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玩定場詩了,呵呵,今夜突然無端來了些愁緒,節選幾句倉央嘉措的詩來定場吧:
曾慮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恐誤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待我回到醫院時已經很晚了。坐在牀頭望着林靜,心中實不知道自己的打算到底對林靜公不公平。這般癡坐了一會子,偶從牀頭櫃裡拿出林靜送我的那張《兩個人的夢》,輕輕放入了CD機中,按下了播放鍵。熟悉的旋律立時從音箱裡流淌了出來,由於病房很安靜,是以那樂聲出奇的動聽。我默默的聽着林靜的歌,心中一點一滴的回憶着往事——不僅僅是我和林靜的過往,而是自從我和陸菲認識後所經歷的全部的人和事。
說實話,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還是要屬和陸菲初識的那些日子。那時的我雖然一事無成要啥沒啥,但卻有着一種平庸的快樂。我只是單純的癡戀着那個比我大好幾歲的女人,每天幻想着能和她做1愛。我不會去想也沒空去想明天,我只是那麼傻傻的色色的活着。但自從偶被髮配到倉庫之後,一切就在轉瞬間改變了。到那個大雨的夜,陸菲想用一1夜1情來結束我倆的感情時,我徹底的迷失了。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主動或被動的和寡婦、小雪、林靜、賴嫂、陶洛洛、陳雪這六個不同的女人有了情感或肉1體的糾葛,但她們始終都沒能取代了陸菲的地位。即便是林靜,我對她的愛更多的也只是一種理性的道義的責任的愛。和自己對陸菲那種純粹的原始的愛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偶爾也會做這樣的思考;林靜對我的愛和我對陸菲的愛很相似,都是那麼簡單執着不計較一切;而陸菲對我愛和卻又和我對林靜的愛很像,都屬於那種揉進了各種複雜情緒的愛。
其實直到此刻,我的心仍是異常迷惘。我雖然一直憧憬着和陸菲的幸福生活,但我愈是期待明天,心中的負擔就愈重。這個負擔就是林靜。相比起林靜的現狀,我更寧願她能醒來,然後她或者徹底忘記我,或者變得異常憎惡我,最後把我棄掉,那樣我反而還能心安理得的和陸菲在一起。
想着,我不由望了望病榻上的林靜。她神態安詳,便如是《格林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只可惜我不是王子,我吻不醒她。抑或我突然間有了那樣的神通,只怕我又會不敢讓林靜醒來了。因爲我怕她醒來後仍如往昔般愛我,到那時我又該怎麼辦呢?
我愣愣的,思緒像沒有舵的船,在無邊的海洋裡無方向的兜轉。我想了很久很久,總是無法擺脫內心的迷茫。我知道,自已這輩子都會揹着林靜這個負擔。唉,這個癡心又聰慧的女子呀,早在她自殺的那一刻,她就牢牢的把自己和她最愛的人捆在了一起,永世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