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順理成章。
雖然開始源卿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當年認爲是哥哥的人,現在來追求自己,但是在接下來的相處中,源卿一次又一次的被田傑的深情感動。
於是,當有一天田傑對她說,“做我妻子,好嗎?”
源卿答應了他。
源卿二十五那年,在自己生日那天,源卿和田傑舉辦了簡單的婚禮。
在田傑的神情裡,源卿開始享受溫馨愉快的日子。
結婚後,田傑不願意讓她在公司那麼辛苦,準備讓她當個幸福的家庭主婦。
但是源卿拒絕了,有媽媽的前車之鑑,她對家庭主婦的生活很抗拒。
結婚後一年,源卿家來了一個訪客。
在國外當了家庭主婦的好友,張佳麗。
此時,佳麗已經有一個兩歲大的小孩。
源卿對好友的這個孩子喜愛得不得了,張佳麗進屋後,她對小孩子的熱情超過了她這個多年不見的好友。
“喜歡就自己生一個。”張佳麗笑着對她說道。
這句話觸動了源卿,雖然她不願當家庭主婦,但是她現在有了想要小孩的心。
兩個好朋友這次見面,除了敘舊以爲,還聊了許多家裡長鄰里短的事情。
“我們都快成家庭主婦了。”源卿說。
“因爲我們都是有家的人啊。”張佳麗很自然的說。
源卿微笑,但有些悵然,“回想我們剛認識的事,彷彿就在昨天,但是,其實它已經過去了很久。時間過得好快。”
“是啊,曾經我和春麗還因爲夏榮飛鬧得不快,誰知道一轉眼我們就和好了,然後我們一起結婚了,然後,我們有了孩子了。”張佳麗微笑,“然後,等我們孩子開始長大,我們也開始慢慢變老了。”
“我們最後都會變成普通人嗎?”源卿問。
“你說呢?”佳麗看着她,“源卿,你有沒有發現你變了。你的眼神裡的晶光不見了。現在的你,溫柔地就像一個小主婦。”
“得到一些,必定會失去一些。”源卿說。
那天,張佳麗陪源卿聊了大晚上,佳麗的孩子被她早早地哄去了睡覺。
她們兩個縮在沙發裡,蓋着薄攤子,把一生的瑣事細細的溫習了一遍。最後上天入地,無所不談。
一年後,源卿生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小孩子出生那天,來了一大家子來看她。
因爲對小孩子的喜愛,源卿甘願當一段時間的家庭主婦。
張佳麗來看她時,她們說話越來越像世間任何主婦一樣,閒聊各種家常。
人總是習慣幸福的時光。
當源卿當了一段時間的家庭主婦後,她享受這種陪着嬰兒成長的生活。她的重心嚴重向家偏移。那個說不會當家庭主婦的女子,現在最開心的事,就是等着孩子他爸下班回家,然後與他分享孩子每一天的成長所帶來的快樂。“她會叫媽媽了”,“她長牙齒了”,“她今天又淘氣了”,“她想你呢,一個勁的叫爸爸”……
在這快樂的時間了,源卿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做了六年的家庭主婦。
小孩子上了一年級,她這才驚覺,自己似乎變成了曾經的媽媽。
有什麼在改變,她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身材比以前粗了,雖然沒有媽媽曾經的臃腫,但是已經有了發胖的跡象。
這是在家裡過得舒適的緣故。
孩子讀小學了,要不要重出江湖?
然而,在看到那小小的身影開心的向自己奔來,口中喊着“媽媽”,她的心就軟了。
她決定,等孩子再大一點再說,至少要像當年自己與媽媽獨自生活的那個年紀再說。
田傑依然愛着自己的家,他像當年的高文濤那樣,不管多忙,都會回家。
源卿因爲有老媽的前車之鑑,在發現自己發福以後,她開始注意自己的身材,並儘量讓自己不與社會脫節。
田傑對她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你愛這個家的。”
源卿微笑。然而她依然堅持着各種學習。
他們的女兒小學畢業後,源卿和田傑的感情依然和好如初,這讓他們女兒的外婆,也就是張羣有些嫉妒。
源卿在女兒讀初中的時候,開始重出江湖,不過她沒有回公司上班,而是去一所高中教語文。
田傑的職位越來越高,他已經成了公司的主心骨。
但這以後,他的事情也也越來越多。
有時下班時間,他會讓他的秘書給源卿打電話,說他不能回家吃飯。
源卿理解他。
又是一個夏天。
源卿看着那個越來越懂事,也越來越漂亮的女兒,感覺曾經的故事又即將在她的身上發生,屬於她的夏天也即將到來。
然而,她明白,再不平凡的女子,也會在時間裡變得平凡。
該經歷的她也經歷了,所以她並不後悔。
一個盛夏的午後,源卿準備帶自己的女兒去公園。
在她們快出門的時候,她們家的門鈴忽然響了。
這個時候保姆正在給她們準備出行的食物。源卿決定自己去開門。
她今天換了一身棉麻的連衣裙,女兒說,這件衣服讓她年輕了好多歲。
源卿開門,看到門外站着一個年輕女孩。
“你是?”源卿問。
“我是田先生的助理,我來幫他拿一份文件。”女孩說。
源卿看着那個女孩沒有說話。且不說田傑什麼時候換了助理,單看那女孩的長相,就讓她很在意。那是一個沉靜、清麗的女孩,與年輕的她有幾分相似,她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烏黑的雙眸,閃着神秘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去探尋。
女孩見源卿看着她不說話,彷彿明白了什麼,她微微一笑,“田太太不放心的話,可以給田先生打電話。”
源卿笑了笑,“不用了,你進來吧。”
那天以後,源卿慢慢注意到了在丈夫的公司,流傳着一些有關丈夫和那女孩的傳言。
有人說,那個女孩是個魔女,誰被她看上了一眼,都會不由自主的喜歡她。
傳言,她丈夫迷戀上那女孩,常常爲她做很多事。
源卿也發現,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的丈夫經常苦惱,她曾以爲他是因爲他工作上的事。
現在她纔想起,那樣的表情多麼熟悉,就像當初白茹雲的哥哥,白遠晨。
喧鬧的夏天,源卿的心變得不再平靜。
她,也難逃一劫嗎?
有人說,女性每長一歲,便貶值一次。再厲害的女人,也會貶值。
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