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辛連哭都來不及,只覺得身邊花香薰人、怪獸咆哮,帳竹父景五顏六色的光華閃動,直接被捲進了秦孑與靈獸麒麟的戰團裡。
無數朵碗口大小的牡丹花匯聚成流,層層流轉,裹出了一道方圓十餘丈的小天地,秦孑不停叱喝,在自己的花陣之內與麒麟打成一團,
顧回頭、秦孑和小宮娥都在刻意壓制着劇戰的波及範圍,分作三個,戰團,各自爲戰,並無神通外溢。饒是如此,其他的修士們還是低呼一聲,各自撐開法寶呼啦啦的向後飛退,熙宗皇帝也被老太監和石林架着,一溜煙的跑了。
大洪臺四周轉眼開闊,只有將岸孤零零的站在臺前,懷裡抱着羊角脆,死死盯住了秦孑的花陣。片玄之後,清香的氣息飄蕩,一個少女快步走到了將岸身邊。
來的不是琅琊,而是小汐。
小汐的眸子裡滿是虐戾,望着臺上的花陣,口中問道:“你不出手救人麼?。小汐剛剛沒有隨着指揮使去接駕,一直躲在附近監視大洪臺,樑辛父子的與千煌動手。都被她瞧在眼裡。
老頭子目光不動,沉聲答道:“救不了,也不能救!”
小汐沒說話,光潔的額頭上凝出了幾道煞紋,右手一擡,五指如鉤向着自己的左肩戳去,她又要解開自己的左手的封印!
可她的右手纔剛剛擡起來,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從她身後出現,在她脖頸大筋上輕輕一扭小汐的臉上升起了一份古怪的神情,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雙目一閉身體軟倒。
指揮使石林站在她身後,伸手扶住了她。石林護駕離開後,自己又趕回來,正看到小汐要上臺立刻出手干預。
指揮使身後,還跟着柳亦和曲青石兩人,他們得知樑辛被困,無論如何也要跟來。
石林扶着小汐,臉色陰沉,問將岸:“樑辛沒事吧?”
自始至終,將岸一直盯住臺上,對身邊生的事情不理不睬,聞言頭也不回的罵道:“滾開,少來煩我。”
石林皺眉,沒再說什麼,扶着小汐快步離開了險地,只留下樑辛的三個親人。
現在的將岸,身體裡沒有一絲力氣,能自己站穩都已經是勉強了,更母論出手去救人,不過老頭子自問,就算他魔功盡復,他也不會跳到臺上去救人。
將岸邪道出身,縱然五世爲人道心盡喪,可骨子裡那份邪佞、偏執卻是無論如何也抹之不去,二十天前他就敢冒着生死大險,在土坤的牙齒之間去點化樑辛。而現在的情形,與當時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既是劫數,也是造化,只看寶貝兒子能不能活着出來!
正身處戰團中的粱辛,心裡既不想劫數,也不想造化,他只想罵娘!罵秦孑的娘,罵麒麟的娘,也罵牡丹花的 ,
秦孑身爲離人谷三大祭酒之,修爲已經達到了逍遙境中階,靈獸麒麟比着她也不遑多讓,這一人一獸之間甫一開戰便是全力出手,花陣之外香風薰染,可花陣之內卻是兇險殺機!
如果這兩個怪物之中的任一個,向着樑辛出手,樑辛便只有魂飛魄散的份,可現在的情形,花陣之內各色神通舞動,都是秦孑與麒麟之間的對抗。
花陣中的神通,沒有一個是打向他的;可即便是被神通挾起的風雷,只要被掃中便無幸理。
這就好像,樑辛正駕着一葉孤舟在暴潮中航行,擎天巨浪一座接着一座,整座大海都沸騰了,他又怎麼可能不受牽連。不過那些巨浪不是專門來砸小舟的,它們自有去處,但卻因爲其勢浩大,會把周圍的一切都吸引過去。
濁浪翻滾,如果小舟隨波逐流,便會被帶到巨浪中去,要想保住性命,樑辛便只有把住舵,體會小浪之間的力道、紋路,從其間尋找出路,避開那些翻天巨浪。
樑辛閉上眼睛,全副精神都與身體相溶,仔細的捕捉着那些自身邊翻滾而過的浩蕩風雷,不僅僅是去躲避,還要去“摸索,它們的流向,進而判斷出下一道神通會從何而來、經過何處。
秦孑與麒麟實力相當,這一架打起來,短時間內根本分不出勝負,而離人谷的花陣自有獨到之處,一旦成型之後便隔絕外息自成天地,樑辛就在這座小天地裡,身心合一,揣摩着、躲避着!
血液流淌的度,已經提高了幾倍,充斥到每一寸肌肉之間,爲身體提供着最大的能量;每一隻毛孔都在有條不紊的開闔着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遭的氣、勢;每一分心思都在轉動,通過身體傳來的感覺推演着下一次危機,繼而將指令四下傳遞,提前規避,,
不知過了多久,樑辛突然一驚而醒,依舊閉着眼睛,可臉上卻顯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開心笑容!他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二十天前他領悟身體的“本能協調”隨後是趕路時的練。又在鎮山中兩次對抗千煌的雷雲神通,可那時,所依靠的,主要還是是身體本能的反應,躲避雷霆時他的心思會轉動。但卻不敢去幹擾身體的行動。
可這次不同,千百道神通從身邊經過,有的毫無徵兆突然躍出,有的在半空裡猛然徒轉,有的會在相撞之後改變線路”
花陣中的情形,要比這千煌雷雲中直來直去的雷法要複雜的太多,單靠身體已經無法應付,自己必須先要判斷,再指揮身體提前躲避??,以往是身體爲主,心思爲輔;而這次,是心思爲毒,身體爲輔!
在陷入花陣之前,每次施展乾爹傳下的身法,樑辛都會有一種“旁觀者,的感覺,可現在,真真正正又變成了自己的主人,樑辛終於明白了,“要讓這種身體的本能協調,變成自己的身法,這句話的意思了。
被動與主動的逆轉,讓樑辛大喜過望,當心思做主之後,身邊的一切都變得清明、透徹了起來!
不久前面對雷雲時,他就好像摸索着走獨木橋,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掉下去,可是卻不能控制步伐,本來可以三步就走完,但小心翼翼的身體一定要邁着小碎步,走上十幾步;而此刻,當思維與身體統一之後,效率比着原來明顯要高出許多??,當家作主的感覺真好,樑辛是個至性之人,心中難過眼圈會紅,現在高興了,臉上樂成了一朵花。
至此,樑辛終於睜開了眼睛。甚至有些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應付千煌計候,他即便睜着眼睛也是眼瞎子”對局”切視而不見,只求身體能“專心致志。
現在則不然,眼睛與身體一起捕捉着兩強激鬥中的“勢”讓他的身法更加輕靈、快捷、高效!不僅如此,樑辛甚至有把握,能在施展身法的時候,協調身體從而打出星陣反擊。當然,這要看對手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
秦孑與麒麟便如兩頭雄鷹,自半空裡打得翎羽翻飛,樑辛卻彷彿化身彩蝶,隨着兩隻猛禽的搏鬥而上下翻飛,看上去好像隨時會被湮滅,可每次都能化險爲夷,而彩翼搖盪中,因爲那份從容而更顯妖治!
乾爹的“天下人間”一共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要將身體本能化作身法。粱辛於土坤獠牙間被點醒。於千煌的雷雲下提高,最終在花陣中悟道。
“天下人間。對修習者有着苛刻的要求,可修煉的過程,重在了領悟。
樑辛有五年的猴兒谷功底,又先後經過土坤、雷雲和花陣的淬鍊,要說稀奇,是他的經歷稀奇,他能在二十天中領悟第一階段。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秦孑的修爲了得,而麒麟似乎後力不及,在纏鬥良久之後,已經漸漸處於下風,被越來越多的牡丹花裹住,左突右衝卻難以脫困。
樑辛笑呵呵的看着那頭麒麟,他討厭和尚,自然對麒麟也沒什麼好印象。在看了一陣之後,樑辛突然啥的一聲笑出了聲。
秦孑的壓力已經小了很多,轉頭望向樑辛笑問:“傻小子,先是愁眉苦臉,隨後閉眼傻樂,現在睜開眼睛了。怎麼還在傻笑。”
樑辛手腳一抖,身子飄開三丈,躲開了從麒麟嘴巴里噴出來的一隻火球,笑着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跟菜刀也差不多!”
能修煉到逍遙境的,哪一個不是天資絕頂、心思靈秀,秦孑在愣了愣之後,也笑出了聲:“還沒被這麼多神通晃花了眼,居然能看出這點來。的確是和菜刀差不多,不過威力大了些,聲勢嚇人了些
潑皮對打,舞刀執棒,一刀子砍中了掉塊肉,一棍子砸着了起個包,神通又何嘗不是如此,縱然威力大了一萬倍,也不過是要想方設法打掉敵人,我這一刀子砍了你,同時躲開你那一棒子,我便贏了。
神通和菜刀,在凡人看來天差地別,前者是仙家道法,後者是凡人混橫,可實際上本本沒有一星半點的區別。說來說去,只是旁觀者的眼界差異罷了。
斗的是法,可打的還是架!
秦孑手腳不停,繼續喚起神通、指揮花陣圍攻麒麟,口中卻對着樑辛笑道:“你今天在我的花陣裡悟了透出了身法,打算怎麼謝我?。
樑辛被她氣樂了:“差點被你們害死,還謝你?”
這時麒麟突然怒吼了一聲,奮起餘力瘋狂反撲,秦孑顧不得再多說什麼,只倉促道:“你出去吧!”說着雙臂撐開,做懷抱狀,口中連連催動法訣,花陣徒然縮小了一倍,傾盡全力將各色道法神通,向着麒麟砸去。
樑辛只覺得身體一輕,隨着花陣縮自己已經置身於轉團之外。脫身之後,還沒來得及看清周遭的情形,耳朵裡就聽到嗡的一聲”遠遠圍在四周觀戰的修士們,見樑辛竟然活着離開了花陣,情不自禁的低聲驚呼!
臺下的將岸哈哈大笑,對着樑辛怪叫道:“磨刀兒,可悟出了?”
修士們都躲在極遠處觀戰,大洪臺四周空空蕩蕩,便只有他老爹、兩位義兄,三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那裡,樑辛心裡感動,同樣放聲大笑:“總算沒辜負了乾爹!”說話之間,身形一閃,已經躍到了三人身邊。
將岸自是開心大笑,曲青石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樑辛,其間嘴角幾次上翹,看來是想笑,最終都被他用力繃住,最後點點頭:“辛苦你噗”
白頭小白臉最後還是沒忍住,刻意壓制的笑聲剛從喉管裡涌出來的時候,還是咕咕的怪響,
柳亦擺足了大哥的架勢,獨手重重的拍着樑辛的肩膀,嘴脣哆嗦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而此時,臺上的三個戰團只剩下秦孑的花陣,兩個國師與小宮娥都不知去向,顧回頭臉色鐵青。身後巨劍高懸,正爲秦孑壓陣。
將岸把猴子塞進樑辛的懷裡,輕車熟路的爬上他後背,連聲催促着:“快走快走,隨便漏出個神通咱都受不了,離這遠點。”
樑辛撒腿就跑,兩個兄長跟在他身邊,柳亦三言兩語把剛剛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二國師乏力,不是顧回頭的對手,這倒沒什麼稀奇,而大國師修爲精湛,全力施展之下,竟然也打不過那個小宮娥,苦苦支撐了一陣之後,不過兩位國師雖然落敗,但是卻逃了。
大國師的靈獸被困在花陣中走不脫,麒麟和尚乾脆舍掉了它。
隨後小宮娥回到了皇帝身邊去護駕,顧回頭留在大洪臺上替秦孑壓陣。他們三個人都是宗師高手,各自爲戰之下。除非落敗不敵,否則別人也不好插手。
樑辛聽的直撇嘴:“就讓他們跑掉不去追麼?”
背後的將岸冷笑:“兩個妖僧用的是千里隱遁的稀世神符,一旦施術成功,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會落腳在哪裡,根本沒得追。就是誰都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種稀奇的逃命寶貝,所以才被他們鑽了空子”。
樑辛吐了口悶氣,這下倒好,忙活了半天正主,居然被正主逃跑了,以後免不得又是連串的麻煩。
將岸明白他的想法,嘿嘿的笑道:“不用擔心,那種神符雖然靈妙,可是是要靠吞噬本源才能動的,兩個和尚就算逃了性命,也會功力大損,沒有百十年的功夫休想恢復,照我看,麒麟和尚會直接跌下一兩個層次,千煌和尚麼,能保住肉身便是他家祖宗積德了!”
現在,臺上的戰鬥再怎麼激烈也沒看頭了,就算把那頭麒麟殺了純湯,除了解饞也沒有一點用處了。
幾個人腳步奇快,不多時就已經遠離大洪臺,身邊都是被千煌瘋時轟得焦糊殘斷的宮閣神廟,樑辛生怕躲得不夠遠,還想再往外走走,背後的將岸卻咦了一聲,伸出手。向着他們身側一指。
樑辛循着乾爹的手指望去,只見琅琊坐在一個角落中,臉色灰,全身都在簌簌抖,正擡眼,川己。迎上自己的目光之後。略略猶豫了下。最終還定四舊點點頭。
妖女的笑容早沒了往日的靈動:“樑辛,只有幾句話,耽誤你片玄。”
現在的樑辛,有身法有拳陣,實力遠遠過了琅琊,自不怕她在耍弄什麼心機,略作猶豫之後,把猴子交給曲青石,把乾爹交給柳亦。
柳黑子肥壯,趴在他背上舒服些,”
早在解鈴鎮之前,樑辛就和琅琊達成協議,前者要救兄長,後者則要引修真正道去對付她的師父。
琅琊的計策,說起來很簡單,她的師父苦心經營多年,在不少正道門宗裡,都埋了臥底,其中有兩個門宗的臥底,一直由琅琊負責聯繫。
這兩個門宗地位尊崇,與東海乾一樣,位列“九九歸一。
從琅琊與粱辛達成協議之後,她便假借師尊諭令,命兩個門宗中的臥底悄悄佈置,起運大批炸藥進山,只等自己的號令一到,便會引爆。
一直以來,琅琊用以要挾樑辛的,便是臥底動的時機了。想要幫曲、柳脫罪,就必須在三堂會審之前、之間,讓臥底動。試想,疑犯已經被捕,可還有“爆炸案。生。那曲青石、柳亦兩人就算不能脫罪,嫌疑也會大大的降低。
之所以琅琊會選擇在三堂會審時難,一來是爲了與樑辛的協議,二來是三堂會審搞得聲勢浩大,這時候動手,無疑於邪道抽了五大三粗一記耳光,八大天門爲了維護尊嚴必然全力出手。
琅琊自己還有一個真正的心腹死士,這個死士自然也是邪道中人。原先的計 中,這個死士也會在三堂會審時,揭出琅琊師父的老底。
其實,若單純是爲了打擊師父,琅琊根本不用弄這麼多玄虛 直接讓死士站出來交代說明一切便好了。琅琊弄出這麼多把戲,歸根結底還是爲了讓樑辛幫她,得到“天下人間。
角落裡的琅琊,背靠殘牆,雙腿曲起,看上去說不出的可憐,見樑辛走過來,琅琊勉強一笑,從長袖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見之下,粱辛便皺起了眉頭!
原本白哲水嫩的右手,就好像剛剛攥炸了一隻大洪火雷似的,血肉模糊之間,蔓延着片片焦糊,五根手指都要麼露出森森白骨,要麼變得扭曲可怕,掌心上更有個黑色的窟窿。
琅琊的聲音裡滿是痛楚。對樑辛道:“本來,在你質問麒麟和尚的時候,我就捏碎了木鈴鎖,傳訊臥底動手。可是”鈴鎖上傳來怪力,毀了我的手
跟着,琅琊又用自己完好的左手敲了敲額頭:“忘了你不懂神通了,道理便不解釋了,會這樣只有一個原因:臥底已死,師父在他們的木鈴鎖上加持了法術。說到底,師父回來了,我的事情敗露了。而且,我的心腹死士沒能趕來,多半也死在了師父手上。”
提到這個死士,琅琊的眼圈居然紅了。
琅琊勉強對着粱辛笑了笑,輕輕呵出了一口氣:“韋虧你能幹,要是照着原先的機會,你那兩位兄長可救不出來
樑辛輕輕呼出了口悶氣,世事難料,想做什麼最終靠的還是自己,這個道理他已經驗證過不止一次了,淡淡開口道:“你現在去大洪臺,去找一線天或者五大三粗”。
不等他說完,琅琊就搖了搖頭:“我是邪道中人,落到他們手裡,比落在師父手裡,也沒什麼區別的
樑辛不怎麼擔心她,從始至終,他對邪道那些狗咬狗的事情都沒什麼好印象,正道不近人情,可當年南陽至少還是自以爲爲了青墨着想,邪道比起正道還要不堪,搖頭道:“那你也有法子,把你所在門宗的事情通知正道,五大三粗還是會傾力去對付你師父。”
琅琊苦笑搖頭:“你太小看我師父和邪宗了,這些年裡邪道小心謹慎,早就準備好了多少種應變的辦法,我師父既然敢出享用木鈴鎖懲戒我,便已經做好了我會去告密的準備了”。
說着,琅琊的眼睛似乎亮了些:“這裡畢竟有五大三粗壓陣,師父不敢追過來,一會我便要開始逃跑了。不過,估計躲不了一輩子。遲早會被師父抓回去。所以,你要好好練功啊!”
樑辛愣了愣,失聲笑道:“怎麼,你還指望我去救你?”
琅琊滿臉認真,用力的點點頭:“你一定要去救我!”
說完,看樑辛滿臉的不以爲然,妖女微微蹙眉,好像有些失落,隨即又長出一口氣,把煩惱統統拋了出去,笑道:“師父抓住我,也不會立玄殺掉我的,他已經知道我去過了清涼泊,自然會逼問我“天下人間。的事情,到時候你若不去救我,我受刑不過,只好把你供出來了
妖女的話剛說完,樑辛的身旁猛的響起了一聲冷哼,空氣顫抖中臉婆婆突兀現身。
琅琊對着臉婆婆露出了個笑容,這纔再度望向樑辛:“師父抓到我的時候,我便會捏碎那隻白玉鈴鎖,其後,就算我被師父抽筋錄皮、舌 骨熬油,也會等足你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你一定要找到我,救我
說完,妖女又對着樑辛用力點頭:“一定一定,說好了,一個月!”跟着,又笑了起來,扶着牆壁站起。伸手拍了拍樑辛的肩膀:“別怕,我要一心逃跑,也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抓到的!我跑的越久,你的本事便會越大!”
臉婆婆“哼了一聲,森然道:“萬事有我,不用和這傻子廢話,我們走”。說着,一拉琅琊的胳膊,又擡起頭深深的看了樑辛一眼,這才絕塵而去,轉眼消失。
樑辛又回到乾爹身邊,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將岸氣的只啐口水:“邪道三大領之一?怕他個屁!等你那隻白玉鈴鎖響起來的時候,你要想救人,老子跟你一起去;你要不喜歡那丫頭咱就只當沒聽見,看誰敢找上門來!嘿,邪道?能比我還邪?”
樑辛也笑了,這時候,指揮使石林匆匆的跑來,一把抓住樑辛的胳膊::“快跟我走,皇上要見我,還有你!”
樑辛一愣小聲問道:“皇上找我幹什麼?”
石林重重的嘆了口氣,狠狠一頓足,愁眉苦臉的說道:“還不是因爲月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