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綿綿看到教官大人冷冷清清的臥室之後,她感覺到自己已經算是幸福的。
至少,她身邊還有孫愛嬌這樣打打鬧鬧的同伴一起成長,有教官大人的照顧。可是教官大人的人生,卻比她更孤單,更辛苦,更沒有人體貼、理解。
牀榻安置好了之後,柳成風再次用脣語對蕭綿綿道:“綿綿,讓他們都出去,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頓了頓又補充道:“納蘭清澤可以留下。”
他已經深刻理解了納蘭清澤和綿綿之前的感情,他不想綿綿被納蘭清澤誤會。
如果他單獨和綿綿說話,納蘭清澤心裡肯定會不舒服。
所以,他纔會如此補充。
蕭綿綿帶着一抹歉意,轉身對柳長路陳述了教官大人的要求。
柳長路二話沒說,帶着傭人先退出去,幫他們關上門,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空間。
柳長路的心裡,已經不得不接受自己是個局外人的事實。
他永遠也無法介入納蘭清澤和綿綿之間。
他甚至還沒有大哥在綿綿心中的份量那麼厚重。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他想當綿綿的備胎,那也只能是備胎2號、3號的位置。
說不難受,是假的。
可那又如何?
男兒的心,若不經受痛苦的淬鍊,怎能蛻變得充滿擔當?
多少次的打擊、失望,已經讓他不再去計較綿綿對他有無感情。
他只知道,他會盡力做到自己能做的,不再去做無謂的比較!
他釋然地靠在門外的牆壁上,靜靜等着室內的談話結束。
室內,柳成風掃視了一眼蕭綿綿和納蘭清澤,略顯蒼白的嘴脣,動了動。
——綿綿,有一件事我一直打算告訴你。
——可是,之前礙於柳君平的勢力還在,我必須對你保密。
——如今,既然柳君平已經被你解決,那麼我想,是時候告訴你這件事了。
蕭綿綿從教官大人的脣語中,讀懂了這些話,微微驚訝。
她本以爲教官大人支開柳長路和傭人們,是要和她探討基地學員的下落,或是問她怎麼處理柳君平的,卻沒想到,教官大人是爲了她的事。
會是什麼事呢?
她從教官大人眼神中,讀出了一抹凝重。
納蘭清澤靜靜站在她身後,靜默地陪着她。
蕭綿綿道:“教官大人,您說,不管是什麼事,如今的我,都能夠承受的。”
柳成風抿了抿脣,似乎在努力凝聚着力氣,繼續緩緩地用脣語表達他的意思。
——綿綿,6年前,你爸爸在青城遭到黑騎士假扮的毒販襲擊而亡,子彈是穿胸而過的。
——他曾經是黑騎士抓來的奴役,後來逃走,你知道柳君平那個人睚眥必報,因此,那場襲擊,其實是一場報復,報復逃出黑騎士隊伍的人。
——包括你媽媽的病情,都是柳君平一手造成。而你,若不是身有異能潛質,也會是剿滅的對象。
看到教官大人這麼說,蕭綿綿眨着眼,微微點頭。
教官大人說的這些,她已經從這一路以來各方彙集的信息,和黑巫女王的幻境中,大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