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滻灞金融cbd西部金融大廈頂層寒風刺骨,冷的人直哆嗦,偶有幾朵雪花飄下來,卻迅速的融化,西部金融大廈是滻灞金融cbd的地標性建築,也是整個西部最高的建築,一共有三塔,秦、漢、唐成等邊三角形,三塔同樣高,這個大廈的投資方除過陝西省政府和中投等幾家大的央企之外,最大的投資方便是端木家,端木家擁有整個秦塔的擁有權,毋庸置疑的是,沒有人會懷疑端木家在整個西北軍政商界的人脈關係網,至於投資一棟大廈,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滻灞金融cbd的定位是整個西部的金融中心,端木家投資西部金融大廈可見也是想在這場盛宴中分一杯羹。
西部金融大廈秦塔剛剛封頂沒有多長時間,這個時候還是一片狼藉,此刻在大廈的頂層站着三個男人,自然是端木家關中之行的負責人南方,以及剛剛從西府侯爺那裡回來的坤叔,剩下一位則是無法無天的大紈絝小賤少爺,一個男人能站的多高取決於這個男人的眼光,一個男人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爬的多高,取決於這個男人站在誰的肩膀上,站在端木家肩膀上的南方註定將來到達的高度只能被猜測,可如果南方站在一個肩膀更高的巨人的身上的話,結果?
“坤叔,你從張德涵那裡回來了”此來西安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的南方看着已經裝好幕牆的漢唐兩座塔若有所思的問道,三座塔同時動工,漢唐兩座塔將在春節過後正式運營,而秦塔纔剛剛封頂,這背後蘊藏着地方政府和央企之間的勾心鬥角,而犧牲品必然是端木家。
“南方,侯爺要和德叔和解,正在詢問我們的立場”坤叔雖然在端木家的輩分比較高,但沒有倚老賣老,南方給他面子,他自然要兜着。
“這還用詢問我們的立場麼?”南方輕笑道。
坤叔笑了笑回道“不管對於哪方,這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德叔已經陷入泥潭,和解可以給他喘息的機會,侯爺更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面,一來他能獲取更多的利益,二來也能讓他更好的想清楚和我們端木家之間的定位,你說是不是?”
南方看着一片繁華的滻灞,輕聲說道“他現在擔心的不是李德,而是我們,他怕與虎謀皮,最後自己成了笑話”
坤叔微微皺眉道“那我該如何答覆?”
“他們什麼時候談判和解?”南方門然轉過頭問道。
“今天晚上”坤叔回道。
南方伸出手來,一片雪花飄在了手上,慢慢的融化,盛極而衰形容雪花最合適不過了,南方恢復平靜的說道“很顯然,張德涵根本沒有在乎我們的意見,或者說他早就意識到我們會點頭”
一直在旁邊聽着兩個長輩談話的小賤賤嬉皮笑臉的插嘴道“南方叔,似乎我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南方摸了摸小賤賤的頭,轉身對着坤叔說道“坤叔,告訴張德涵,我們同意了”
坤叔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頂樓的天台……
幾百米高的西部金融大廈頂樓風越來越大,天氣愈發的陰沉,冬天本來就黑得早的天慢慢的黑了下來,似乎晚上一場大雪就要來襲,南方等到坤叔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這纔看着小賤說道“玩夠了?”
“玩夠了,怕你回家給老東西告狀,得過來跟你學點東西完成任務”小賤一臉不屑的說道。
“這很明顯不是理由,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告你的狀”南方搖頭道。
“誰知道?”小賤撇了撇嘴說道。
南方看着對面被燈光照射的在寒風中異常耀眼的西部金融大廈的另外兩座高塔嘆了口氣說道“小賤,我總覺得你該長大了,或者說你已經長大了,可你還是如此模樣,和幾年前一成未變,我不知道你是真的長不大,還是在逃避,想來後者的概率更大一點”
“南方叔,這麼深沉的話題能不能換個時間談,我只是來完成任務的”小賤嘿嘿的傻笑道,如果爽爽或者明月此時在眼前的話,絕對會罵一句傻逼。
南方沒有理會小賤的不理睬,而是繼續說道“端木家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牢不可破,兩位老爺子不問世事多年,如果端木家不遇到滅頂之災估計都不會再出山了,這是老家主,也就是你爺爺當年定下的規矩,能進的了議事廳的那幾位哪個又是平庸之輩,家主只有你一個兒子,本來繼承端木家大業的人只可能是你一個,但你一直如此模樣,端木家的議事廳已經開始脫離家主的掌控,家主爲了能讓你自由,儘可能的不去束縛你,但同時他要頂着來自議事廳強大的壓力,其中的博弈,你很難想象”
小賤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等到南方說完之後,輕笑道“南方叔,你說這麼多是想要告訴我什麼,去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勾心鬥角,這樣的生活多累啊,老東西活了這麼多年,哪天不是活在爾虞我詐之中,提防着內憂外患,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敢去追,你說他累不累,他過了一輩子這樣的生活,難道現在也要讓我去過這樣的生活,我不願意啊,我有吃有喝,我不愁錢花,我喜歡玩女人就玩女人,喜歡玩男人就玩男人,我想幹什麼幹什麼,多舒服啊,我爲什麼要去爭那個位置,大不了給他們不就得了,我當個普通人多好,只要奮鬥就能看到高度,可在端木家我得使多大的勁才能讓別人認可我?”
“你生下來,這一切就已經註定了,改變不了了,就比如很多事,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註定的,是命,你躲也躲不掉,你不爭不代表別人不爭,你只能順從,反抗不了”南方語重心長的說道。
“南方叔,你不要再說了,我端木蘭劍這輩子註定了是個浪蕩子弟”小賤回道,只是轉身那一刻嘴角流露出來的一絲冷笑註定沒有人看見,端木蘭劍真會如此不問世事無慾無求當個浪蕩子弟?
南方嘆了口氣似乎不想再說什麼,良久之後淡淡的說道“走吧,陪叔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當南方和戴着一張誰也看不破的面具的小賤從西北金融大廈出來的時候,秦嶺會所華山廳裡面也走出來了一個人,省紀委孫書記,趙姨已經等候多時,看着眉頭緊皺的孫書記打趣道“從貴州那邊運來了一批娃娃魚,改天讓你嚐嚐鮮”
孫書記揮了揮手說道“老趙啊,估計要忙大半年了”
趙姨輕笑着不說話,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不語,趙姨看着孫書記坐上那輛在陝西手眼通天的奧迪a6離開之後這才淡淡的說道“這陝西要變天了”
孫書記走了大半會之後,李三生喝完一整壺茶才走出華山廳,華山廳外,三十怪蜀黍帶着小七山跳還有阿傷,二龍帶着血殺早已經等候多時。
李三生走出華山廳的時候憋了一天的大雪終於開始下了起來,寒風凌厲,大雪漫天飛舞,諾大的雪花肆無忌憚的開始飄蕩在整個西安的天空上,李三生看着漫天的雪花突然綻放出一個妖豔的笑容說道“該出場了”
這一晚上,大雪漫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