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感情這種事情,誰又敢說自己真的懂呢。###也是個爽快的人,得到了答案之後,也沒有再做糾纏,轉身就走。
看着那身紅衣消失在天際,墨夜的腰間傳來一陣刺痛。垂頭正看見齊歡鼓着腮幫子,正在對他的腰施以暴行。
看着墨夜兩句話就把妖嬈氣走了,落霞咬着下脣,幾次想要開口,最後卻在明回警告的眼神下不得不繼續沉默。
回到青雲派,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多了個小狐狸,只是多了一張吃飯的嘴罷了。原本空下來的二樓成了小狐狸的窩,每天墨夜也不看書也不修煉,除了偶爾回一趟冥界,就只繞着齊歡轉。
這樣的日子倒是沒什麼不好,不過他們倆似乎與平淡的日子無緣。
在青雲派裡呆了不到兩個月,某天夜間,齊歡還在睡覺,突然一陣難以忽略的威壓從空中降下。
墨夜正好剛去了冥界,齊歡一個人竟然難以抵抗這股威壓,逼得她不得不把地網撐開,就連窩在齊歡懷裡睡覺的小狐狸也被驚醒。
“至少是個仙尊。”小狐狸毛茸茸的小爪子伸出,一股淡黃色的狐火在半空中燃起。
“你去看看。”墨夜說過,只要呆在這片竹林裡,就沒有人能夠察覺到她的存在。眼下來的人最低也是個仙尊,只要齊歡一出現,定然會被發覺。
當日雷鳴也說過,三重天以上修爲的仙人是不準留在人間的.她雖然不在乎這個,卻也不想惹出事端。小狐狸修爲不高,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麻煩。
小狐狸點點頭,身子化成一道黑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屋子裡。
等了好久都不見小狐狸回來,齊歡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在牀上坐了沒多久.終於忍不住穿上鞋,剛想開門出去,正好看見小狐狸從窗戶扎進了牀上。
“你怎麼受傷了?”白色的牀單瞬間就被染紅,齊歡心頭一跳,趕忙跑了過去。
“小傷,青雲派那三個老頭被抓走了,來的人就是天道閣中那個紅衣天將。”小狐狸喘了口氣,小爪子上升起一團青光,然後朝着自己腹部的傷口按了下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
“其他人呢?”看着小狐狸的表情,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小狐狸一直沉默着,怎麼都不肯回答齊歡的話。
齊歡的小臉瞬間變了顏色,就算小狐狸什麼都不說,她也大概明白了火鴉會對青雲派做什麼。儘管她與現在的青雲派衆人沒有任何感情,但這裡還是青雲派,這個門派的祖師爺還叫斷歲,那她就不能放任不管。
“你不是他的對手,去了也是送死,等墨夜回來再說。”小狐狸看着齊歡轉身往外走,突然開口。墨夜的結界籠罩着這個竹林,只要齊歡不出去,火鴉就動不了齊歡。
火鴉的舉動很顯然就是爲了引出墨夜,如果齊歡貿然闖出去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麼容易放過齊歡的。
已經衝到門口的齊歡聽了小狐狸的話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明白,心裡什麼都明白,只是,這時候讓她袖手旁觀麼……
站在門外,仰頭看着天空。墨夜佈下的結界是沒有顏色的,所以她能夠清楚地看到火鴉虛立在半空中,手裡還拎着一個捆仙繩。捆仙繩的那端,三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全身是血,身上沒有一處完好。
“墨夜,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囂張的聲音迴盪在青雲派的上空,沒有人應聲,只是一遍一遍的迴響。
“墨夜,你怕了麼,哈哈……”
小狐狸跌坐在牀上,圓溜溜的眼睛裡滿是擔心,墨夜的結界火鴉無法破開,他只擔心齊歡會衝動。他也是從小在青雲派長大,對青雲派的感情絕對不會比齊歡少多少,只是眼下他們倆都無法對付火鴉。
火鴉的喊叫聲一直持續到了清晨,齊歡就站在竹林中,仰頭看着天空中,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把那張臉牢牢地記在心裡。
陽光升起之後,火鴉才帶着那三個老頭離開。刺眼的金色陽光灑進忘憂峰,只要偏過頭就能看見不遠處瀑布上掛着七色的彩虹,這麼沒的景色,齊歡卻沒有任何心情去欣賞。她低頭看着因爲太過用力,被指甲刺破的掌心,心中再一次涌起了無力感。
一直以來,她都太過依賴墨夜,所以,因爲他不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麼?曾經如此,現在依舊如此麼?她能做的,就是永遠呆在墨夜身後麼?
一連三天,墨夜都沒有回來,齊歡也沒有離開過竹林一步。四
天凌晨,墨夜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青雲山中。看着一片狼藉的青雲派,墨夜眸中血光一閃,直接朝着忘憂峰走去。
“小歡?”看着一個人站在竹林中,擡頭不知道在看什麼的齊歡,墨夜的臉色極其難看。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你回來了。”齊歡轉身,將臉埋在墨夜懷中,死死摟着他的腰。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還好,還好她還在。所有人死了,他都可以熟視無睹,只要她還活着。
“沒關係,他們,不會白死。”齊歡的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就算青雲派只剩下她一個人,她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青雲派,是一件會讓人一輩子後悔的噩夢。
除了齊歡跟小狐狸,青雲山上沒有任何一個活口。一步一步踏過整個青雲山,齊歡想要將這裡所有的景色都記在眼中。
仙界,寂滅山脈
“老大,這三個餘孽已經抓來了。”火鴉風風火火地闖入一神將修煉的地方,當他看見那座冰雕的時候,腳步才慢慢放輕,聲音也越來越低。
“你還殺了別人?”聲音從冰雕中傳出,無喜無惡“呃……都殺了,嘿嘿,順手而已。”火鴉笑得有些尷尬,下意識地撓了撓後腦勺。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活人麼?”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青雲派中有一個地方我闖不進去,好像就是那個墨夜的住處。”不過,他罵了那麼久,是個人都會忍不住衝出來拼命吧,應該是沒有別人在纔對。“##??墨夜到人間去到底是爲了什麼,問完也後,都給處理了。”
“明白。”等了半天,都沒有聲音響起,火鴉這才轉身離開。
“鬼仙,墨夜,希望你不會徒有虛名。”許久之後,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那聲音很快就被風吹散,不再留下任何痕跡。
青雲派被毀,齊歡跟墨夜沒有繼續留在那裡。站在半空中,看着被黑色的冥火付之一炬的青雲派,齊歡一直沉默着。
恐怕不久之後,青雲派突然消失的消息就會傳遍人間吧。曾經流傳了無數萬年的青雲派,終於徹底消失了。很快,大家就會漸漸忘記青雲派這個名字,就好像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眼看着冥火即將熄滅,黑色的火焰中突然浮出一扇門,一個穿着青色長袍,手拿摺扇的中年書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中年書生看見墨夜之後直接跪在地上.“大人,冥王失蹤了。”
“與我無關。”墨夜皺着眉頭,語氣冰冷。
“地獄數十萬惡鬼作亂,屬下……控制不住。而且忘川斷流,奈何橋被毀……”那中年書生每說一句話,頭就越低,最後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只三天沒見到他,冥界就亂了?”忘川斷流,奈何橋被毀,什麼樣的人才有這個實力?墨夜語氣森冷地問道。
“屬下無能,仙界來了一個神背,說是要找冥王談談。冥王不在,屬下攔不住他。”
“所以?”
“他說見到您也行,他就在十八層地獄等着您。”
“滾。”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仙界的神將什麼時候都沒豐兒幹專門來找他的麻煩了。
那中年書生聽到墨夜的話之後,竟然真的抱成球狀,滾回了那扇門中。冥火漸漸消失,那扇門也跟着消失在空中。
看着腳下一片焦土,齊歡偏過頭看向墨夜,“送我們兩個回仙界吧。”她知道,墨夜不肯帶她去冥界是因爲她跟小狐狸的身體現在都承受不了冥界的怨氣。
雖然元神恢復,但是想要修復三魂七魄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她得慢慢修養才行。怨氣那種東西,很容易入侵元神,一旦把持不住,恐怕墨夜還得再等一個十三萬年。
儘管很想一輩子就這樣生活在人間,不過問六界之事,但有些時候,是真的會身不由己。她是青雲派的弟子,所以,有些事情,不論想還是不想,她都得承擔。
“可以,答應我,不準衝動,不要讓自己深陷險境,無論如何,你還有我,懂麼?”墨夜雙手握着齊歡的肩膀,看着她明亮的雙眸,一字一句地說道。
齊歡向來都是聰明人,她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兒不該做。只不過現在的仙界與以前不同,斷歲生死不明,雷神雷公隱世不出.一旦她出事,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到她。可是,他又不能肆無忌憚地出現在仙界,他只求齊歡能夠照顧自己。
“放心,我還等着讓你再娶我一次,這一次,讓師祖給我們證婚,順便帶上你那個舅舅?”齊歡摟着墨夜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口,笑着說道。
“好,處理完冥界的事情,我去接你。”
“嗯……”
這次回到仙界,並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墨夜直接破開仙界通道,順手洗去看守通道的兩個天兵的記憶,將齊歡和小狐狸送了進去。
站在仙界通道入口,齊歡抱着小狐狸看着那邊的墨夜,“我等你。”
墨夜輕輕點頭,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齊歡,漸漸閉合的仙界通道終於將兩人隔在兩端。
再次看了眼閉合的仙界通道,齊歡邁着大步離開了這裡。
如今的仙界與她所知的仙界並不相同,曾經,除了主城之外,仙界還是很荒蕪的。不過眼下……看着不遠處那座熱鬧非凡的小城,以及天上駕馭着飛劍來來往往的仙人以及修真者,齊歡跟小狐狸對視了一眼,興致高昂。
抱着小狐狸往那座小城走去,走到城門口,齊歡仰頭看了一下城樓上的三個大字,寂滅城。
“喂,小姑娘,你到底進不進去,別擋路啊。”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齊歡身子一僵,扭過頭,可是身後竟然什麼都沒有。
“我在底下。”
齊歡從善如流地低下頭,看見一個,呃
……不對,應該是一隻,一隻通體金黃的老虎正趴在地上。只不過??……??看了眼自己懷裡的小狐狸,又看了眼那隻老虎。
真的是老虎哎,額頭上還有一個王字呢,明明長得跟老虎一模一
樣,問題是,它怎麼還沒小狐狸大呢?看起來跟個袖珍玩具似的。
“不準鄙視我!”還沒等齊歡開口,那隻老虎先忿忿地來了一句。
齊歡點點頭,隨即讓開路,“你先走。”
“你沒看見我受傷了麼!”老虎語氣不爽,一雙金色的小爪子在地上抓來抓去。
“哦。”
齊歡蹲下身子,剛想要把那隻袖珍小老虎拎起來,小狐狸突然插了一句,“小歡,這麼小的老虎,扒了皮之後,我們倆怎麼分啊?”
……齊歡滿頭黑線,真是的,小狐狸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呢。
一聽小狐狸的話,那老虎全身的金毛都豎起來了,不都說小姑娘喜歡動物,心腸還很好麼。怎麼這個還要把它給吃子呢?
“別聽他胡說,放心,我不會吃你的。”齊歡繼續實行誘拐動物的計劃,這老虎毛色這麼好,嗯,應該肉質也很鮮美才是。
“那個……還是算了,我自己……”小老虎一步一步往後退,突然後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聽起來應該有不少人在。
“進城搜,他應該沒有離開。”
一聽見這聲音,小老虎臉色一變,二話不說直接撲到齊歡胸口,化成一個金色的虎形吊墜掛在她的頸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