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思索了片刻，轉身出門，去警局局長辦公室敲門。
上次來查羅婷兒失蹤案的時候，她接觸過那位王局長，他爲人，其實還不錯，她決定和他旁敲側擊打聽一下。
“局長大人，我想請教一件事。不知是否方便？”蕭綿綿客氣而尊重地問。
王局長對這個女娃娃印象深刻，也知道今天是柳長路帶她來的，趕緊回答：“請講，老王如果清楚，定不會隱瞞蕭姑娘。”
“我只是想知道……像我們青城警局這種級別的地方，是不是會有些案件檔案，保存在別的地方？”她試探着問，不敢直接提當年的案件。
王局長道：“不會，我們警局經辦的案件，根據屬地原則，是一定由我們保管的。”
蕭綿綿皺了皺眉：“沒有例外嗎？”
王局長沉吟片刻：“例外？不可能。……除非，這案件不是我們辦的。”
“比如，上面派來的特警或者安全局的人查辦的案子，我們只不過起到協助功能，那麼這案子的資料就會由上面保管。”
“但，即便是這樣，我們的檔案室也會複印一份案卷存檔的，這是規矩。”
“蕭姑娘，有什麼需要查的舊案子嗎？我可否爲你效勞？”
老王在青城警局多年，是從底層一步一步升上來的，雖然現在官當的大了，難免有些架子，但其實是個熱心的人。
何況他對蕭綿綿，總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就好像，她是老朋友家的女兒一般。
雖然她和納蘭清澤、柳長路那兩位爺關係匪淺，按理說他應該小心翼翼應付，但，他不自覺地，就以一種長輩關懷的語氣，來和她說話。
蕭綿綿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剛纔在檔案室查資料，突發奇想罷了。”現在貿然探問那個案件，似乎還不是時機，她還不確定這個老王局長，是否可靠。
她想了想又問：“王局長，您在青城警局做了多少年了？”
“我啊，一入職就在這裡了，沒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了呵呵呵……蕭姑娘你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老頭我倒是有點傷感了，當年那幫子兄弟，可都物是人非了……”王局長感慨起來。
還沒等說下去，局長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綿綿，你……”柳長路推門而入。
昏睡藥劑，藥效消散了。
蕭綿綿愣了一下，藥效持續時間，竟然還不到十分鐘。
看來柳長路的身體素質，比她想象中，還要強壯很多嘛。
她扯起一個微笑：“不好意思啊長頸鹿，剛纔想到一個問題，我就直接跑來請教局長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剛纔好像打了個盹。醒來看見你不見了，可擔心得夠嗆。”柳長路心有餘悸。
佳人芳蹤消失的一瞬間，他醒來那種感覺，真是不好受。
這綿羊在他心裡的位置，也遠遠比他自己所能設想的，還要重要得多。
“沒事了，那局長大人再見！”蕭綿綿揮手告別。
“綿綿，那我就再重新安排人手，按照剛纔我們討論的，查查青城之內，有沒有什麼被人抹去檔案資料的痕跡。”反向調查，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其實很難。
但再難，柳長路也願意爲她去試試。
蕭綿綿有點感動：“謝謝你，長頸鹿，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不僅感動，還有小小的愧疚。剛纔那一針，真是對不住他了。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報答。”
綿綿，我心甘情願。——這後半句，他沒說，怕嚇到她。
慢慢來，慢慢追，就好。
他不想她受驚逃開。
“那我趕緊回去了，不然那位爺又抽風了！”蕭綿綿吐了吐舌頭。
“嗯嗯。別怕他！還有我呢！”柳長路神態懶懶地衝她打了個響指，目送她嬌俏的背影遠去。
綿綿別怕，還有我。
他忍不住，再次低聲重複着，她已聽不見的呢喃。
慵懶神態早已收斂乾淨，雙眸盛滿了認真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