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酒店的牀鋪上,在這中秋時節,暖和和的早晨更是讓人不願意起來,對於趕路的人,或者是追尋風景的人來說,賴牀和早起就成爲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阿飛就是這樣這樣站在牀邊無奈的看着牀上的兩位大小姐。同樣尷尬的,也還有半路遇到的欣瑤的同學。
“明明我們就是跟蹤,又不是出來玩,還得保持這麼早起牀,他們難道就不累麼”,男子對着身邊的人抱怨着,但是無可奈何的起來,收拾,穿衣,等待着隔壁房間有出門的動靜。
阿飛不着急,對於他來說,大不了就是晚點出發,先到目的地,然後再看行程,本身就是自由行,自然一切以舒服爲主。睡眼惺忪的兩人在半睡半醒間收拾着,清醒的阿飛則在一旁靜靜的欣賞着美女起牀的畫面......阿飛拿着飲用水,打開瓶蓋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同時內心也是一陣心悸,也許是一種相互的感應,這個時候,在濱河,在醫院之中,甜甜正在經歷着一次無法確定的劫難。
在濱河,封凌一臉嚴肅的走進醫院,在手術室門前,還有早已守候在那裡的蕭瀟和小徐。封凌看了眼兩人,徑直的做到了椅子上,一言不發,三人沉默着。昨天剛剛很開心的聚會,今天就是這樣的畫面相見在手術室門口,換誰心情都不會好起來。醫生接二連三的進出手術室,並沒有人顧得上和外面的三人介紹裡面的詳情,緊張的氛圍下,蕭瀟已經忍不住的哭了起來。這個時候小玲也來到了手術室門口。
小玲看了眼哭着的蕭瀟,焦急的看向封凌,封凌沉默的搖頭回應。她也無奈的坐在了封凌旁邊,兩人都沉默的注視着手術室,期盼裡面的一切順利。
“甜甜不是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病危了呢?”小玲擔憂且疑惑的問到。
封凌依舊是一臉鐵青的沉默着,一旁的蕭瀟止住了哭泣說到:“早上我倆接到醫院的電話,說甜甜姐病危了,正在手術室搶救,就馬上趕了過來,然後通知了你們。我們到這裡的時候,醫生們都已經在裡面了,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問護士,護士只是給說巡房時發現甜甜姐的心跳很弱。”
這個時候封凌開口了:“阿飛還不知道吧?你們沒人和他說吧?”蕭瀟和小徐一起搖搖頭。一旁的小玲也說到:“那就先不要告訴他了。他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告訴了他也是徒增三個人的緊張罷了。”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手術終於結束了,醫生走了出來,四人立馬圍了上去。“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吧,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心力衰竭,沒能搶救過來。”簡單說完以後,醫生也是略帶失落的和大家簡單道別便離開了這裡,小玲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蕭瀟已經哭成了淚人,封凌和小徐強忍着,大家都在等着甜甜被推出來,在看一眼,和她道別。
兩個月後,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靜悄悄的來到了濱河,站在窗前看着飄雪的阿飛,還是內心沉悶,沒能從甜甜的離去的傷痛中走出來,雖然有着大家的開解和陪伴,阿飛還是陷入在自責中,甜甜沒有什麼家人,小玲和阿飛,婉清和欣瑤都是她的家人,原本的四個人的家庭,現在變成了三個人,大家的內心都不好受,兩個月的時間,婉清和欣瑤都在儘可能的剋制着自己的悲傷,同時也在幫助着阿飛趕快從那份痛苦和自責中走出來。
阿飛每月的14號下午都會來到甜甜的墓碑前,靜靜的陪着她,這天同樣,阿飛站在墓碑前,簡單的打掃着墓前的雜葉,放下一束花,說到:“讓你去拿取U盤是我心急了,沒想着最後我們卻成了這樣,再給我一次選擇,我可以不要知道陳知省的任何事情,或者不讓我們相遇都可以。”
“已經發生的事情,你改變不了,但是有一些東西你可能會感興趣。”阿飛身後傳來了張叔的聲音。
“張叔?你是?”阿飛很疑惑,在帝都的張叔很少會離開劉總身邊。
“甜甜的事情我知道了,封凌在那天通知了我,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做什麼的。他覺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甜甜原本恢復的很好,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醒不來,成爲一個植物人,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的。”張叔還沒說完便被阿飛給打斷了。
“你是說甜甜是意外?有人做手腳了?”面對着張叔的沉默,阿飛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的簡單了。“張叔,你告訴我,是誰做的?”
“走吧,這裡也不適合聊天,大太陽下的,找個不曬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說。你休息的時間也不短了,也該活動活動了。”張叔說完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阿飛和甜甜道別後,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阿飛的辦公室裡面,這裡經過了重新的裝修,已經和之前的佈局大不相同了,吸取了之前的教訓,阿飛這次沒有在辦公室內放任何的攝像頭。兩人坐在茶臺前,阿飛沏茶。
“張叔,剛剛你說的甜甜的事情,你是查到什麼了麼?”阿飛急於知道事情的真香,如果是人爲的,他一定要爲甜甜報仇。
“不着急,慢慢說。甜甜的意外不一定就是有人故意爲之的,也可能就是意外。”張叔喝着茶,緩緩的說到,阿飛反而一頭霧水。
“封凌告訴我甜甜的事情後,其實第一時間封凌也是懷疑甜甜的事情是有人做了手腳的,畢竟前天還好好的,結果中間就一天沒見面,人就沒了,而且在突發事情之前,甜甜的各項生理指標都是正常的了,可以說,除了昏迷外,甜甜就是正常人了。我這段時間也在醫院裡面查閱了一些監控和詢問了護士醫生一些情況。”張叔的說話再次被阿飛打斷。
“那您的結果是什麼?甜甜是誰害死的?”阿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真相,知道結果。
“彆着急,我慢慢告訴你,甜甜已經走了兩個月了,你就算是再沉浸在悲痛中,這個時候也要保持理智了,一個被情緒左右的人,是沒辦法完成報仇的,不僅僅沒辦法報仇,就連最基本的安慰逝者都做不到,你覺的她在下面會希望你這樣麼?”張叔開導起阿飛來。
“我是有點激動了,您說的沒錯,最近我也在反思這個事情。”
“你還年輕,但是多磨鍊磨鍊還是好的。咱們回到正題上。雖然離開安全部門很久了,但是怎麼說也是做了半輩子的安全工作,調查點這個事情還是手到擒來的。不去追究到還好,真去查,甜甜出事那天的意外事件太多了。”張叔停頓一下,看了看阿飛的反應,確認阿飛這次能夠比較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後,才繼續說到。
“那天早上當班的護士是個新人實習生,早上她負責甜甜的正常檢查,病房裡面的監控被人做了手腳,她進入病房後到離開這段時間,雖然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仔細逐幀查看,裡面還是有被刪掉的畫面的。也就是說,她有問題。”
“那您一定已經問過了吧,是誰指使的?”阿飛在張叔的教育過後,也比較冷靜的開始分析問題。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問過醫院那邊用了些手段,醫院給的解釋是,一個實習生,給病人更換藥品的時候錯誤的使用了藥品,導致病人心力衰竭不治身亡。他們當時爲了規避責任,將裡面的換藥這裡給刪掉了幾秒的畫面,原始的已經找不到了。”張叔無奈的說到。
“那這麼說就是意外了,最多也就是我們現在再去找醫院索賠,但是證據還沒有了。”阿飛有點生氣。
“所以甜甜的事情,我說也有可能就是個意外醫療事故,並沒有任何人指使。但是這裡面你沒有發現麼,一直照顧甜甜的護士在那天其實也是正常上班的,只不過在那個時間段被調崗到了另外一層去照顧病人,當然護士的調動是很正常的,但是爲什麼就是那天,剛調走,新人就出意外了。”張叔引導者阿飛去思考問題。
“那到底是什麼呢?張叔,你知道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吧,別這樣猜謎題了。”阿飛有點着急了。
“這麼說吧,我查過,醫院那邊的記錄都是正常的,合情合理的,單從人事安排,日常巡檢上面,都是非常專業正規的,但是恰恰就是在這麼正規的安排下,出了意外,就說明這個安排有問題了。背後一定有人在做手腳。這個事情只可能從排班的護士長那裡找答案了。”張叔說到。
“那我們這就去找吧,不對,您肯定已經提前找過了,要不不會來找我說這些的。護士長那邊怎麼說的?”阿飛看着張叔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護士長離職了?人失蹤了是麼?”
“你小子也終於又聰明瞭。護士長失蹤倒是好事了,至少還有找的可能。”張叔有些失落。
“那您是說......”阿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的看着張叔。
“是的,護士長在幾天後就出意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