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區刑警大隊。
裴罪出示證件之後總算看到了大隊長,此時他愁容滿面,跟裴罪互相客套一番之後,直接將他們帶到了法醫解剖室。
打開門,一股濃重的藥劑味道撲面而來。裴罪戴好口罩跟了進去,裡面對屍體進行解剖勘查的居然是個女人。這女法醫穿着白衣大褂,戴着口罩眼鏡,看不清面容,不過動手很是幹練。
沒有多餘的話,蓋在屍體上的布被扯開。女人站在一旁,對屍體講解道:“死者年齡二十一歲,女。表面無任何傷痕,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皮膚緊緻富有彈性,根據現在的天氣很難判斷,但是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十二個小時。不過,你們看……”
隨着女人的動作,她輕輕打開了死者被解剖開的肚子:“她的內臟被凍得十分堅硬,現在已經開始融化,剛剛送來的時候我的手術刀都刺不穿。”
此時陸東已經躲到一邊開始吐了,就連王天辰也停在原地不多做研究。現在只有裴罪上前仔細觀察,的確整個肚子都冒着寒氣,伸出觸摸的話就會發現五臟六腑凍得跟石頭一樣。
“這也是案子最詭異的地方,我推測了所有可能,但是都不可能出現內臟被凍成石頭的情況發生。”
這時候,刑警隊的大隊長看向裴罪:“這樣的屍體我們這裡有三具,第一天大雪的時候就開始出現死亡案件,今天是第四天,如果兇手是按照每天殺一個人的話,很快就有出現報案的了。”
“死者都是女人嗎?”裴罪問道,這太奇怪了,似乎這次案子跟漫天的飛雪有關。
“有男有女,第一個死者就是年輕的男子。”大隊長回答道,“死法都一樣,在二十歲到二十五歲之間,他們都很年輕。上面給的壓力很大,三天必須破案!”
“頭兒!”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着進來個年輕警官,看了看裴罪,在大隊長點頭之後才報告道:“又出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立刻就有新的受害者出現了。這下連裴罪都覺得事態很是嚴重,已經死了四個人了,可他們卻連兇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裴罪跟着刑警隊一起前往兇案地點出發,第一現場是死者的房間。當裴罪第一次進入房間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陰冷充滿了整個樓層。就連那大隊長也奇怪不已:“他們這裡都沒有暖氣嗎?”
“這是附近的拆遷樓,很少有住戶。”一邊的年輕警員解釋道:“死者和她的奶奶一起生活,是她奶奶報案的。”
裴罪此時看向那坐在沙發上哭泣不已的老人,不禁嘆息。有警察還正在調查取證,裴罪則穿梭在屋子裡自由活動。跟在他身邊的陸東疑惑道:“師傅,有發現嗎?”
“沒有。”裴罪搖了搖頭,事情很詭異,可是偏偏找不到一點兒線索。如果兇手不是人的話,那麼對方的道行一定很深,深不可測。
作案手法太乾淨了,裴罪轉了幾圈下來,沒有絲毫髮現。顯然,那刑警大隊也是毫無頭緒,死者就像是莫名其妙這樣突發死亡一樣。看着那無助的老人,大家的心都沉了下來。
裴罪站在窗戶前,靜靜看向窗戶。這外面不出預料的冰天雪地,窸窸窣窣的大雪紛紛揚揚飄落下來,樓下只有打着傘的路人零星走過。
不遠處是一片將要拆遷的廢舊大樓,跟這棟舊樓遙遙相對。下面到處都是碎石料堆放着,不遠處還有個可愛的雪人屹立在風雪之中。
從那旁邊的小路走過去,就是他們的車子了。地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兇手爲什麼會挑上這個女孩呢?
大家一無所獲,做完記錄之後帶着屍體離開了大樓。下樓的時候裴罪下意識四處張望,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陸東差點撞到了裴罪身上,不禁抖了抖肩膀上的雪花:“師傅,你在看什麼呢?”
“雪人……”裴罪看着茫茫一片的白雪,眉頭微微皺起。
“雪下的那麼大,堆什麼雪人啊。”陸東走到裴罪身邊,拉着他的胳膊:“我們先回去吧,冷死人了!”
“不對,雪人不見了!”裴罪忽然指着剛纔他在樓上看着的方向,似乎發現了重大線索。“剛纔那個位置有個雪人,現在不見了!”
裴罪的話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前面的刑警大隊隊長也停下腳步朝着裴罪走來。“你確定那個位置有雪人?”
“我確定!”裴罪重重點頭,他不可能會看錯。
“會不會就是個路人站在那兒,被你看錯了。”年輕的警察有些懷疑。
“我再說一遍,是真正的雪人!”裴罪看着他,一字一頓道。那的確是個雪人,用雪搓成的圓錐形身體,球形的腦袋,還有兩個煤球眼睛一個胡蘿蔔鼻子!這算是最普通的雪人了,他怎麼會看錯。
就算是被覆蓋了,也不可能連煤球和胡蘿蔔都會消失吧。
這下大家都紛紛開始工作起來,如果裴罪沒有說錯的話,很有可能是兇手僞裝成雪人藏在那裡。警察們開始紛紛探查起來,裴罪也站在一邊,仔細琢磨着。
陰氣和寒氣交雜在一起根本就不容易分辨,裴罪找到確切位置,卻發現這裡什麼都沒有。不,還是有區別的,這裡的雪比方便少了很多很多!
“如果說,那個雪人會走呢?”陸東看着一籌莫展的裴罪,大開腦洞。
但是他這句話卻提醒了裴罪,沒錯,如果是雪人自己走了,那麼這裡的雪的確會少很多。可是,一個雪人,又怎麼會走呢?
死者有男有女,都是內臟被忽然凍成石頭而死的。什麼人會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就算是歪門邪道,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啊,不對!有一種派系他的確不知道,會不會是那個人做的?
回到刑警隊之後,他們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更爲重大的消息。因爲這次發現屍體的時間早,屍檢的女法醫很快就有了重要發現,她在死者的肚子裡,提取出還沒有來得及融化的雪。
這證明,在死者死後,這些雪依然存在。因爲只有內臟凍成冰塊毫無溫度,才能保證雪不融化。而這些雪,又是從何而來?
案子越發撲朔迷離起來,也許只有在關心案件發展的時候,他才能暫時忘記蔣小薇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