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路又艱難地，點了點頭：“是……雖然……那個身份很隱蔽，但……對於你我而言，並不陌生……”
蕭綿綿輕輕點頭：“我知道了……長頸鹿……你……不用說了……”
她緩緩吐出這句話，便不再開口。
她的面容，看起來很沉靜。
雖然如上一次一樣蒼白如紙，但卻沒有過分的激動。
她平靜的攤開手，拿起小罐子和藥草，繼續搗藥。
就像是什麼也沒聽過，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可她越是這樣沉靜，柳長路就越擔心。
柳長路全身都像長了刺一樣——
綿綿聽懂了我剛纔的話沒有？
她到底明白不明白，那個特~警指揮官是誰？
如果不明白，那剛纔豈不是白說了？
可若是明白，她又怎會如此鎮定？
柳長路捏了捏鼻子，抿了抿脣，艱難地開口：“綿綿，我剛纔……”
蕭綿綿卻神態自若地微微擡眼：“長頸鹿，把那邊一摞藥草遞給我，對，淡青色的，還有深灰色的，都拿來。”
她接過藥草，繼續搗藥。
柳長路就只好把沒問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這樣的綿綿，讓他比上一次，更爲擔心！
直升機很快降落在了山頂。
這一次，他們帶來了藥草，給病人分發。
病人大多是受涼受驚，又浸了水，蕭綿綿配好的藥汁療效很好，只需用水煮開，就可以飲用，方便又快捷，病人們都稱她是聖女再現。
蕭綿綿也不解釋，這的確是聖女的藥方，如果有什麼療效的話，那麼大家的確應該感激聖女纔對。
她默默地給大家發藥。
直升機停留了一會兒，又飛往下一個民衆避難處。
一連飛了整整一上午。
幾乎走遍了青城幾個大型的避難處。
他們停在一處避難營地，準備吃午飯。
午飯就是簡單的壓縮餅乾泡水而已。
蕭綿綿機械地吃了兩口，就說已經抱了。
柳長路更是食不下咽。
“綿綿，我帶你回我們家的一處商業大廈，那裡有個旋轉餐廳，頂樓可以停靠直升機。餐廳的冰櫃裡肯定有極好的食材，現在電力還沒有回覆，我們可以用天然氣做燃料的那種燒烤爐子，做點焗烤北極貝、青口、甜蝦……”柳長路輕聲建議。
他或許抱着玩玩的心態追求過女人，誘~哄過女人，但卻從未像現在這般，全心全意地、放低姿態地，討好過一個女人。
偏偏這個女人的心思，飛得老遠老遠，根本就沒有在意他的低姿態，在意他的討好。
只聽蕭綿綿淡淡道：“我不餓。長頸鹿，你去吃吧。如果沒有需要送藥的避難處，我先走了。”
柳長路怎麼捨得放她走，趕緊問：“綿綿，你去哪裡，我陪你。”
蕭綿綿凝視着遠方：“我自己去。”
柳長路明白了。
這不是他能陪的，也不是他能阻攔的。
他嘆了口氣，道：“那麼綿綿，爲了保證你的安全，我給你調一輛直升機，送你去……你放心，沒有你首肯，我不會跟在你身邊妨礙你……”
他很知趣，知道蕭綿綿這個時候不希望有人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