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風弛電掣,暴雨狂妄肆虐。打落滿園的牧丹花,春季的第一場雨,折斷了幾許花魂。
愁隨梅雨氾濫,滴進泥土,終歸無法入海流,難釋然。
上官家慌亂不已,雲崖已失蹤六日有餘。在元舜的逼問下才得知孫子竟然是去南宮家。
礙於情面,只能暗中派人查探,亦香等人自然免不了遭受一頓罵。
梅園裡,光禿禿的枝幹,經這場雨的洗禮後,已逐漸萌芽。
重生,是在飽受幾經逆轉後的起點。只不過這個起點,所要付出的代價太沉重。一種消失,寓意着另一種極端的開始。
天終於放晴,若雪和亦香準備偷偷跑到南宮家一探究竟,豈知被於竹憶逮着。
聽妹妹們一番訴說之後,竹憶答應陪同她們,而離家的理由則是以到廟裡燒香拜佛當幌子。
上官元舜派去的探子回報,雲崖並沒有拜訪過南宮庭,那麼他又因何故失蹤?
元舜的眉頭擰在了一塊,萬一三個月後雲崖仍音訊全無的話,比武大賽及玉佩又當如何呢?
“爹…您說這可怎麼辦?崖兒究竟哪去了?三個月後的大賽…”雲崖的父親上官頤爲這事也沒少發愁
“三個月後的大賽我們如約而至,倘若崖兒趕不上,不,他會出場的
。別忘記我們還有一張王牌”元舜忽而眉開眼笑
“是啊,咱還有莫兒…”倆人不知在盤算些許什麼,都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因下暴雨,又遇懸崖崩塌,山路泥濘不堪,雲崖只能延期迴歸。
幾日與逸浪相對,越發欣賞他,是個重情重義,值得信賴,且能以性命相交的朋友。
同時他也發現逸浪總是有意迴避他的問題,或者說迴避世事。
任凝悠每天都會給雲崖喝一小杯無色無味的水,喝下之後傷勢日漸恢復,功力也增強。
“前輩,一直想問您,這水是?”
“此乃我獨門的忘憂水,能緩解傷痛。但是喝多了的話,你會漸漸忘記以前的事”
“有這種事?真是匪夷所思…忘憂忘憂,也就是忘卻煩憂,失憶”
“正是如此…”
聽後,逸浪也喝下那水,笑道“忘憂,忘情,忘世,好個忘憂水”
雲崖搶過來“逸浪兄喝多了”
“由他吧。無礙的”任凝悠起身,又對雲崖說“你是要走要留?”
雲崖疑惑“前輩何出此言?”
“見你與我忘憂谷甚是有緣,如若你留下,我可以帶你到山洞學習一門武功。別拒絕先,此武功非本門絕學,那是不知名的前輩留下的,我覺得很合適你來練就”
雲崖沉思,是該繼續深造自己了,三個月後的比武大賽必然高手如雲,趁此機會多學習也無凡,於是他答應了
。
馬車在南宮家附近的驛館停下,若雪她們從車上走出來。
竹憶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樣的人出入。
“若雪…南宮家的燈籠是怎麼回事啊?”亦香曾經來過,發覺燈籠的顏色不對
“嗯…怎麼是灰色…難道…”若雪忽然忐忑不安
“有人出來了…”竹憶和她們躲在一旁
“是雪婷…”
“她這是要上哪?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哦”她們想伺機接近雪婷,好打聽出雲崖的下落,以及灰色燈籠的事。
一班下人隨同雪婷來到廟裡,她正爲雲崖祈福,始終不願相信雲崖會死。
獨自一人在佛像前飲泣“四哥走了,難道連雲大哥也離開了嗎…我已經別無它求了,只希望雲大哥平安”她無法改變命運,唯有聽天由命
“雪婷…”桌子旁傳出微小的呼喚,嚇了她一跳,幸好在沒有聲張之前就發現是若雪和亦香她們,否則准將其當成刺客處決。
“若雪…怎麼是你們?雲大哥回上官家了沒有?”雪婷抱着一線希望,或者雲崖已回家
“我哥到過南宮家了…爲什麼問他回家沒有?我們也在找我哥啊”亦香反問道,她們明顯察覺雪婷神色不對
“他是來過…後來回去了”雪婷不想加深兩家恩怨,故而撒謊
竹憶也看出些端倪,且隱約感覺這附近殺氣重重,謹慎的她已開始有所戒備。
而亦香她們更不明白了,照理說離開南宮家之後雲崖就該回上官家啊,何以鬧失蹤?
若雪斟酌許久才問道“雪婷…燁大哥…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