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生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
我看着他,“對於翼龍的話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看着吾生,後者表情微微愣住,半晌,才淡淡開口,“我們。”
我看他猶豫着,“你要是不想回去最好,我還真怕你想回去呢,吾生,之前你做的事都是因爲我,現在我回來了,不要再錯下去了,你不是要回京城嗎,我們一起回京城,和江心他們一起,我們在一起就是家啊。”
吾生良久擡起頭來看着我,眼神是我看不懂的複雜,“嬌爺,如果我說我不想回京城了,隨便去任何一個地方,就你和我。”他沒說下去,而是眼神非常深的看着我,我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不回京城,那我們去哪啊?江心他們還唉京城呢。”
“不管他們,就你和我,就你和我。”
死死地抓着我的手。
我看着他,嚥了口口水,說實話吾生有的時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我錯開目光抽出手,“我和你?難道不要江心阿西他們了嗎?不是要大家在一起的嗎?你想去哪?叫他們去嗎?可大家好不容易纔安頓下來。
其實江心之前也說過說隨便去什麼地方咱們從頭開始佔山爲王。可是現在,現在還不是時候,吾生。我還有很多事要做,這些你們不會懂得,我必須去做這些事,不然我一輩子都會愧疚死的,我不能做一半就甩下擔子走了,這我做不到。”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晶瑩,“我不是說要大家從新開始,我是說就我和你,就我們兩個人,我們把以前的人以前的事都忘了,就我和你,沒有安東沒有江心沒有阿西,也沒有。”
他停頓了一下,抓住我的肩膀,房間裡的小弟識趣的退了出去,我心一慌,想要錯開,可是他卻力氣出奇的大死死地禁錮住我,盯着我的眼睛讓我心裡發慌。
“就我和你。嬌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想要,我什麼也都不想管,就算下地獄也沒所謂,我只要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你。
我本以爲,只是看着你就好,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沒有你,這顆心就和炸掉的煙花一樣,絢爛卻毫無意義。
我承認我說了謊,我不單單只是想要看着你,我還想留你在身邊,甚至,我的心越來越貪婪,我現在不滿足於只想要留下你,我還想,我完完全全擁有你。”
我發愣的驚訝的看着突然變得陌生的吾生,真的很陌生,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在我記憶裡吾生是那種呆呆的,什麼都不在乎的,什麼都不上心的人,在他的世界裡沒有是非,沒有黑白。再後來出了事以後再見面,他就變了,可是對我的溫柔耐心,字裡行間我依稀還能找到他原來的影子。他只是變得更黏我,可是在乎我。
可現在吾生在我面前,那眼神動作,那執着的目光,那不可抗拒的氣息。都讓我覺得眼前的人早就不是吾生,而是一個,一個男人。
沒錯,是一個想要擁有我的男人,可這目光讓我心裡顫抖,我驚訝的錯開目光,“吾生別這樣。”
我掙脫着他,他卻是死死的抓着我,“看着我,看着我,爲什麼逃避我,我哪一點比安東差,我哪一點比不上他?”
“吾生,你別這樣,你和他根本就不同。”
“哪裡不同你告訴我,哪裡不同?”
“別這樣吾生,任何人都是不同的,你沒有比他差,可在愛情面前從來不是這樣比較的。”
我看着他說道,後者卻是一愣,漸漸鬆開我,似乎並不明瞭,“那要比較什麼?”
“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吾生,也許有些人什麼都好可是不愛就是不愛,有些人什麼都不好,可是愛了就愛了,感情的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言的,你明白嗎?”
“你還愛着他?他那個樣子你還愛着他?”
他聲音有些顫抖,不可思議的幾乎帶着哽咽,“他欺騙你利用你,他對你那般,你還愛着他?”
“我不知道,求你別再說這問題好嗎。求你了。”
“那爲什麼我就是不行?”
“你沒有,我只是現在,還不能。”
他又一把拉住我,“嬌爺你看着我,看着我,你的心不會痛嗎?我不相信你不愛我,沒哪怕一丁點,你難道不會痛嗎?”
“我,可是吾生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的心會痛了,就是一樣的,你就是愛我,只是你現在還不知道。還不明白你自己的心,我知道這些需要時間。”
我還要再說想和他解釋清楚,可是他卻搖着頭,並不想再聽下去了,只是不停重複着,“你現在還不清楚,我給你時間,我給你時間,終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是愛我的,你的心會爲我痛,你是愛我的。”
他一下抑制不住的咳嗽出來,我嚇的趕緊去順他的背誒,叫着小弟拿藥來,一面拍着他,“不要再說了,吾生別這樣。”
他緩了半天,才擡頭看我,那眼神單純又執着,“嬌爺,別離開我了,行嗎,我醒來不見你,我以爲你又扔下我了。”
我心軟的點頭,他將頭由靠近我的胸口抱着我,我感覺到那裡在猛烈的跳動,卻是無可奈何,點着頭,“好好,我不會再離開你,不會的。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會告訴你的,這次我其實也就是想去看看玲玲。”
說道這我一下愣住了,不對,玲玲,我怎麼把她給忘了,吾生看我發愣,皺眉,“嬌爺,怎麼了?”
我卻是急了,“糟了,玲玲還在邦將軍那裡,怎麼辦啊。”我剛纔事出緊急跑出來,根本來不及就她。
我一下跳起來,不行我得去救她,可是一回頭看到吾生,怎麼辦。
“你是說上次和你一起的那個姑娘?”
“對就是她。”
我記得我還和吾生一起去看過她,他應該記得,吾生皺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末了剛要開口,阿飯就從外面回來了,看到屋裡這個樣子,“怎麼了?”
“阿飯,怎麼辦,玲玲在他們手上,我真該死,我怎麼把這茬忘了。”
懊悔不已,阿飯被我弄得一愣,我已經急得語無倫次說不清楚話了,到是吾生給阿飯解釋着,阿飯越聽越心驚皺眉,看着我,“看來這中間是很多事啊,官方聯合官方解除,看來這個邦將軍很有問題啊。”
他看着我那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他需要給木蘭那邊彙報一下,我卻是急了,“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救玲玲。
阿飯皺眉,“你冷靜點,就算要去救,也得好好計劃一下,就這麼單槍匹馬衝回去?”
他這一吼我才冷靜下來,雙手捂住臉,這一晚上事真多啊,怎麼就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呢?亂死了。
末了我也冷靜了下來,最後還是吾生開了口,“我看就咱們單槍匹馬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倆都擡頭看他,後者眯着眼睛,“嬌爺不是說阿邦和阿舍的場子出事了嗎,在我看來除非出大事不然不會將軍親自去的,我猜是和其他幾個大佬有關,金三角之後四處大亂他們拉幫結夥互相攻擊,肯定是沒時間管後方到的事,今晚大亂,在東南他亞有不成文的規定,不會耽誤生意。
他們平息後肯定還會營業,咱們當做客人進去,渾水摸魚,勝算也很大。”
“會不會太冒險了。”
阿飯皺眉。
我一下拍板,“我看就這麼定了。”
大半夜,其實在內陸正常百姓的時間裡,都該哄着孩子入睡了,可我們三個加上吾生的小弟幾個人,卻是坐在一輛租來的車裡,停在鬧市區街口外。
東南亞這大半夜,夜市竟然還是鼎盛時刻,川流不息的行人,只感覺一切都和做夢似的。
我本不予叫吾生過來,只想帶他的小弟跟着就行了,可是吾生怎麼都不肯放心,就跟着來了,來之前我趁着他喝藥的時候,和阿飯具體的說了一下我的見聞,阿飯緊急加了個代碼給木蘭那邊發過去。
因爲摩斯碼一段話一段話的回覆,不像是打電話能說的清楚,而且最近這邊大概是軍閥割據戰爭頻繁,信號總不要好,所以斷斷續續的,說的也不知道清不清楚,末了木蘭那邊說要和許處打報告,我們還急着出來,就沒有再多說。
而我們出現在這個街口,不是別處,正是玲玲家那兩個哥哥送貨回來的必經之路。
我眯着眼睛,恨得咬牙切齒,就算以前我媽把我賣了,最起碼是奔着讓我到城裡去嫁個好人家的想法,可玲玲哥哥到好,竟然把妹妹一次又一次弄到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是直接送她去送死啊,越想越生氣。
“嬌爺,這個辦法能行嗎?”吾生問我。
我眯着眼睛,“不行也得行,他出賣妹妹就要付出代價。”
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果然,很快從巷子口就開過來一輛小貨車,從上面下來一個男子,正是玲玲那個哥哥,似乎紅光滿面,這一次出賣妹妹,似乎撈了不少好處,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