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蕭綿綿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氤氳着一片霧氣，成風的心底一痛。
他太明白這種感受。
就像他當年得知真相一樣的感受。
他艱難地開口：“綿綿，我不會傷害你，請你相信我。”
“相信你？”蕭綿綿忍不住嘲諷一笑，“教官大人，你讓我還怎麼相信你？要等到我的臉皮被人剝掉，等到我也帶上那些黑漆漆的面具，被迫去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然後回過頭對你說，我相信你教官大人。是這樣嗎？”
成風喉結滾動，被黑紗遮住的臉，看不清表情。
他沉默了一瞬，道：“綿綿，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會覺得我在狡辯。但，我唯一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從未想過想你遭受那樣的殘忍。即便你這次晉升了，我也會把你留在身邊，繼續護着你！”
蕭綿綿冷笑：“是嗎？真的很感激您高看我一眼！但，其他人仍然會難逃厄運不是嗎？其他人就活該被殘害？活該變成那種裝在面具裡的殺人機器？”
當她說到“裝在面具裡的殺人機器”時，成風的斗笠，忽然抖了一下，高大的身軀，也微微顫動。
但也只是一瞬的失態，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耐心而溫柔地回答：“綿綿，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所有晉升者都是殺人機器……”
蕭綿綿眼中含着一抹失望：“教官大人，我曾經那麼崇拜你，相信你，可我沒想到，原來我一直和魔鬼生活在一起！你曾經帶我執行的那些任務，殺掉的真的是壞人嗎？我手上是不是也染了無辜者的血？！”
成風的眼神更加痛苦，可黑紗遮蓋了一切，反而顯得他平靜又冷酷：“綿綿，異能者本來就不容於世人，除了基地，我們沒有可以歸屬的地方……”
蕭綿綿搖頭：“教官大人，你還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是，基地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但，如果我知道收留我是這樣的目的，我寧願露宿街頭，乞討爲生！況且，據我所知，除了基地，異能者還有一個歸屬地，就是聯盟！聯盟的人和你們不一樣！他們不會幹出這些噁心的事！”
成風再次沉默了一瞬。
他輕嘆一口氣：“綿綿，聯盟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說完，他上前一步，輕聲在她耳邊說：“閉上眼睛。”
蕭綿綿本對他有着說不出的複雜感覺，既不是怨恨也不是仇視，反而像是心中一尊聖潔的雕像被打破的了感覺，更接近於失落和不願面對。
可成風的語氣如此溫柔鎮定，她不由自主地，就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的那一瞬，她還在想，我爲什麼還要聽他的啊！
不是決定脫離基地了嗎？
基地也派黑騎士接二連三來抓捕她。
明明她和基地已經是水火不容了，爲什麼還要聽教官大人的話呀！
她鬱悶滴想着，憤憤地睜開了眼睛。
首先聽到的，是花花的吐槽：“臥槽，你家教官大人原來有這麼牛~逼的異能！瞬移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