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能流血啊,他裴罪又不是傻子。那觸目驚心的一攤血跡明顯是別人留下來的,這說明整個將軍墓裡除了裴罪還有別人。
邱戀心直接將他們帶到旁邊那間將軍給自己孩子建造的小房間,本意應該是支開裴罪。如果真的如裴罪所想,那麼邱戀心絕對是認識裡面的人。
她爲什麼要留在自己身邊,又爲什麼不讓他進入主墓室,這裡面肯定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裴罪,你相信我。”邱戀心想要上前,卻礙於裴罪現在的情緒只好留在原地。“我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裴罪眉頭微鬆,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邱戀心想都沒想的擋在了他的面前。這份情誼根本不可能是假的,他裴罪看得出來。
可他裴罪最討厭的就是打着爲他好的旗幟,去欺騙他!
裴罪看了邱戀心一眼,隨即快速朝着門裡走去,她邱戀心到底在隱瞞什麼,只有走進去才知道。哪知道裴罪剛剛上前靠近大門,眼前立刻飄過一道紅色的身影,邱戀心擋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能進去!”邱戀心目光炯炯的看向裴罪,隨後指向剛纔他們出現的小房間:“棋局我已經解開了,相信我,那裡絕對就是出口!”
“我現在又不想出去了,我要知道你到底在隱瞞什麼!”越是不讓他知道就越是有鬼,邱戀心到底是在怕什麼,裡面那個人究竟是誰!
“罷了,讓他進來吧。”門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頗爲熟悉。
裴罪嘴脣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竟然一個字都無法吐出。裡面聲音響起之後,邱戀心果然讓開了,只是看向裴罪的眼神有些擔心罷了。
此時心中忐忑是必然的,裴罪還是選擇大步流星的朝着門裡走去。剛剛進入大門,眼前豁然一輛,這裡居然是一個空曠光潔的宮殿。
除了幾個雕着金龍的柱子送禮在宮殿裡,什麼都沒有。地面上鋪着大紅色的地毯,時隔那麼多年居然嶄潔如新,也不知道建造墓地的人到底是動了什麼手腳。
沿着石階向下兩步,就能踩在宮殿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着他。
那身影此時看的地方,是宮殿的正前方的那個金色的寶座。寶座是用純金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各種珍禽異獸,最中央的位置是一把利劍!
裴罪第一眼就認定,這是一個王座。王座上還有個人,身穿金色戰甲,頭戴金色戰盔,手中執着一把鋒利長劍,劍尖沒入地面。
那個男人的臉上帶着個青銅色的面具,上面獠牙猙獰,十分可怖。他的後背坐的筆直,眼睛如同寶石般耀眼,整個人就像個鮮活的標本,被固定在那華麗的王座之上。
這就是那個威猛將軍?裴罪上下打量一番,這將軍雖然已經死了近兩千年,可那威武霸氣的氣場依然沒有消失。足以可見,當年他還活着的時候,定然也是一方梟雄!
就在裴罪打量王座上的那個男人時,那個黑影漸漸轉過身來,模樣徹底暴露在裴罪的眼前。
“師傅。”剛纔在門外他還以爲自己聽錯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他的師傅,鷹叔!
沒到底啊,既然是他的師傅,邱戀心爲什麼要隱瞞。很快,裴罪就發現了原因。
剛纔被鷹叔擋住了視線,這下一個轉身,裴罪纔看清楚,原來那王座下面正平躺着一個女人。
裴罪微微上前,雖然沒有看清楚臉,但是她的衣着還有身形,怎麼看都是自己所認識的漂亮女警花,鄭軒!
“太好了!”裴罪長長舒了口氣,既然有師傅在,鄭軒一定沒事。如果鄭軒死了,他這輩子估計都無法安心了。
就在裴罪剛要上前的時候,鷹叔一伸手將他攔了下來:“不要過去。”
“師傅,你……”裴罪不解地看向他。
只見鷹叔緩緩搖了搖頭,十分無奈道:“我救起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迴天無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裴罪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處平躺在地面的鄭軒,她的身體一動不動,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沒辦法,她陽壽已盡,根本救不回來。”鷹叔搖了搖頭,嘆息道。
原來陳冠東說的是真的,陽壽已盡,迴天無術。
裴罪眼中的光漸漸淡去,他失神的看向鄭軒的身體,隨後轉過身問道:“那你呢,師傅?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來取一樣東西,只有把人交給對面那個將軍,他纔會把東西給我們。”鷹叔緊了緊拳頭,此時沒有上前,只是靜靜的觀察着。
“你把鄭軒送給了那個死人?”裴罪震驚之餘,不忘記質問,顯然已經忘記面前這個男人可是自己的師傅。
太不尊師重道了,奇怪的是鷹叔居然絲毫沒有責怪裴罪的意思,反而面帶難色:“她已經死了,這就是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她去陪這個死人嗎,你開什麼玩笑。”裴罪氣憤不已,繞開鷹叔擋住他的胳膊,快步朝着鄭軒走去。
就算是死,他也要把鄭軒帶回國都,絕對不能讓她客死異鄉。
然而裴罪在距離鄭軒身體僅僅兩米的距離時,鄭軒身體微動,連帶着那王座上的將軍也開始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詐屍了嗎?裴罪立刻停下腳步,在沒有發現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草率行動只是愚蠢的行爲。
忽然間,那坐在王座上的男人猛然站起身來,他身上的盔甲發出清脆的響動,聽着聲音就知道質感十足。只見那帶着面具的男人一步步朝着石階下走去,他的目標是鄭軒。
“卿,你回來了嗎?”千年未曾開口的男人,再次發出的聲音沉悶而沙啞。歷經滄桑和時代的更替,他終於重新甦醒了過來。
活了兩千年的人嗎?裴罪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他已經算不上是人了,應該用活死人來定論更爲貼切。
活死人,等待千年之久的活死人,這哥們真是有夠執着的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值得他如此?
當將軍緩緩將鄭軒的身體抱了起來,裴罪立刻不淡定了。“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誤以爲鄭軒就是那個公主?”裴罪看向鷹叔,問道。
“噓……就快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