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暖並沒有慌亂。
那雙瞳眸就安靜的落在傅君墨的身上。
“不好。”
就好似擔心傅君墨聽不到一樣,夏安暖重複着說了一次。
即便是預料中的答案,但是終究……還是會止不住的心痛。
“你爲什麼總是對我這麼狠心呢?”傅君墨的嗓音中帶着些許的無奈,而更多的,卻是苦澀,“暖暖,你告訴我好不好,你爲什麼總是對我這麼心狠?”
“不……”夏安暖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我這一次做的不對,我甚至可以爲我所做的一切表示道歉,我可以……道歉的。”
傅君墨笑,“然後呢?道完歉後呢?然後你就可以一身無牽無掛的離開我了,是嗎?”
夏安暖搖頭,“不是……”
“暖暖,我們結婚吧。”傅君墨再次說道,“就當給我一個念想也行,我們不領證,我們只是走一個形式,這樣……也不可以嗎?”
夏安暖深吸了一口氣,“君墨,你不要這樣。”
“知道嗎,你一定不知道,我所想的就是可以讓你披上婚紗,和我一起步入殿堂……即便是沒有人的祝福,即便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不行。”夏安暖依舊是搖頭,“這樣不僅是對你不公平……”
“你是害怕唐爵知道,是嗎?”傅君墨自嘲的笑着,“我不會告訴他,我會封鎖所有的消息,就在我們定下來的日期裡,就我們兩個人舉行一場婚禮,好嗎?”
夏安暖差一點就答應了他了。
可是不行。
如若她要是在這個時候答應他的話,那麼這不僅僅是傅君墨不負責任,這對她自己來說,也是一件相當不負責任的事情。
“君墨,不要做傻事。”夏安暖讓自己的嗓音儘量的柔和下來,“你看,我們現在都不是小孩子了,何必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呢?”
“或許,那對你來說是毫無意義的,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意義非凡。”傅君墨這一次徹底的躺在了躺椅上,“暖暖,我只是想要一場婚禮而已……只要你和我走完了所有的形式,我就放了你,我們就回到以前……”
越是說到後面,傅君墨的嗓音愈發的低啞了下來。
夏安暖甚至都聽到了傅君墨的哽咽聲。
夏安暖覺得自己真的是壞透了。
“君墨……”夏安暖有些無奈,而更多的卻是苦澀,“我會和唐爵一起回去。”
傅君墨的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
夏安暖就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繼續說着,“你我知道才,你一定會覺得我特別的沒有出息,但是沒辦法,我發現,我放不開他。”
“難道你忘記了他曾經是怎麼對你的了嗎?!”傅君墨幾乎恨鐵不成鋼的喊了出來!
夏安暖笑,只是笑容中帶着些許的苦澀。
“是,我自然是知道的。”夏安暖笑的無奈,“但是我逃避不了,我還是愛着他,我……”
“難道你忘記了,伯母是怎麼——”
“我會去查!”夏安暖突然打斷了傅君墨要說出口的話,“我會去查所有的事情,只要事情的真相還沒出來,那麼一切,一切的事情都很有可能只是我的一個猜測……”
夏安暖無法相信,一個因爲自己離開而吞下一整瓶安眠藥的人,怎麼可能會做出那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甚至還……差點殺了她。
夏安暖無法去相信。
所以,她必須要查清楚了,當初到底都是怎麼一回事。
傅君墨沉默了下來,只是在他看向夏安暖的眼神中卻是帶着濃濃的失望。
“暖暖……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會爲了你自己的幸福,而忘記……”
“我沒有!”夏安暖兀然打斷了他,“傅君墨,我沒有忘記!我說了,我只是去調查而已,我只是想要去查清楚,當年的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而已!”
“難道你敢和我說,你所做的這一切不是因爲唐爵?!”傅君墨猛的起身,眸光近乎毒辣的落在夏安暖身上。
這是傅君墨第一次如此對待夏安暖。
夏安暖抿脣,她沒有逃避,沒有害怕,只是平靜的看着如此的傅君墨。
傅君墨就好似也是在突然就反應了過來自己似乎是過激了一些。
他猛然轉身,背對着夏安暖,“抱歉,我有點激動了。”
夏安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這麼些年來,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很好,但是……君墨,這不是愛情。”
“我知道我對你是愛情就可以了。”傅君墨說的直白,“我只有一個要求,只需要一場婚禮,你只需要給我一場婚禮就可以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夏安暖近乎無奈。
“我不會告訴第三個人。”傅君墨驀然轉身,那雙眸子直射在夏安暖身上,“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好不好?”
“君墨……”
“就當你對我的賠償吧。”傅君墨搶過了話來,如此說着,“甚至是,不需要牧師都可以,就當……就當我是你的家人,我帶着你走一趟教堂的路……好不好?”
夏安暖在聽到這話後,反而是有些遲疑了。
她真的是虧欠他太多了。
多的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償還了。
“我既然是被你認定了的家人,那麼在你的婚禮上,我會把你的手親自交到……別人的手裡,可是我做不到,暖暖……我直白的和你說,我做不到。”
“君墨……”夏安暖幾乎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張了張口,“你不用……”
“就這樣吧,答應我。”傅君墨看似疲憊極了,“放心吧,我不會強迫你什麼,如若你要是不想的話,那麼就……算了吧。”
看着如此的傅君墨,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夏安暖特別的討厭這樣的自己。
兩人之間在一瞬間就沉默了下來。
直到傅君墨開口說,“暖暖,你走吧。”
否則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做出將她扣留下來的事情來。
夏安暖轉身,她想要儘快的離開這裡。
然而,就在她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她卻是握緊了門框,繼而妥協的開口:
“好,我答應你。但是君墨,這就當是我婚禮上的練習,而不是我和你……”
傅君墨聽到這話也是笑了起來。
他笑的異常的溫柔。
“我知道。”傅君墨沉默的說着,神色上甚至看不出絲毫的波動來,“放心,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