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爾伯特准備回答時,源卿回來了。
不過她不是一個人回來,與她回來的,還有一個高個子男孩。
源卿看到了金髮女孩拿刀的動作,不過她沒有出聲。
她微笑地對女孩說道,“剛纔的那個籃球是他的,他剛纔不小心砸到了,想向你道個歉。”
金髮女孩淡淡地看了一眼高個男孩,沒有說話。
“對不起。”高個兒男孩歉意地說。
金髮女孩的眼裡沒有表情,顯然的意思是,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走,不要妨礙我的事。
“他們是情侶嗎?”高個兒男孩顯然粗線條,沒有看出金髮女孩眼裡的意思,他顯然對眼前的這兩個外國人有些好奇。
因爲源卿對金髮女孩說的英語,受語境的影響,男孩對源卿說話也是用英語。
源卿微笑,“是的,他們是我的朋友,都訂婚了的。”
源卿的回答自然也是英語。
聽到這句話,阿爾伯特和金髮女孩都吃驚的看着源卿。
源卿一臉微笑。
高個男孩則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那你呢?”高個男孩看着源卿,他對這個女孩有好感。
源卿看了阿爾伯特一眼,“我什麼?”她問。
“你有沒有男朋友?”男孩眼睛閃亮地看着源卿。
“我沒有。”她說。
“源卿,你胡說什麼?”阿爾伯特看着源卿。
金髮女孩則微笑地看着源卿,你很聰明。
源卿也對她微笑。
“阿爾伯特,當你有一天不屬於任何人的時候,你就明白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源卿說。
“他永遠都屬於我。”金髮女孩說。
源卿不語,看着阿爾伯特。
高個兒男孩則安靜地看着這一切,他已經明白了這三個人是怎麼回事。
“我們永遠都是兄妹,我的心只永遠屬於源卿。”阿爾伯特對金髮女孩說。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阿爾伯特,還有他的未婚妻,你們都別說了,你們都回意大利吧,我不會打擾你們。”源卿對兩人說。
阿爾伯特顯然有話要說,但源卿打斷了他,“你還不是一個獨立的男孩,我們糾纏下去只會給我帶來傷害,阿爾伯特,回去吧。”
“你就這樣輕易放棄了我們的感情?”阿爾伯特不相信地看着源卿。
源卿看着他,“阿爾伯特,有一天你只是阿爾伯特,而不是某個地方的貴族公子,那個時候,我想我們就有可能。我期待那一天。”
“那一天絕對不可能,”金髮女孩說,“阿爾伯特離開他父親,就像我離不開他一樣。他的前程他的未來只有他父親能給與,他不可能離開他的父親。”
金髮女孩沒有想到他這句話刺激到了阿爾伯特,“會的。”阿爾伯特對她說,“我會爲了她,努力爭取這一天。”
金髮女孩不敢相信地看着阿爾伯特,那個對父親言聽計從的單純男孩,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明白了。你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好,很好。”金髮女孩低頭,說完,她轉身意欲離開。
在阿爾伯特以爲她已放棄的時候,忽然一道寒光向源卿刺來。
高個男孩沒有想拿漂亮的金髮女孩會做出這種事,顯然吃了一驚,忘記了反應。
源卿已有預感,所以她迅速的閃開。
但有個笨男孩以爲源卿要受傷,急忙奮不顧身地擋在了源卿面前。
就在源卿閃開的那一下,那把水果刀“噗”的一聲,刺進了阿爾伯特的胸口。
金髮女孩是真的想要殺了源卿!
可惜弄巧成拙。
當她看到自己鮮血直流的阿爾伯特時,尖叫了出來。
這個時候源卿也懵了,所謂關心則亂,看着爲自己擋了一刀,並且重傷在地的阿爾伯特,她心裡第一次有了害怕,有生以來她慌亂無措。
還好身邊的高個男孩先反應了過來,立馬撥打了急救電話。
這一天是源卿最慌亂的一天!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阿爾伯特,她不停地叫他傻瓜傻瓜。
高個男孩全程義務的陪着源卿,不停地安慰她。
金髮女孩則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她呆呆地立在病房,無人安慰。
兩天後,阿爾伯特的父親趕了過來,他並沒有對源卿和金髮女孩說什麼,甚至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阿爾伯特脫離危險以後,他父親立馬帶着兒子回到意大利。
從那以後,源卿和金髮女孩再也見不到阿爾伯特,他父親讓他在家裡養病,並且拒絕讓他見任何人。
金髮女孩明白,他們的婚事可能成不了。
源卿則預感,那個男孩可能再也不會回到她的身邊。
愛情,真的沒那麼簡單,它不是是兩廂情願就可以了。
那天以後,源卿可以整天不說一句話。整個人安靜得連身邊的人都心疼。
張羣聽到這件事,很快來北京看我女兒。
看到母親,源卿一句話都沒說,抱着母親哭了起來。
然而哭過以後,她母親問她什麼,她都搖頭,讓母親不要管她。
出事後田傑也來了。他總是那麼默默的關心她。
“你可以在這個時候對她表白。”張羣對田傑說。
“這不是趁人之危嗎?”田傑搖頭。
張羣對着這個謙謙君子一樣的男孩,只能嘆氣。
一年過去,源卿上了大四。
其間她曾去過意大利,他的家,他讀的學校,但是她一直見不到阿爾伯特,那個男孩的所有消息再也傳不到她耳朵裡。
他傷好了嗎?他現在在哪裡?沒有人告訴她。
甚至曾經和他讀一個學校的夏榮飛的女朋友也不知道。
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不知道飛到了天邊的哪個位置。
徒留一根斷了的線,讓她想念。
大四源卿重新了戀愛,不過不是田傑,而是那個從出事就一直陪着她的高個兒男孩。
之所以選擇他,大概是因爲他是她身邊這些人中,能懂得她憂傷的人。
不過他爲什麼會選擇她,源卿有些好奇。
畢竟那個高個男孩是北大的大衆情人。
能當上大衆情人,不單有才,還要有貌。
高個男孩曲辰安正是一個才貌雙全多才多藝的人。
“明明有那麼多女孩喜歡你,你爲什麼要選擇我?”源卿問他。
曲辰安的回答很簡單,“因爲你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你堅強的殼裡,是一顆孤獨敏感的心。”
源卿微笑,他是第一個對她說這樣話的人。
“畢業後我們結婚吧。”曲辰安說。
源卿沒有出聲。
“還在等他嗎?”曲辰安問。
源卿搖頭,“只是覺得太早結婚不好,婚姻至少要在有事業以後。”
曲辰安看着她,沒有說話。
大四半年他們相處的很好,國慶的時候,曲辰安還陪源卿去了她家。
對於女兒重新振作起來,做媽媽的當然高興,只是想到田傑,張羣的心裡就有些難受。
那個男孩明明那麼愛自己的女兒,卻一次又一次與她失之交臂。
“你愛我嗎?”相處了半年,曲辰安問源卿。
源卿想了想,“我只能說我喜歡你,畢竟走出一段感情是要時間的,我不想騙你。”
大四下學期,大家開始準備論文答辯,當然也在準備自己未來的去向,於是乎,這段時間大家都很忙。
然而儘管如此,源卿沒有問曲辰安畢業後的去向,曲辰安也沒有問源卿。
對這件事上,似乎他們有默契的不提。
曲辰安是個活動很多的人,學校的畢業晚會,班級的聚會,還有院裡的活動,都需要他處理。
這段時間曲辰安忙得沒時間經常給源卿打電話,當然,也沒有時間向以前那樣對她細緻入微的照顧。
源卿對此表示理解,她並沒有什麼怨言。
六月,源卿生日那天,曲辰安給她電話,他說他有個朋友生病了,他要送她去醫院,可能陪不了她。
源卿說,沒關係。
然而,不知爲什麼,這句話惹惱了曲辰安,“又沒關係嗎?上次你生病了我沒來看你,你說沒關係,這一次你生日我去照顧其他女孩,你也說沒關係,那到底,什麼是有關係的?”
源卿一時愣住。
難道體諒人也有錯嗎?
“你受什麼刺激了?”源卿問。
“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能原諒我?”
“也不是啊,有些事你過分了我也會生氣的。”
“高源卿,我也是有過戀愛經驗的人,我看得出寬宏大量與不在乎之間的區別……你是不是從未愛過我?”
源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