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得了對戒心情很好, 之後的一路,荊無刑和顏悅色了許多,不止任紫冥夜幽牽着他的手, 偶爾還會應上那麼幾句。
而當她們走到沉香齋的時候, 突然出現了一個管家打扮的女子邀請她們去赴約。
玉芳樓二層雅間內, 笑嘻嘻地望着被自家管家帶領而來的男女, 海月很是熱情地邀請了她們入座。
先是禮貌性地點頭向那坐在桌邊的白衣男子問好, 紫冥夜幽牽着荊無刑入座了。
巧兒立在紫冥夜幽身側,而莫語祁因爲沒有人請他入座,也只好一臉委屈地咬着嘴脣, 站在另一邊。
“真是巧啊,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絲毫不見外, 海月完全就是一幅他鄉遇故知的表情。
想她之所以擺這個比賽就是爲了尋找看看有沒有和她一樣穿越的人。
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 還真讓她碰上了。
說實話,之前在酒館的時候, 她根本沒想過會這麼神奇。
“對了,我叫海月,這位是我的夫君,墨黎。”感慨了半天才突然想起還未做自我介紹,海月趕忙補充道。
“紫冥夜幽、荊無刑。”相比海月的熱情紫冥夜幽就顯得冷淡多了, 雖然能在異世碰到同一個世界的人很難得, 但對此她卻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哦, 荊兒怎麼不知妻主還有這等熟人?”注意到那白衣男子投向身旁女子的視線, 荊無刑不禁有些惱火地貼近女子的身畔問道, 雖然那名男子的眼神裡不帶任何雜質,但那轉瞬不移的眼神還是讓他很不高興。
“你就是她的心上人把, 那日她一個人傷心欲絕地在我家酒館喝得酩酊大醉,還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呢。”事實有些誇大,不過海月卻沒注意,反倒是紫冥夜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說的可是真的?”心下一喜,荊無刑更貼近了三分,手也不自覺地挽上了女子的胳膊。
“這還有假,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你可要珍惜纔好,要知道我們穿越女都是很專情的,對不對啊,黎兒?”望着眼前那親密無間的兩人,海月頗爲羨慕,要是她家那位常年冰寒的夫君也能偶爾對她撒撒嬌該有多好...
不過當她望向自家夫君的時候不例外地又接受到了一道冷箭似的目光。
唉,夫君難馴啊~
果然只有上牀撲倒最實際~
接下來的時間便在海月的大談特談中度過了。
整個過程中紫冥夜幽只是偶爾應上那麼幾聲,大多數的時間她都在關心自己的夫君。
而到了月上中天的時候,終是發覺時候不早,一行人也就散了,各自回家。
不過臨別前,海月還是不停地交代紫冥夜幽,若是有時間一定要去找她玩。
回到家之後,紫冥夜幽卻沒有急着休息,畢竟白日裡已經睡了一天,如今這個時候是無論如何也困不着的。
準備了一牀涼蓆和薄毯,紫冥夜幽抱着荊無刑上了客棧屋頂,坐於涼蓆蓋上薄毯,一同觀賞夜空星辰。
這個時空相比起現代,空氣要清新許多,而今日又是薄雲,所以滿天星斗能看得一清二楚。
一手摟着荊無刑,一手比劃着天上的星辰,紫冥夜幽笑顏如風,輕鬆自在。
而荊無刑則是將頭枕在女子的肩上,微微仰頭,凝視着女子那專注解說的神情,幸福的感覺自心底涌出。
滿天星辰在女子的指揮下匯成一幅幅美麗的圖案,耀目的光芒揮灑而下,如同珍珠般一顆顆落至兩人四周。
潔白的光輝包圍着兩人,那是一個只屬於她們,任何其他人都無法介入的世界。
本就因爲今晚之事睡不着出來走走,卻沒想到又看到那樣一副和諧美好的畫面,那笑容溫柔的女子以及那神色滿足的男子。
怨恨地望着屋頂上那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兩人,莫語祁決定明天就開始行動,他絕對不要就這樣將心愛之人拱手相讓,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一定要把那人搶回自己的身邊。
* * * * * *
次日一大早就失了莫語祁的身影,紫冥夜幽也沒太在意,只當他相通離開了,卻沒想到傍晚,他卻給自己準備了一個那樣的大禮。
光線昏暗的客房內,男子只穿了一件單薄得幾近透明的衣裳倚在窗口,微風輕輕吹起,那一霎那,男子好似天仙下凡,美輪美奐。
若是換作任何一個正常女子,都應該會被撩撥而起,在本性的驅使下將男子壓下。
不過對於紫冥夜幽這個冷情動物,這樣的撩撥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似乎早料到女子的反應,男子並沒有失望,反而是揚起了一抹羞澀的微笑,慢慢地走近了女子。
微微仰頭,神色可憐地望着那微微皺眉的女子,莫語祁慢慢將脣湊了過去。
“你做什麼?”側移避開,退後數步,紫冥夜幽冷冷地望着那不知羞恥的男子,開口質問道。
“夜幽姐姐,你真的不要祁兒了麼,祁兒不介意做小的,只要夜幽姐姐還願意接受祁兒,祁兒可以同哥哥一起伺候。”聲淚俱下,莫語祁一副我見猶憐的神情,讓人頓時心生不忍。
不過紫冥夜幽可不是聖母,更甚者,她根本就沒有憐惜別人的心,除了對荊無刑之外。
所以理所當然地,“我不需要你的服侍,我有荊兒一人足矣。”
心猛地一滯,終是豁出去了,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薄衣,莫語祁猛地撲向了紫冥夜幽,而本來可以避開的紫冥夜幽,卻因爲突然響起的叫聲止住了身形,被他撲了個正着。
“妻主真是好興致,莫不是真打算將這男子收房吧。”半倚在門口,荊無刑冷冷地望着那姿勢曖昧的兩人,雙眼都要噴出火了。
“我...”
“是祁兒先要求,妻主纔會被迫順從的,哥哥千萬不要誤會。”不過不等紫冥夜幽解釋,莫語祁就先開口了,還特意將稱謂和事實都改了。
“你...”擡手恨不得一掌打死這名顫抖着跪在地上不要臉的男子,但在看到女子突然移位明顯想要護住他的身形,終是放下了手。
冷冷地望着那一臉坦然、問心無愧的女子,荊無刑用力地抓住她的胳膊,猛地將她拉了出去。
快步地走到走廊盡頭方纔停下,荊無刑鬆開女子的手,大力地將她壓在了牆壁上,“跟他解釋清楚,說你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伸手想要去安撫男子,但剛擡到一半就被男子打開。
無奈地移開視線,紫冥夜幽還是不得不開口,“對不起,我曾經承諾過不能對他說。”
“那我若是說,如果你不和說清楚,我就會離開呢?”扳過女子的臉讓她和自己對視,荊無刑想要清清楚楚地得到她的回覆。
“我不能說,但我也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紫冥夜幽知道魚與熊掌不能兼得的道理,但承諾的事不能失信於人,而她也發過誓絕不會再讓刑兒離開。
“紫冥夜幽,爲什麼你總這麼自私,只顧自己而不理別人的感受。你以爲你不說就是對的了麼?你這麼做,只會讓我們三個人都痛苦。”面無表情地推開女子,荊無刑聲色俱厲地說道,隨即便足尖點地,飛身離去。
“刑兒...”着急想要去追,但突然出現三個身影擋住了她,“讓開。”
“若是夫人無法做出決定,我三人便不能放夫人追去。”說話的是青雨,而她身邊還立着青鸞、碧夜二人。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藍色的熒光化爲箭網包圍住三人,而趁着這個時候,紫冥夜幽越過三人,向着荊無刑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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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無刑惱,紫冥夜幽更惱,她沒想到她找得心都快焦了,刑兒卻跑來這裡和那個席城主談天說地,還一邊喝酒,一邊與一堆女子調情。
“你做什麼?”猛地將荊無刑從座位上拉起拴入自己懷裡,紫冥夜幽冷眼瞪退那些圍在他身邊的女子,強壓着怒火質問道。
“我做什麼?妻主這話可問得好,怎麼就準你和其他男子談情,卻不準刑兒和其她女子喝酒玩樂呢?”面頰微紅地將全部的重量壓下女子的身上,荊無刑神色迷濛地勾住女子的脖子,在她耳邊吐氣如蘭。
“你究竟想要我怎樣?”壓下心裡那漫天的怒火,要不是看在他身懷有孕的份上,紫冥夜幽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下他,看他還敢不敢老用和其她女子親熱的方法來刺激自己。
“妻主這話問得奇怪,不是應該是妻主想要怎樣麼?”荊無刑知道紫冥夜幽現在很惱火也很生氣,但難道因爲這樣他就必須妥協麼,他不是聖人,他也有情緒,他做不到無動於衷,也無法處處都讓着她、聽她的。
“跟我回去。”不想當着那女子的面讓她看好戲,紫冥夜幽緊摟着荊無刑讓他隨自己離開。
“今日讓席城主看笑話了,改日本尊定將親自登門道歉。”被紫冥夜幽扣着無法脫離,荊無刑便也任她帶着走,只不過離去時也不忘與那女子交待一番,而這也惹得紫冥夜幽怒火更漲。
強硬地拉回男子的視線,出門後紫冥夜幽便將他拉入一個無人的小巷,瘋狂地侵佔了那抹芳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