年輕時代,冷暖自知,最瘋狂的生活,與最遙遠的夢想。這一切將在被回憶肆意篡改的書寫下,漸漸抽象成一些霧一樣的塵埃,浮在夢境之外的空茫黑暗中,日日夜夜不停墜落,終會塵埃落定。在他們的希望和願欲的深處,隱藏着對青春的默識。如同種子在雪下靜靜夢想。所以每個人都知道,那將在更大的沉默中歸來。青春是生活最溫暖的被窩,是生命最華麗的裙袂,要麼死亡,要麼瘋狂。
正如魯迅所說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任何事都是如此,對於一羣當年的孩子來說,做不來事故精明的中年人,只能用瘋狂來紀念那已經逝去的青春,最後譜一悼詞,致我們終將逝去或已經逝去的青春。
一首當年他們下雨天一起在人羣中跟着曾經有過夢想或依舊堅持夢想的上千人大合唱的痛仰樂隊的《公路之歌》吼完之後,衆人依舊陶醉在那悠久的旋律中,在旋律和歌詞中尋找自己的位置,去思考,去感悟。
這似乎是一場異樣的成人禮,自己給自己準備的成人禮,這幾年以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一羣曾經紈絝**的孩子們終於成熟了起來,愛情事業人生都不再向曾經那麼的幼稚,懂得了一些該懂的,明白了一些必須明白的道理。
正如《公路之歌》裡面所唱的,夢想在什麼地方?總是那麼的令人嚮往。
他們的夢想又是什麼,又在什麼地方,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一無所有,夢想便很容易就得出來,掙很多很多的錢,當很大很大的官,出很大很大的命,可是這些對於他們來說,都不缺,他們有錢,他們有家世,他們更不圖名,他們的夢想就更加的難以尋找,他們比一般人更加的迷茫,他們孤獨的走在人生道路上,卻最終只能用墮落來尋找安慰,普通人看着他們外表光鮮靚麗,可誰又知道他們內心的孤獨,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歌唱完了,酒繼續喝,蔣文淵珍藏多年的白酒和紅酒都被自己的寶貝女兒一股腦的全部貢獻了出來,裡面更是不乏只有在國宴上才能喝到的上等茅臺,以及拍賣而來的數十萬的幾大酒莊的美酒,讓他是一陣心疼。
站在別墅的陽臺上,有着北方男人的豪爽,又夾雜着南方男人的儒雅的蔣文淵和相見相識相知相戀到如今的妻子姚倩看着在沙灘上瘋癲的讓他們不能理解的孩子,姚倩擔心的說道“他們沒事吧?”
蔣文淵搖了搖頭,將依舊風韻猶存的妻子摟入懷中,柔聲說道“由着他們來吧,孩子們的世界我們終究是不懂的,就如同他們不懂我們的世界一樣”
明天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就要走了,以後就只剩他和心疼了他近三十年的女人過日子了,蔣文淵活了近五十年,第一次感覺到孤獨離他如此之近。
姚倩依舊擔心,這些孩子們瘋起來無所顧忌,那麼多酒都喝光了,還不停的在吐,最重要的是女兒的身體纔剛好,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不也是從孩子過來的”
蔣文淵愣了愣,過了數秒纔看着遠方自言自語的感慨道“誰都有過小時候,可是現在都老了”
誰都有小時候,可現在都老了,這句話從一個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嘴裡說出來,透露着無限的憂傷。
沙灘上,當最後一瓶紅酒被李三生解決了之後,沙灘上所有人都醉了,欣欣和玉兒是最早光榮犧牲的,她們兩個女孩的酒量自然不行,比不上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面跟男孩偷酒喝的大丫,黑子達達青蛙吐的一塌糊塗,東倒西歪的躺着,王子抱着欣欣,很安靜很安靜,大丫離李三生最近,眼神迷離,卻似乎還有意識,李三生今晚徹底的醉了,好久沒醉了,醉了的感覺真爽。
李三生看着大丫,大丫也看着李三生,兩個人過了數秒之後,突然默契的相視一笑,然後向後倒下,聽着依舊飄蕩在大海上的歌聲,感受着周圍的心跳,看着繁星點點的夜空,李三生不由的感慨,再見,青春,再見,夢想。
太陽尚遠,但必有太陽,夢想再遠,但終有夢想……
第二天,衆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欣欣是晚上的飛機,吃完飯,大家臉上都帶着笑容,並沒有離別時的憂傷,或許都不想去觸動誰的悲傷,匆匆的吃了飯,等到欣欣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之後,這纔出發向着首都國際機場而去。
飛機起飛前一個半小時,終於趕到了北京國際機場,欣欣先要去的是法國,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妥,在北京紅色資本圈子有着一定關係的蔣文淵辦這些事很簡單,因爲擔心兩湖孫家依舊沒放過欣欣,李三生便和蔣文淵商量出了一套的方案,到時候會在歐洲轉幾次機,轉幾個國家之後纔去英國,也算是讓欣欣旅遊散散心。
終於,離別的時候到了,欣欣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依舊驕傲的像個公主,卻懂得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和每個人相擁告別,更會和每個人說幾句話,對李三生說的話,直接讓李三生無語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必須拿下玉兒同學。
最後和養了她疼了她二十年的爸爸媽媽緊緊相擁在一起,卻依舊堅強的沒有落淚,蔣文淵安排了專人送欣欣去英國,沿途更是和各個大使館打了招呼,力保安全。
安檢,轉身的那一刻,欣欣終於淚流滿面。
飛機起飛了,也帶走了所有人的思念,機場的衆人久久不願離去,李三生再次向蔣文淵夫婦保證,會在最大的時間內解決兩湖孫家的事,蔣文淵夫婦自然不知道,李家和兩湖孫家的淵源,那隻能是不死不休。
過了數分鐘之後,蔣文淵夫婦率先離開,今晚在北京他們還有一個宴會要參加,然後離開的是大丫和黑子,最後剩下了一起回長三角的幾個人,王子借他爸的私人飛機早已經準備就緒,和影子的灣流G500公務機差不多,型號卻是灣流G600。
飛機上,王子達達和青蛙很識趣的去了前艙,給李三生和玉兒流出了足夠的空間和距離,李三生不知道玉兒對自己的態度爲什麼會如此冷淡,也不知如何開口。
到最後還是玉兒開口,玉兒站了起來,眼神很是堅毅,她依舊是那麼的耀眼,卻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一個男人,玉兒坐到李三生的面前,直視着李三生說道“你和她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爲什麼,你能夠接受她們,卻接受不了我,我就那麼不如她們嗎?”
李三生終於明白了玉兒爲何如此態度,眉頭緊皺,嘆了口氣說道“玉兒,婚姻不如戀愛,在中國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我深愛伊然,也同時深愛着雪兒,雪兒的病,你知道,我只想陪着她走完這最後一段路,而伊然,我則要給她一個答案”
玉兒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有點失落的說道“我喜歡你,我愛你,這麼些年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還記得在西安的那天晚上,我告訴你的話嗎,這輩子,顧玉只屬於叫李三生的男人,不管別的男人再怎麼優秀,不管別的男人再怎麼的好,我只愛他,那個時候,我知道你是在忌憚我的家世,我也不想給你壓力,我就想平靜如水的待在你的身邊,可是,可是,這就是我要的結果”
“玉兒……”
“你別說話”李三生剛想說話,卻被玉兒直接給堵住了,玉兒執拗的說道“我寧願一輩子孤零零着,也不願再愛上別人,除非我死”
李三生看着玉兒固執的眼神,自嘆,自己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