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綿綿脊背一緊。
她明顯感覺到,彷彿空氣中,都無處不在充斥着納蘭清澤的味道。
那般清冽,那般強勢,一下子穿透了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晚禮服。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個冰涼又灼燙的觸摸,冷熱交織,直把她的背部弄得僵硬無比。
玩得很爽是不是?是!太爽了!
看到柳依依和林溫心兩個女人當衆出醜、身敗名裂,簡直不能更爽了!
看別人親親,嘴癢了是不是?NO,NO,NO!
別人親親關她什麼事兒呀,她是看熱鬧的好嗎!
天,該不會是死BOSS看到別人親親,撩起了他的狼~性~,蠢蠢欲動吧?
擦!這麼噁心的親親,也能讓你想歪?
變~態死BOSS,姐果然沒有看錯你,你口味可真重!!!
蕭綿綿艱難地轉回頭,吞了吞口水,抿了抿脣,好不容易扯出一個微笑:“BOSS,其實吧,我……”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腕被狠狠扭住了。
“蕭綿綿,宴會上玩火,你膽子養肥了?嗯?”納蘭清澤擒住她的手腕,厲聲質問。
她的那隻手,剛好握住燭臺上的點燃的蠟燭。
而那蠟燭,正是方纔用來催動傀儡術,操縱柳依依和林溫心身體的重要道具。
蕭綿綿的額頭,頓時沁出了絲絲冷汗。
擦!該不會死BOSS今天眼不瞎了,看出來她剛纔搞的鬼了吧?!
巫術要露餡了腫麼辦?腫麼辦?嗚嗚嗚……
納蘭清澤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深邃而帶着一絲惱怒。
“知不知道天乾物燥,很危險?嗯?”
“火燭燒到了桌布怎麼辦?”
“你的衣服是天然桑蠶絲,燭火一碰就是一個洞。”
“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給你的衣服太保守很不爽?你身上不露點肉就難受?嗯?”
一連串的質問,撲面而來。
納蘭清澤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
他何曾這般無端端指責過一個人——針對拿蠟燭和穿衣服這種小事?
不,不是小事!就憑蕭綿綿那個冒冒失失的性子,還真有可能把小小的燭火,釀成一場火災!這簡直毫無疑問!
所以,他纔會這般擔心!
當別人都在圍觀林溫心和柳依依的笑話,他卻瞧也沒瞧那兩個瘋女人一眼,視線獨獨落在了玩火的蕭綿綿身上。
不,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擔心她的。
絕對不是擔心她玩火傷到自己……
他只是……
他只是……
只是擔心她弄得灰頭土臉,把衣服燒破了洞,然後,給他丟人罷了!
畢竟,她是他的秘書,大家都知道。
對,他只是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
這般想着,納蘭清澤矛盾的心情舒緩了些許。
蕭綿綿也同時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原來死BOSS只是怕自己玩火燒到了衣服,給他丟人!而不是發現了她催動巫術。
虛驚一場。
兩個人同時都放鬆了少許,臉色均和緩了下來。
隨着歡暢的圓舞曲,兩人之間,忽然盪漾出一種說不出的氣氛。
宴會廳裡的舞曲其實響了很久,都沒有人去跳舞,因爲大家都在忙着圍觀兩個瘋女人,林董事長也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其中的一個瘋女人就是自家寶貝女兒,趕緊衝喊人衝出去拉開她們。
不過大家不跳舞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全場最尊貴的那個人還沒有表態,跳抑或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