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凡心裡對黎少煌絕對沒有任何曖昧的想法,只是擔心黎少煌晚上在走廊上休息,容易受涼。
但是,她又不敢不讓黎少煌守護在身邊。
今天上午遇到的事情,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一次。
“行,只要你不介意。”
黎少煌把楊小凡抱進客廳,放在沙發上,他第一個舉動就是將楊小凡的褲腳緩緩挽起,拉到膝蓋以上。
她剛剛從竈臺上跳下來,膝蓋着地,膝蓋狠狠的磕在地上。
紫色的淤青明顯,紫色邊緣還有青色的淤痕,用手輕輕一碰,就會讓楊小凡皺眉。
黎少煌親暱的舉動,讓楊小凡臉上羞紅,卻不敢出聲抗議,她如果這時候抗議,只會越描越黑。
黎少煌其實只是出於好心,幫她檢查傷口。
“我沒事的。”楊小凡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羞怯,小聲的咕噥了一聲。
皺了皺眉,黎少煌沉聲道:“淤青這麼重了,怎麼能說沒事?小凡姐,我發現,你總喜歡逞強。”
“我……”楊小凡吃了一顆軟釘子,也不知道怎麼還嘴,只能紅着臉,氣鼓鼓的鼓着腮幫子。
她哪裡是逞強,她只是不好意思被黎少煌這麼親密的照顧着。
黎少煌只要回國都會住在黎氏祖宅,宅子裡有他準備好的急救箱,黎少煌給楊小凡用藥酒擦了膝蓋上的淤青,貼了膏藥。
“疼嗎?”黎少煌蹲在楊小凡腳邊,盯着她被褲子遮蓋的膝蓋。
楊小凡的膝蓋上的傷,讓她的腿已經沒有辦法彎曲,如果傷了骨頭,必須馬上去大醫院治療。
楊小凡皺着眉頭搖頭,“不疼,剛剛情況比較緊急,我也是怕下面的東西上來,纔會迫不得已……”
“如果疼,一定要說,等到路通了,我就送你上醫院。現在,先把腳泡一泡,看看能不能恢復一些知覺。”
黎少煌蹲着,捧着楊小凡的纖纖玉足看了一會兒,用手捏了捏,感覺她腳脖子上的淤青好像沒有之前那麼冰涼徹骨了。
看來,楊小凡被鬼抓腳的事情,和地下室
應該是脫不了干係。
封印住地下室的陰氣,也只能解決一時的燃眉之急,有機會他還是要和徐剛兩個人親自下去一趟,尋找原因。
去一樓的洗手間打了一盆熱水,黎少煌將楊小凡的腳放在溫熱的水中泡了一會兒,然後推拿了幾下。
楊小凡忽然大喊出來,“水……水好燙!”
黎少煌眼中一絲欣喜,楊小凡的腳有知覺了!
“這是好事,說明你的腳有知覺了,以後每天用溫水泡腳,慢慢的就能恢復如常了。”
黎少煌擡起楊小凡的腳,用毛巾擦乾。
楊小凡低頭除了一聲“謝謝”,沒有多說別的話,黎少煌爲她所做的一切已經超過了一個房東所需要做的範圍。
而對於黎少煌來說,他所租出去的這所房子,給楊小凡帶來的麻煩,遠比他這兩天付出的來的多。
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擺鐘上的時針指向了左下角30度的位置。
早就是過了飯點,兩個人都有些餓了。
黎少煌準備了簡易的西式晚餐,和楊小凡吃過之後,便上了二樓的臥室。
黎少煌找了冬天的褥子,就地打地鋪,兩個人經過一天折騰,都累的夠嗆,楊小凡在牀上稍微玩一會兒手機,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楊小凡動了動腳,發現腳上的淤青明顯淡了很多,但是還是沒有完全好透,還不能下牀走動。
黎少煌睡的地方,褥子已經被收起來。
楊小凡心裡一陣悲催,單腳跳着進入洗手間洗漱,照着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有一種青春不在的蕭條感。
看着自己深深的眼袋和黑眼圈,再想想看韓莎莎青春稚嫩的臉孔,她竟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自卑感。
腦子裡浮現出她從來不會給自己定位的四個字:人老珠黃。
她最美好的青春時光,都花在了前夫許志文身上,許志文也給了她最美的承諾,卻永遠不會給她一個美好的結局。
不多時,黎少煌就端着早餐上來,見楊小凡靠自己的力量洗漱完畢,也沒有多管,詢
問了楊小凡膝蓋和腳脖子的情況,就又匆匆下樓去了。
楊小凡不知道黎少煌下樓忙什麼,總之等她吃完早餐,一直到下午,黎少煌都沒有上來。
無聊之餘,楊小凡一直用手機刷新着黎氏祖宅附近的路況,希望能快一點看到有關部門能夠快一些將堵在路上的砂石清理乾淨的消息。
陽臺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對面山頭蒙着薄薄一層薄霧,那些遠處的墳頭看着總有一種荒涼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楊小凡總覺得,白霧中,那幾個白色的墳頭閃着藍色的鬼火兒。
手機上已經刷出最新消息,顯示出實時路況,相關的應急部門已經開始對路面進行清理和修正,一到兩日之後就能恢復同行。
楊小凡躺在牀上,蓋着柔軟的被子很容易困,不知不覺睡着了。醒來已經是黃昏了,迷迷糊糊當中,她感覺有一個人才親吻她的側臉。
她還以爲是黎少煌色心大起,心中禁不住的憤怒,擡手就是一巴掌。
擡手甩過去的手在空中停滯在空氣中,楊小凡沒想到,低頭看向她的竟然是一張面色蠟黃的,乾屍的臉。
這具乾屍,她曾經做夢它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現在又出現在她的身邊,難道她還在夢中沒有醒過來?
楊小凡登時出了一身的冷汗,猛然又一次睜開眼睛,房間裡開着燈,黎少煌坐在牀邊,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小凡姐,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黎少煌用手裡的毛巾給楊小凡擦汗,楊小凡卻沒有心思立刻回答黎少煌的話。
而是張目四顧,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她的枕邊散落着一把黑色的頭髮,頭髮中帶着刺鼻的屍氣,當她擡頭,天花板上那處漏下頭髮的地方剛好露出了一具乾屍的半個腦袋。
用力的抓住黎少煌的手腕,楊小凡的食指顫抖的指着天花板上漏出頭的那半個乾屍的腦袋,已經是氣的快要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那是什麼東西!!!”
難怪她一直做着乾屍的夢,原來她睡的地上的正上方,天花板中間被人填了一具乾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