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佑被偷襲,漢江會的其他成員都懵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連忙拔槍。
“日笨人殺了會長!爲他報仇!”
“阿西吧!你們這些混蛋!”
能跟着李景佑來交易的人自然是沒有軟蛋,至少開槍的膽子還是有的。
“砰砰砰砰砰砰!”
荒原空地上霎時槍聲四起,剛剛對李景佑開槍的和服青年很快就被手下護着重新坐進了防彈的皇冠轎車裡。
同時從公路上又開過來幾輛車,車還在高速疾馳,槍口就已經從車窗裡伸了出來對準漢江會的人瘋狂射擊。
“砰砰砰!砰砰!”
“鐺……鐺鐺!”
子彈亂射,打在車身上火星四濺。
現場慘叫聲不斷,叫罵聲不絕,雙方激烈的交火,場面亂成了一鍋粥。
和服青年透過車窗靜靜的觀戰。
雙方都不是什麼正規軍,而且又被夜色籠罩,自然沒有準頭可言,全是亂射,死的人不多,多數是被打傷。
而橋本會仗着人數和士氣很快就壓垮了漢江會,漢江會的人見大勢已去後紛紛投降,還敢開槍就已經是對李景佑盡忠了,沒必要非得一心求死。
所以這場亂戰很快就結束。
前後交火總共也就不到兩分鐘。
和服青年再次下車,走到了李景佑面前,而此時李景佑還沒斷氣,胸口微微起伏,嘴裡面不斷在往外溢血。
和服青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用熟練的韓語說道:“你好,我的名字叫橋本二郎,是橋本源的二兒子,我要多謝你,否則我又怎麼會上位呢?”
李景佑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解之色。
橋本二郎微微一笑:“我在橋本會對外的形象一直是唯我兄長馬首是瞻的支持者,是我慫恿他借伱的手殺了被父親定爲幫會繼承人的私生子。”
“接着又安排人出賣了他,現在他已經被父親趕去了國外留學,而我橋本二郎成了橋本會唯一的繼承者。”
“他再怎麼也是父親的兒子,所以父親不會殺他,因此就只有殺了你爲那個野種復仇,所以你安心去吧。”
李景佑聽見這話目赤欲裂,沒想到自己自始至終完全被其玩弄於鼓掌。
他沒死在許敬賢手裡。
居然死在個小鬼子的手裡!
“噗呲——”越想越氣,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然後便徹底斷了呼吸。
橋本二郎搖了搖頭:“蠢貨是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更沒有資格賺這份錢,死亡纔是你最好的歸宿。”
“撤,記得幫他們打個救護車。”
話音落下他就轉身上了車,而其他橋本會的人也先後了上車揚長而去。
仁川會裡沒受傷的人也是紛紛駕車向另一個方向逃離,畢竟鬼子打了救護車,那警方很快也會趕來,他們還留在這裡的話,最後肯定會進監獄。
所以顧不上曾經的手足逃之夭夭。
只留下仁川會成員的屍體和傷者。
“阿西吧!這些該死的傢伙和那些小鬼子有什麼區別,居然就這麼拋下我們跑了,真是沒一個講義氣的!”
一個受傷的人咬牙切齒的罵道。
“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道。
“當然是報警,讓檢方去抓那羣日笨人,還有剛剛逃走那幾個混蛋!”
“可我們沒有證據……”
“找證據是檢方的事,我們只需要如實相告,等着住院和坐牢就行。”
出主意的人明顯已經徹底躺平了。
“部長,是去碼頭嗎?”另一邊開車駕駛着黑色皇冠轎車的司機詢問道。
橋本二郎說道:“去首爾,我這次來不只是爲了殺一個廢物,更是爲了要將南韓這條銷售渠道重新連上。”
否則的話他纔不會親自來一趟。
由於以前他都是他大哥的影子,並不出衆,沒展現過什麼能力,所以幫會內部不少老傢伙還是支持他大哥。
因此他得幹件事穩定自己的地位。
光是殺了李景佑這點不夠,他必須還要爲幫會帶去足夠的多利益才行。
唯有利益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畢竟他總不能把反對他的都幹掉。
那所有人都會反對他。
“可是……”司機有些擔憂,畢竟他們剛剛犯下大案,這時候還不離開,那不就是等着南韓檢方的天羅地網嗎?
橋本二郎淡淡的說道:“剛剛那些人會告訴警方我的身份,他們也會以爲我在殺完人後已經逃回日笨了。”
“在前面把我放下,換車,留幾個人幫我跑腿,其他人先回日笨吧。”
人多目標大,容易暴露,而且分開行動也能造成他已經逃回國的假象。
至於他剛剛露了臉這點則根本不是問題,因爲晚上視線不好,從他看別人時的狀態來分析,只有近距離和他面對面接觸的李景佑才能看清自己。
現在李景佑已經死了,漢江會的倖存者頂多只看清了他的輪廓,而他特意穿和服就是爲了掩蓋自己的身形。
皇冠在路邊停下,橋本二郎脫了和服露出裡面的西裝,然後帶着另外三個人上了一輛現代轎車向市區駛去。
…………………
第二天,9月7號。
許敬賢醒來時韓秀雅已經不見了。
他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下樓。
“咖啡在茶几上,還是熱的,早餐還有十分鐘就好。”聽見許敬下樓的腳步聲,在廚房裡忙碌韓秀雅喊道。
許敬賢走到客廳順手端起還在冒着熱氣的咖啡,並打開了電視看新聞。
“現場留下超過百枚彈殼,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傷,四人輕傷……”
剛一打開他就看見電視裡在報道昨晚發生了槍戰,忍不住嘖了一聲,在首爾附近搞這種小規模交火,瘋了。
“其中一名死者是漢江商會的會長李景佑,其公司就在不久前還被曝出一名股東涉嫌畈獨和指使殺人……”
聽見熟悉的名字,許敬賢頓時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看着畫面裡那血染的白西裝感嘆道:“真慘,但死的好。”
雖然他礙於有組織犯罪科的莫宏彬檢察官放了李景佑一馬,但不代表就不討厭他,看見他死了還挺高興的。
一會兒早飯都有胃口多吃點。
“據漢江商會的倖存者稱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商會,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澀會幫派,而槍戰原因是和日笨黑澀會組織橋本會交易時被黑吃黑……”
聽到橋本會這三個字許敬賢當即就笑不出來了,涉獨,歸掃毒科管轄。
而不出意外一般像這種髒活累活都得落在他身上,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小鬼子是真他媽討厭啊!”
許敬賢忍不住罵了一句,眼看就要離開首爾了,都還得給他找點麻煩。
更關鍵的是,按常理推論小鬼子殺完人肯定就跑了,這尼瑪去哪兒抓?
而且沒有任何確切的證據,只憑漢江會那些人的一己之言都沒辦法讓日笨那邊協助調查,這無疑是個難題。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響了,頂頭上司蔡東旭打的。
“喂,前輩。”許敬賢摁下接聽鍵。
“早上的新聞你看了嗎?我覺得這件事只有你來負責我才放心,才能保住我們掃毒科的名譽和顏面,而且此事人心惶惶,如果沒有一個讓國民信服的檢察官出面,他們會不信任……”
“別說了前輩,我當仁不讓!”許敬賢直接打斷了蔡東旭的話,他剛剛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根本推脫不了。
沒辦法,誰讓他太吊了呢,真是沒辦法想象南韓沒了他會變成什麼樣。
而且就當是爲抗日做貢獻了。
“那就拜託你了敬賢,我正在去總長辦公室彙報的路上,先不說了。”
蔡東旭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深吸一口氣敲響總長辦公室的門。
“進。”樸勇成的聲音傳了出來。
蔡東旭推門而入:“總長……”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掃毒科必須抓到人!”樸勇成打斷蔡東旭的話。
這次槍戰事件的影響非同一般。
蔡東旭被噎了一下,說道:“許科長已經答應親自接手這個案子,我相信他肯定會交出份滿意的答卷,我們掃毒科全體上下也會通力配合他。”
“告訴許敬賢,國際犯罪科也會全力配合支持他。”樸勇成沉聲說道。
另一邊,許敬賢把電話打到自己檢察室,讓書記官立刻召集記者,他要公開宣佈負責此案來穩定一下民心。
畢竟這種規模的槍戰太嚇人了。
更關鍵的是日笨鬼子時隔多年再一次在南韓的土地上殺害南韓人,這纔是讓國民不能容忍的,畢竟南韓民間對小鬼子的仇視從來就沒有降低過。
現在的大統領可不是尹某人,能無視國民的情緒一意孤行去跪舔鬼子。
當然,這件事也會不至於會讓大統領出面,那樣的話高度就真的上升到國際層面了,檢方走司法程序就行。
不過法務部肯定是要表態的。
許敬賢在家裡吃完早飯後立刻趕往大廳,此時記者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畢竟他們可沒時間吃早飯,接到通知後都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佔位置。
“咔嚓!”“咔嚓!”
許敬賢步履從容的走入會場,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宛如繁星一樣閃爍着。
自從意識到太過高調的危害後許敬賢就已經很少公開露面,而這次又是那麼大的事,現場的記者都很激動。
同時這次還有電視臺現場直播,要第一時間將檢方的態度傳達給民衆。
許敬賢擡了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我是許敬賢檢察官,相信在坐的諸位記者都已經知道昨晚在首爾東郊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槍戰事件……”
“在這裡我想說,無論死者的身份是否是罪犯,但都是南韓國民,他有罪也應該由法律來審判!所以對於在南韓行兇的匪徒檢方決不會放過!”
“請各位民衆放心,如果嫌疑人真的是國際罪犯,那我們也會和其國籍所在地進行溝通,力求將其法辦……”
首爾一家早餐店裡,橋本二郎穿着一件銀色西服,看着新聞裡滿臉嚴肅和正氣振臂高呼的許敬賢有些想笑。
口號倒是喊的挺響,又有什麼用?
真能抓到自己再說吧。
呵,狂妄自大的傢伙。
想到自己就在首爾,相當於就在他眼皮底下,但許敬賢卻不知道,還要滿世界找自己,橋本二郎有點興奮。
這讓他有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和冒險的刺激感,而他最喜歡這兩種感覺。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南韓民衆對此事的反應,這些愚蠢的傢伙根本就不顧李景佑是個罪犯,只想着報復他們。
這也讓他無形中嗅到了一絲危險。
決定加快進度搞定一切後回國。
“阿西吧!鬼子真是該死啊!他們這個國家就該被從這個世界抹除!”
“一定要抓到他們,簡直是太肆無忌憚了,他們都還沒爲過去對我們犯下的罪行道歉就又要傷害我們了?”
聽着四周刺耳的議論聲,橋本二郎忍着怒氣幾口刨完飯後便起身離開。
“部長去哪兒?”上車後司機問道。
橋本二郎答道:“仁合會。”
他還是想重新和老夥伴建立起合作關係,畢竟對方的散貨渠道是安全成體系的,比找新的合作對象更可靠。
那位新上任的週會長正是要大展身手樹立威信的時候,只要他在價格上表現出誠意,對方大概率不會拒絕。
而且他還爲對方準備了一份禮物。
相信周承南一定會喜歡。
車很快就到了仁合會總部停車場。
留下一個人在車上,橋本二郎帶着另外兩人走進公司:“你好,我們跟週會長約好了,是過來談生意的。”
“請說一下你們的姓名,謝謝。”前臺小姐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說道。
橋本二郎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告訴他,我們是來送錢的就行了。”
前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電話打到了會長辦公室,電話先由秘書接通,問過周承南後再轉給了他。
“好的會長。”說了幾句話前臺掛斷電話看着橋本二郎說道:“坐電梯上頂樓,右轉第一間是會長辦公室。”
“謝謝。”橋本二郎微微一笑,隨手掏出張美金丟給前臺,然後從容不迫的向電梯走去,舉手投足盡顯風度。
電梯在頂樓停下,他纔剛出去就被保鏢攔住:“抱歉,請您配合搜身。”
橋本二郎對兩位手下點了點頭。
兩人這才把放在腰間的手擡起來。
保鏢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兩把槍,並暫時扣下了他們的手機:“等你們離開時會還給你們,多謝二位配合。”
“另外只有這位先生您進能去見我們會長,另外兩位還請留下等待。”
周承南現在今非昔比了,從小混混變成大混混,這架子也就跟上來了。
橋本二郎獨自走向會長辦公室。
“咚咚咚!”他擡手敲響了門。
“進!”
橋本二郎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辦公桌後面穿着黑襯衣的周承南,面帶微笑的鞠躬說道:“週會長上午好。”
“我不認識你。”周承南仔細看了他一眼後得出結論,並威脅道:“如果沒有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那我想你可能會爲耽誤的時間而付出代價。”
跟着許敬賢他學會了裝逼。
橋本二郎直接脫口而出:“仁合會仁川分會的劉會長投靠了許敬賢。”
“你說什麼?”周承南一愣,他愣的不是劉胖子也投靠了許敬賢,而是橋本二郎會得知此事,頓時生出殺意。
看着他逐漸冰冷的眼神,橋本二郎不慌不忙的解釋:“週會長息怒,我沒有惡意,說的都是實話,將此事告訴你也只是想送你個見面禮而已。”
“哼!”周承南冷哼一聲,智商臨時佔領高地:“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來挑撥離間的?有證據嗎?難道就憑你空口白牙的一句話我就要相信你?”
由於之前嘗試到了動腦的快感,他後面經常使用自己的智慧解決問題。
所以漸漸也稍微提高了一下智商。
wωw ⊕TTKΛN ⊕¢ 〇 “我沒有證據,但我相信週會長是聰明人,肯定能根據我說的情況分析出是真是假。”橋北二郎坦然自若。
周承南不耐煩的催道:“趕緊嗦!”
“據我所知,在我們上一次交易被警方圍剿前,劉會長曾在賭場裡見過許敬賢並私下待了很長時間,雖然他們聊了些什麼不清楚,但後來趙今川就被抓了,可他卻依舊平安無事。”
“而且現在劉會長已經逐漸將好不容易經營的黑色產業分割出去,能放棄這麼大一塊暴利,這又正常嗎?”
橋本二郎提前把周承南和劉胖子都調查過,查出了劉胖子有問題,所以才選擇了周承南,畢竟周承南現在還在擴張黑色產業,不像是被收編了。
劉胖子的消息正好能作爲見面禮。
而且他還想幫助周承南一起消滅劉胖子,趁機在南韓插一支旗,畢竟跟別人合作又哪有自己吃獨食賺的多?
他想在南韓建立自己的散貨網絡。
周承南冷哼一聲,小傻嗶,想不到我其實也早就已經投靠許科長了吧?
至於許科長爲什麼只允許我經營黑色產業,自然是因爲他信任我,以及想用我來釣你們這些笨逼自投羅網。
看着對面一無所知的橋本二郎,在這一刻他又體會到了智商的優越感。
周承南心裡嘲笑對方,臉上表演也越發真切,陰晴不定的說道:“這件事我自己會查,先說說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