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清澤在生意場上,一向殺伐果斷,從來都是落子無悔。
可是當他聽說蕭綿綿一個人在外面,遲遲不歸,卻身不由己地開始生出淡淡的懊悔之意:
他今早怎麼就那麼大意,忘了有人要對她不利,忘了她幾次三番遭人暗殺?竟然還要派她出門?
當時,他一想到這個關節,連生意也顧不得談了,連和兄弟聊天的勁頭也沒有了,當機立斷驅車趕往這裡。
生怕晚了一步,她又遇到什麼不幸和意外。
他這般全心記掛着她,可她又是怎麼對他的?!
像看到了一隻大灰狼一樣,驚慌失措。
像對待檢查工作的BOSS一樣,滿嘴謊言。
她怎麼就不明白他的擔心和好意?!!
納蘭清澤這般想着,便愈發要逼問個清楚,她送文件,怎麼會送到這個鳥~不~拉~蛋的療養院來了?
難道納蘭集團的那位李董事,突然發了蛇精病,要到這個破舊的療養院來搶救嗎?
她最好給他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對不起,BOSS。”
“我,我,我是這家療養院的義工……”
“今天路過,想着就剩最後一份文件了,我就進來看看……”
“真的只是看看而已,沒有耽誤時間的!”
“我馬上就走還不行麼……”
蕭綿綿反應也極快,趁着納蘭清澤剛纔說話的當口,已經編好了措辭。
她的話,半真半假。
療養院的人並不知道那個婦人是她媽媽。
她也的確常來這裡做義工。
如果納蘭清澤追究起來,只要不調查太深,也是可以勉強過關的。
她說完了,靜靜等待他的裁判。
納蘭清澤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瞳仁純淨,睫毛濃密。
即便是說謊的時候,也很難讓人討厭她。
彷彿總會覺得,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其實,她剛纔說的解釋,他根本一個字都不相信!
但……算了,不管真假,此刻,她沒事便好。
天知道,剛纔他多擔心,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出事了。
納蘭清澤喉結動了動:
“如你所說,就算是真的,也不能饒恕你!”
“耽誤了給董事派文件,你知不知道會造成多大損失?”
“你半路改道,萬一文件遺失,又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懲罰……絕不可少!!!”
話音剛落,他的身子就壓了下來,擒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瑩潤如櫻桃般的兩片薄脣。
他在心底告訴自己:他這是在懲罰她。
他要懲罰她的不乖,不認真工作,不老實坦白,不讓他省心……
他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有多想念她的味道,她那稚嫩的脣瓣,她小巧香滑的丁香舌,她被他吻住的時候喘不過氣之後的,那種鼻音嚶嚀。
他更不會承認,他在她的味道里,品嚐到了記憶的久遠深處,他的小棉花糖的影子。
那味道是那麼甘醇甜美、青澀可人,一旦咬住了,他根本,不想鬆口……
蕭綿綿本以爲自己已經矇混過關了,怎知道,一轉眼,狼就啃上來了!
她傻眼了。
又被突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