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父搖着頭嘆了口氣,命丫鬟將他身上的血衣處理了之後,便出了東苑。
直奔寢殿而去的他想着太子妃臉上那淡漠的神情,爲自己的這個太子殿下很不值。
太子殿下已經傷成這樣,而她卻還沒有個好臉色。
不留在東苑照顧不說,還要當着這人的面問起另一個男人,這讓太子殿下如何能下來臺?
上官涼月回了寢殿之內,將雙手洗淨之後看着鍍銀鏡中的自己微微皺了皺眉。
花滿樓傷得如此之重,不知花青璃如何。
這兩人向來水火不容,如今走到這種地步也全是因爲自己。
若不是一時大意,也不會讓花滿樓得了手。
如今所有的憑仗都變成了枷鎖,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與榮帝談判,又有什麼資格回到上月國,回到他身邊?
閉上雙眼,上官涼月只覺腦中一片空白。
千算萬算,卻沒算到身邊人的背叛。
她太理所當然的以爲花滿樓會站在她身邊。
可是,憑什麼。
他的心思自己早已知道,如今造成這一切的後果,是她太過自負。
怪不得別人。
玉色的手上滴着水,她慢慢握緊成拳。
深深呼吸之後,她睜開雙眼。
如今回不回得去還是兩說。
難道以後便真的留在這齊國當這太子妃?
現在花滿樓身受重傷,不能行動,那麼以後呢?
以後他傷好之後,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上官涼月轉過身,坐在椅子上,手不自覺的又輕輕撫上了墨玉鐲子。
殿外響起丫鬟與看守侍衛的聲音,讓她微微皺眉。
“郡主府的人又來了,說是太子妃的義弟。可是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讓任何人見太子妃,那人依然不依不饒,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侍衛對寢殿門口的看守侍衛抱怨道。
這裡伺候上官涼月的丫鬟接道:“太子妃已經恢復了武功,若是跑了出去,咱們都是要死的!莫要再說這些了,太子殿下的話咱們若是不聽,不知你我,就連咱們的家人也一個都活不成!
都快散開,別在此處說了,你快去稟告太子殿下,若是太子殿下不見,就去見亞父,亞父總會管的。”
上官涼月微微挑了挑眉,對那丫鬟不由得刮目相看。
如今,花滿樓是變相將她軟禁了起來。
雖然是恢復了內裡,但是卻無法自行解毒。
鍾海向來沉穩,這次突然非得要見自己,恐怕是有要緊的事。
說不定,是關於花青璃的消息。
上官涼月微微蹙眉。
如今沒有靈力,無法傳音入密,不然她倒是可以告訴鍾海如何將消息告訴她。
正想着,聽到寢殿外面響起亞父的聲音。
“寢殿之外,在喧譁些什麼!”
“亞父!”
聽聲音,侍衛與丫鬟是在那亞父面前跪倒了。
“稟告亞父,外面一個自稱郡主府的人,說是太子妃的,要見太子妃,說要是見不到太子妃就不走了。”
一個陌生侍衛的聲音響起。
亞父皺了皺眉。
想來那人便是上官涼月的義弟鍾海,是那個被自己救治的少年。
“將他帶過來見我。”
亞父回身看了一眼殿門,對那侍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