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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黑寡婦他們一直留在辰星莊園,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
魯克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選擇的藏身之處是東湖。
牒荼操縱子體和牒荼樹,在湖底營造出一個不大的隱蔽所,通過中空的枝條從湖面引入空氣,捱過了危機四伏的七十二小時。
躲在這個隱蔽所裡的有黑寡婦、牒荼、滅神、虎弼光、烏霾、秋道罹和塗墨。
烏霾和秋道罹本來不願意抹下臉面,當一回縮頭烏龜,但是當黑寡婦向他們描述了魯克與遄蛛蛛的那場激戰後,他們不約而同改變了主意。
除了亢明子,從來沒有哪個活着的半妖人敢向沼南城的最強戰士挑戰!
湖水突然咆哮起來,兜底產生一個又一個漩渦,水波涌動,掀起無數暗流,隱蔽所劇烈搖晃着,幾乎要散了架。
那是強大的能量波衝擊!黑寡婦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們得到的情報是準確的,離子風暴已經席捲了禾洲大陸,失去機夔,魯克就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們宰割!”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仇恨的火焰在她地胸口燃燒。她彷彿看見了血肉模糊的螭龍正向他揮手。
“你確定剛剛消退的能量波是離子風暴引起的?”牒荼比較細心,鄭重其事地問了一句。
滅神不滿地說:“這是什幺意思?你信不過她嗎?”
“不,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如果剛纔僅僅是發生了地震或者火山爆發,那幺我們出去無異於自投羅網。我建議,還是多等一段時間。等有了確切的消息再行動。”
黑寡婦露出深思地神情,她反問道:“哪來確切的消息?”
“雖然魯克摧毀了絕大多數的子體,但還有一些潛伏在東九區的土壤中。k它們是我地眼睛和耳朵,能夠告訴我地面上發生什幺。相信我。離子風暴在醞釀中,就像雷雨前悶熱的空氣,傾盆大雨還沒有落下!”
“好吧,我們等下去,直到你的耳目告訴你確定的信息。”
黑寡婦的選擇是正確的。當能量波衝擊着大地時,魯克正好在辰星莊園中,沿着湖邊趕往輔山。如果他們冒冒失失地離開湖水中的隱蔽所,恰好會跟魯克狹路相逢。那樣的話,一場血淋淋的屠殺不可避免,半妖人的歷史也將發生翻天覆地地改變。
但冥冥之中的命運就是這樣。一切都沒有發生。
幾個小時之後,獵人和獵物交換了位置。現在,輪到黑寡婦來搜尋魯克的行蹤了。
子體在地下不斷傳播,是不是向地面生長出樹幹和枝葉,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尋。而它們的主人牒荼卻悠閒在躺在湖邊,閉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寧。清涼的湖風拂過他的臉龐,溫柔得像情人的手……6。牒荼衷心希望,如果塗鳳能夠靜靜地陪在他身邊,那幺這個世界將是完美無瑕地。
烏霾、秋道罹、虎弼光和塗墨回到各自的地盤。組織人手加入到搜索的行列。與此同時,他們也聯合起來,向沼南城的其它五個區發出了措詞強硬的通牒,魯克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暗殺了東九區前任最高行政長官蘇泉,負傷在逃,此人極其危險,一旦發現其行蹤,格殺勿論。
正如他們預料的那樣,通牒傳遍了整個沼南城。沒有任何反對或者不協調的聲音,就連亢明子都噤若寒蟬,保持沉默。他已經失去了當初的雄心壯志,成爲一個依賴毒品活下去地可憐蟲。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黑寡婦反而有些無所事事了。她在東湖邊漫步,絞盡腦汁思索着魯克可能的藏身之處。滅神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用複雜的目光注視着她。愛慕,敬畏。患得患失,用這些人類的辭藻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你說他會在哪裡?”黑寡婦停住了腳步。
滅神張開嘴,腦子像短路一樣,什幺都說不出。但他很快意識到,黑寡婦問地並不是他。
牒荼悠悠說道:“沼南城地某個地方,如果一時半刻就能找到,那幺他就不是魯克了。”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他在等離子風暴過去。我瞭解他的爲人。帶着曹靜文和塗鳳,他走不遠地。”
“會不會回到人類的城市去了?”
“在那裡,他的處境會更危險。”牒荼簡潔地回答道,“耐心點,子體會帶來好消息的。”
黑寡婦輕輕嘆了口氣,說:“暫時也只能這樣的。”
他們就在東湖邊等待着消息。從黎明到黃昏,從黃昏到深夜,再從深夜到另一個黎明,牒荼子體始終沒有帶來任何關於魯克的消息。同樣,遍佈整個沼南城的搜查工作也沒有任何進展。
滅神開始坐不住了,他在牒荼面前走來走去,時不時冷嘲熱諷幾句。牒荼涵養很好,沒有理會他。但是當另一個晝夜在等待中變換,連黑寡婦也焦急起來。
“會不會是你的子體數量太少?”“有這種可能。”牒荼謹慎地說,“在辰星莊園裡,我的損失非常嚴重,多年的積累,全部毀於一旦,剩下的不到一個零頭。不過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作爲偵察者,它們應該足夠了。如果連子體發現不了魯克他們的蹤跡,只說明兩個問題,他們不在沼南城,或者他們融化在空氣裡。”
滅神哼了一聲,反駁道:“你的那些子體又不是神仙,它們能走遍沼南城的每一個角落嗎?”
這句話提醒了黑寡婦,她擡起手,阻止滅神繼續說下去,沉吟道:“沼南城有什幺地方是它們無法進入的?”
“有的,地下巢穴,如果太多的子體涌進去,可能會造成大規模的塌方,毀掉整個地下巢穴。不過那地方應該歸虎弼光管,不是嗎?”
黑寡婦意識到了什幺,她跳了起來,果斷地說:“我們到地下巢穴去。我信不過虎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