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卻是淡淡欣喜,因爲在乎,所以對他的敵人緊追究不捨。
“屬下知錯!”
聽着李小九怒氣中的刺語,暗一幾人心中雖不甘卻還是低聲認錯,看起來真的有在反省。李小九很少發火,但每次發火卻是十分恐怖。不是暴怒,而是沉默,她只會沉默的看着你,只會冷冷的陳述事實,卻能給你滲人的壓力。
李小九發泄出情緒之後,這才冷靜了下來,看着暗一幾人沉聲發問:“說吧,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屬下幾人奉主子的命令去對找慕容子昆的船,可是,慕容子烈卻早了一步,他的手下有一羣身份不明的暗衛,屬下的行動失敗了,當屬下趕到時,慕容子烈他搶先一步奪走了船,並且叫屬下們給主子帶一句話……”暗一說到關鍵處時頓了頓,偷偷看了看李小九的神情,發現她此時神情十分不悅,就自己接着說道:“慕容子烈說,終有一日,他一定會回來的,慕容子昆他要了了。”
慕容子昆他要了?
李小九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神情十分疑惑,這慕容子烈要慕容子昆做何?他們的關係可不好,慕容子烈根本不可能會救慕容子昆,可他到底爲何要救慕容子昆?
這慕容子烈這幾月一直在哪?明明之前城裡都搜了個遍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怎麼慕容子昆一出城他也跟着出城了?是趁着慕容子昆引起的混亂剛剛出的城?還是原本早己出城卻沒有離去而在外轉悠着。
“小九,看來這子烈開始打慕容子昆的主意了。”慕容子息突然出聲,還嚇了李小九一跳。
“什麼意思?”李小九疑惑看着慕容子息。
說實話,她真的想不明白慕容子烈此舉想要做什麼,慕容子烈不比他人,他的心思深沉,就連她也極爲準確猜測。
只不過,慕容子息從小與慕容子烈一起長大,對於慕容子烈的性子也有幾分的瞭解。聽着暗一所說的話,他馬上就明白了慕容子烈的打算。
“子烈他的爲人斷不可能與他國爲伍,而他這次十分異常的舉動讓我十分在意,如果不能與他國爲伍的話,他爲何就救慕容子昆?只有一點可想,他看上了慕容子昆的封地了。”慕容子息平靜回答。
僅僅只是短短几句話,李小九馬上就明白慕空子息的意思。
“子息,你的意思是子烈他救慕容子昆其實是賣他一個人情,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呆在懷城的藉口?也是,以暗一的說法來看,慕容子烈現在手上還有一股不明的勢力,能力是足夠了。擁有容身之地是東山再起的最大基礎,所以他是看上慕容子昆同樣是反王,所以故意救下他,其實是想要謀奪慕容子昆的封地?”越說,李小九的眼中那抹不可思議的情緒越發的鮮明起來。
慕容子息讚賞的點頭,看着李小九摸着下巴思考的樣子,臉上揚起一抹柔情。精明幹練的側眼,帶着獨特的魅力,讓他百看不厭。
“那暗一所說的身份不明的暗衛是怎麼回事?”李小九對於慕容子烈不熟悉,所以對於慕容子烈的猜測她不確定。
慕容子息牽着李小九的手,把她輕輕帶上馬背,緊緊把她抱在懷裡,開始朝着皇城的
歸程方向而去。輕輕嗅着她身上獨特的幽香,慕容子息眼中一陣滿足,低着頭輕輕靠在李小九的耳邊道:“子烈的外祖家是南方有句的望族,唯一不缺的就是錢了,有時間有財力,想要訓練出暗衛也不是可能。看來子烈的那些暗衛的訓練剛完成不久,不然要是之前他手中有這麼一支隊伍的話,勝負還真不好說了。”
看着李小九被慕容子息帶走,跪在地上的暗一幾人也紛紛主動起身,各自翻身坐上夜一幾人的馬背之上,隨着慕容子息與李小九的腳步而去……
小帆船順流而下,動作十分迅速……
慕容子昆狼狽的趴在船上,看着面前那抹清冷的白色身影,表面上不動聲色,暗中則是十分疑惑不解。他與慕容子烈可不是手牽手好朋友的關係,雖說不上友好,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然,關係也沒有好到可以讓慕容子烈專門來救。
那他慕容子烈爲何要救他?
“你爲何要救我?”趴在船板上,慕容子昆感受胸口一陣疼痛,之前被李小九刺到的傷口似乎再次裂開了,當下痛得他咧開了嘴。
慕容子烈坐在船沿上,看着慕容子昆臉色痛苦的扭曲起來,眼中閃過興災樂禍,表面卻神色淡淡。好似遊玩一樣,四處打量着周圍的景色,對於慕容子昆的問話似乎沒有打算回答。
慕容子昆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胸口開始滲出血跡,淡淡的血暈在青色衣袍中緩緩滲透,因爲疼痛,他早己無法站起來。躺在甲板上,臉上是痛苦的扭曲,但雙眼卻是一直盯着慕容子烈,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一樣,死死的盯着他。
良久,不知是慕容子烈良心發現還是他心情變好,雖然扭過頭不看慕容子昆,但還是好心的解釋着:“你與我一樣,全是與慕容子息的戰鬥中失敗之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麼?”
“本王可沒有輸給慕容子息,本王還有機會東山再起!”聽着慕容子烈說着他的失敗,慕容子昆當下神情十分不悅,哪怕胸前傷口的劇痛無法剋制他的怒氣,掙扎着直上半身,衝慕容子烈不悅吼着。
慕容子烈冰冷的掃了眼氣息虛弱的慕容子昆,臉上帶着一抹嘲諷的笑意:“真是可悲,敗局早定卻看不透,還在這裡死撐有什麼意思?”
“你還不是一樣,有什麼資格說本王?”因爲生氣,慕容子昆原本花白的臉色開始紅潤起來,因爲氣極,胸口大力的起伏着,更多的鮮血滲了出來,溼了衣袍。
慕容子烈交換一下坐着的姿勢,雙手交疊於膝上,大方的看着慕容子昆:“是,我承認我輸了,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好丟人的,哪裡失敗哪裡重點新來過。本王不是你,一葉障目,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不好承認。”
慕容子昆看着從容不迫的慕容子烈,倚在船杆旁靜靜看着慕容子烈問道:“哈哈,那我們這算不算是難兄難弟?”慕容子昆喘着粗氣看着慕容子烈打趣着。
慕容子烈輕輕勾起脣,看着慕容子昆的樣子不再多發一語,神情冷淡的扭過頭,繼續欣賞着沿岸的景色。
而慕容子昆也沒有閒心計較慕容子烈的無禮,眯起眼睛靠坐在原地休息起來……
慕容子烈逃了,慕
容子昆也逃起了,兩人就在李小九的面前,囂張又挑釁的離去了,偏偏李小九對此沒有任何挽回手段,只能眼睜睜看着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昆在她眼前離去。
吸取這次教訓,木吉將軍加快了兵種的訓練。
因爲這場圍捕慕容子昆的行動中,騎兵雖然起重要作用,但成效不大。這些騎兵行度速度雖快,近身攻擊力很足,可還還是遠遠不夠。
就拿這次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昆逃走來說,如果騎兵們都精於射擊的話,那也極有可能讓慕容子烈與慕容子葬身意江。
或惜,這支騎兵成立日子太短,近身攻擊訓練得倒是多,可遠程攻擊手段卻十分匱乏。
李小九也同樣反省,因爲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息的成功逃離,讓她明白她有很多不足。
這些狀況之外,她完全沒有設想到。
如果能預算到慕容子烈沒有出城,那麼她一定會把他給思考進去。可是她沒有想到,也沒想設想到,慕容子烈兩三月沒有蹤影,她以爲早己不在京城。
如果能猜測到慕容子昆的逃跑路線,事先做好埋伏的話,也不會讓慕容子昆逃走。她猜測到了所有的路線,可唯獨沒有把意江設想進去,她以爲慕容子昆不可能冒這麼大的風險。
就是這種自以爲是,她輸了,眼睜睜看着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昆在她眼前逃離。而她,也替子息留下了後患。
慕容子息看着縮成一小團的李小九,輕輕嘆了一聲,緩緩上前把她抱在懷裡,溫暖的大手在李小九的頭上輕輕安撫:“小九,不知你的事,你盡力了。”
看着李小九獨自消沉的樣子,慕容子息十分明白,李小九此時情緒不好。而情緒不好的源頭則是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息。也明白李小九這是在自責,自責沒有抓住慕容子烈與慕容子昆,自責給他留下了後患。
李小九雙手抱膝,坐在慕容子息的懷裡,似哭泣又似哽咽的壓抑聲響起:“我沒抓到他們,就從我眼前逃走,而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們離去。第一次,我一次遇到如此失敗,第一次失敗……”
慕容子息聽着李小九開口的瞬間,聽着她那壓抑沉悶的話時,臉上帶着心疼的表情。抱着李小九的手當下微微用力,似乎要給她力量一樣,一下又一下,不停的安撫着:“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太過狡猾了,而且啊,你不覺得留下一個對手不會無聊麼?子烈能搶先你一步,那表示他的能力不淺,於你,不是一個很好的對手麼?”
李小九依舊動也不動,慕容子息則是無奈的搖搖頭,接着勸道:“小九,你是不是自責放走了子烈他們,怕他們捲土重來到時對我產生危脅?”
李小九這纔給慕容子息一點表示,在他懷裡點點頭,追了幾下,把臉深深埋在他的懷裡,帶着濃濃的鼻音:“嗯!”
李小九她情緒不好,不是因爲輸了這場權謀之爭,她不是輸不起的人。她自責的,只不過是因爲放跑了慕容子烈他們,今後慕容子息就要承受他們的反撲。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到時反撲的危脅也就更大。
而這未來會危險慕容子息的危險是在她的手中逃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