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您這麼慣着王妃真的合適嗎
“你……水心將你的罪行和盤托出,你看着我做什麼?她說的是真是假,自有老爺來定奪,你問我是什麼意思?!”
玉氏看着赫連箐,語氣溫柔,可是話中的指責之意明顯,這個小賤人,一直看着她,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水心是她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一直隱藏的很好,絕對不會讓赫連箐察覺到什麼。
赫連箐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笑容淡雅:“母親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長輩,我自然要問過你,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我這樣做母親怎麼卻怪起我來了?”
“你!現在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剛纔水心說的那些你可聽到了?”玉氏不想與赫連箐多做糾纏,扭頭看向赫連坤,對赫連坤說道:“老爺,這事關重大,你看這該……”
“箐兒啊,你實在是太讓爹失望了,雖然你是府中的庶女,但同樣是爹的女兒,你如今卻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爹就算是想要救你,這衆目睽睽之下,人證物證俱在,爹可不能徇私枉法,有負聖恩啊。”
赫連坤心痛的說道。
赫連箐見他裝模作樣,實在是可笑之極,這個渣爹真的是渣的連渣都不剩了。
從來沒有相信過她,從來沒有心疼愛護過她,現如今卻要裝成這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着實讓人噁心。
玉氏也不斷的在赫連坤面前說道:“老爺,你別難過了,都是妾身不好,沒有管教好三小姐,這才讓三小姐出了這種事。”
衆人看向赫連箐的目光透露着憤然,這好好的將軍府都被她攪得天翻地覆。
她作爲將軍之女,竟然聯合南山匪,與匪寇爲伍,實在是可恨。
“小姐,你快承認了吧,你只要承認了,向老爺求情,老爺再向聖上求情,說不定聖上會法外施恩,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了,您要是出事了奴婢可怎麼辦啊?!”
水心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對着赫連箐哭喊着。
赫連箐冷笑着點點頭:“真難爲你了水心,你對本小姐可真是情深意重!”
“小姐,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奴婢……”
“既然從我的房中搜出了這些信件,我也無話可說……”
見她屈服,玉氏的面色終於舒緩了下來,卻又聽赫連箐緊接着說道:“但是,這勾結南山匪之事卻不是我一個人能做的事情啊,你說對吧父親?!”
“哦?難不成你還有同謀?!”赫連坤怔楞了一下,而後一臉詫異的問道。
赫連箐眸中露出複雜的神色,微笑的點頭道:“有啊,畢竟這勾結南山匪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深閨女兒家獨自怎麼可能完成?如果沒有合謀者,我怎麼敢?對吧!”
赫連坤立刻點頭,面色肅然,心裡暗想,看來勾結南山匪這件事情,確實是赫連箐做下的,而且如今她若是招出同謀者,那麼他在聖上面前就立功了,到時候將軍府的聲譽會重新好起來,會得到聖上重新器重。
赫連坤被利慾衝昏了頭腦,嘴角露出了一抹燦若櫻花般的微笑,對赫連箐循循善誘道:“箐兒啊,父親也覺得你是個聽話乖巧的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有人指使你的,你說出來,只要說出幕後主使你的人是誰,父親定然會在聖上面前爲你求情,你畢竟年紀小,不懂這其中的厲害,被壞人利用,也是情有可原。”
“哦,原來是這樣,那真是有勞父親了!”赫連箐高深莫測的笑着看着赫連坤,赫連坤見她如此識相,神色愉悅的鼓勵道:“箐兒,你說吧,凡事有父親呢。”
赫連箐這麼容易便認罪,而且還要招供出勾結的同謀,這讓玉氏瞬間怔楞了住了,這個小賤人到底是打算要做什麼?
她哪裡來的同謀?
這勾結南山匪的事情是她設計出來的,除非是這個赫連箐真的與南山匪有關係?
這絕對不可能,如果她與南山匪勾結,那麼雲兒一定不會讓南山匪的人前來暗殺她,看來是赫連箐說謊了?
可是……
玉氏隱約覺察出不好,卻又說不出怎麼個不好,赫連箐到底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一個荒唐至極的念頭從玉氏的腦海中閃過,她還沒有抓住去仔細推敲,便聽到赫連箐那邊風輕雲淡的說道:“父親,你只是搜查了我自己的房間,便搜出了我與南山匪往來的書信,這府中還有與我同謀之人,但是我卻不能言說,不如父親你將將軍府內外所有房間都搜查一便,定然能發現端倪。”
赫連坤被利慾衝昏,立刻下令召集府中侍衛一間間的房中進行搜查,凡是可疑的人或者物全部都不容錯過。
“老爺?!”
玉氏想要阻止之時已經爲時晚矣,她恨恨的瞪視着赫連箐:“三小姐,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只管供出幕後之人便是,爲何多此一舉……”
“母親,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既然是要搜查,那麼整個將軍府都要搜查一遍纔好,萬一府內還有別的人勾結了匪寇,那一併找出來,好做到防患於未然啊,這怎麼能算的上是多此一舉?”赫連箐微笑的目光掃視着玉氏和赫連坤,玉氏眼中閃過濃濃的疑惑,這赫連箐究竟玩的是什麼把戲。
衆人也是完全摸不清楚這位三小姐如今的秉性,與以往的她差的太多。
等到侍衛從府中各個房間搜查,須臾便有了結果。
“稟報將軍,這些與南山匪往來的書信是從柳姨娘的房中搜出來的!”
侍衛甲將厚厚一沓子書信遞給了赫連坤,赫連坤氣得渾身顫抖:“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倩如,你……”
柳姨娘含淚跪在地上,哭訴道:“老爺啊,妾身是冤枉的,這不是妾身做的,妾身是斷然不會背叛老爺背叛將軍府的,老爺你是瞭解我的,妾身哪裡有膽子做出這種事情,嗚嗚嗚……”
柳姨娘嚇得臉色青白,跪在赫連坤腳下不停的叩頭,赫連坤忍不住的皺起眉頭:“這些書信都是從你的房中搜出來的,你讓我如何信?!”
“老爺,這一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妾身沒有,妾身冤枉,老爺,嗚嗚嗚……”
還沒等柳姨娘哭訴完,又有一波搜查之人前來稟報,侍衛乙稟報道:“將軍,這些金銀是從四小姐房中搜出來的,裡面同樣夾着與南山匪往來的書信,請將軍過目!”
“茜兒?!這……”
看着被擡進廳中央那滿滿兩大箱子的金銀,這四小姐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而且是府中的庶女,母親又是姨娘,即便是再怎麼得寵,也絕對不可能攢下這麼多的家底,這些金銀來歷不明,而且箱子底還有與匪寇往來書信,這讓人如何不信是赫連茜與匪寇有所勾結。
“父親,女兒冤枉啊,父親,你要相信茜兒,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個箱子根本不是我房中的東西!”
赫連茜捂着受傷的臉也哭着跪倒在地上,這可是私通匪寇的重罪,她現在嚇都要嚇死了。
赫連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赫連箐說府中有人與她同謀,結果卻接二連三的從柳姨娘與赫連茜房中搜出了東西,難道說她們都是……
赫連箐笑着看着地上狼狽不堪的二人,說道:“父親,你瞧瞧,這將軍府啊看來不僅僅只有女兒自己與南山匪勾結,這柳姨娘和四妹妹怎麼也與匪寇勾結了?!”
“沒有,我們沒有,老爺,我們是冤枉的,這一定是有人惡意陷害我們,老爺爲我們做主,妾身與茜兒對老爺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嗚嗚……”
赫連坤此時心亂如麻,當着衆人,他剛纔說了要對勾結匪寇之人不得偏私,如今卻接二連三的牽連府中的人,他確實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玉氏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赫連箐,赫連箐突然回頭冷眼看着她,眸光犀利而滲人,令玉氏不寒而慄。
此時又一波搜查之人前來,竟然是帶出來一副金貴無比的玄鐵匕首與銀質盔甲。
“將軍……”侍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的說道:“將軍……”
“這是從哪裡找出來的,說!”
“稟報將軍,這是……這是……這是從將軍的庫房中搜出來的,上面刻着南山匪標記,還有這些……這幾本兵書是從將軍書房搜出來的,兵書裡面夾着京中佈防圖,還有與……”
赫連坤腦袋轟隆一聲炸開了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隱約覺察出事情不妙,想阻止這名侍衛開口,侍衛見他面色陰沉,還以爲是嫌棄他說的太慢,於是立刻稟報道:“將軍,裡面還有與南山匪的通信,將軍請看!”
“混賬,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赫連坤怒斥着那名侍衛,將他手中的信件伸手甩在了地上。
赫連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冷笑,這個赫連坤實在是太逗了,她勾結南山匪就是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她罪大惡極。
柳姨娘和赫連茜與南山匪勾結,就是冤枉的。
現如今輪到他自己了,便又是人家侍衛一派胡言了?!
赫連箐嘲諷的笑着:“原來不僅僅是箐兒自己與南山匪勾結,瞧瞧,這一大家子,除了母親外,其餘的人都與南山匪勾結了,包括父親,呵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連坤就算是再糊塗,如今也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
他惡狠狠的瞪視着玉氏,玉氏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搞得頭暈目眩,如今又迎接着赫連坤的憤怒之眸,更是心中猶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叫人只安排了信件在赫連箐的房中,怎麼這回兒搜查,府中除了她之外,其餘的人房中都或多或少有與南山匪之間的信件往來?
如果說她栽贓赫連箐自己,那人證物證俱在,赫連箐肯定是跑不了的,衆人一定覺得是赫連箐有問題。
但是現如今全府上下,都有了問題,唯獨她自己沒有問題,這反倒說明是她的問題了。
“夫人,爲何單單你的房中沒有搜查出東西?”
柳姨娘抹了一把眼淚,擡頭看向玉氏,玉氏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視着她道:“本夫人怎麼會知道!”
“就是啊,姨娘,咱們房中都有與匪寇私通的物件,說明咱們全府上下除了母親外,咱們都是南山匪,這點你還看不出來?!”
赫連箐笑着,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旁邊同樣憤怒到極致的赫連坤:“父親,現在總算知道女兒是冤枉的了吧,這與南山匪勾結的書信不僅女兒房中有,這全府上下除了母親房中沒有,剩下的難道都是與南山匪勾結的?”
赫連坤回過神來,怒斥着道:“玉玥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爺,冤枉啊,妾身並不知情!”
“哦?母親,你不知情?這苜蓿僧人是母親請來的吧,苜蓿僧人難道剛纔沒有算出來除了東南方向有污穢的物件外,別的地方還有?爲何除了我碧棠小築外,還有這麼多地方有這種東西?苜蓿僧人,您算的不太準啊!”
苜蓿僧人摸着自己手中的佛珠,一臉沉靜:“女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府中確實是有污穢的東西,而且女施主卻爲佛家中人,與佛有緣啊!”
“哦!不打誑語啊,大師,不知道你可否聽說,近日來盛京城內總有一些欺世盜名之徒扮作得道高僧,四處招搖撞騙的事情呢!”
赫連箐這話一說,全場皆驚。
玉氏首先跳了叫,衝着赫連箐道:“箐兒,你不可對大師無禮!大師可是普陀寺的得道高僧,是你可以這般肆意詆譭的嗎?!老爺,這勾結南山匪之事怕是有心人栽贓設計的,故意陷害於妾身!但是這大師說的話老爺你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大師說了三小姐是天煞孤星,這事情若是不處理,難保日後不會因爲她而禍及滿門!”
赫連坤縱然心中對玉氏不滿,但是他爲了將軍府的前途和未來,也相信着赫連箐被苜蓿僧人所算是天煞孤星的命格,立刻皺眉道:“箐兒,看來這勾結南山匪一事確實是爲父錯怪你了,這一定是有心之人暗中設計,想要一舉掃清將軍府,這幕後之人心思歹毒,爲父一定會好好徹查,但大師說的也有道理,你這命格是不適合嫁入皇家,明日爲父便會親自去向皇上請罪……”
赫連箐點點頭,心中冷笑,這回查出府中全部都是與南山匪有關的信件和證據,關係到赫連坤本人,赫連坤這才鬆口,說這是一場誤會是被設計了,呵呵,只她一個人的時候,便斬釘截鐵的說她就是那個勾結私通叛國之人,這個大將軍做的可真是好啊。
如今陷害通敵叛國的罪名不能成立,又聽了玉氏的挑唆,將話題引到了苜蓿僧人這邊,看來玉氏是做好了兩手準備的,準備今日無論如何都想要置他於死地。
“可是女兒已經許配給了璟王殿下,父親單聽了苜蓿僧人的話,就讓女兒跟着他一道出家,這不太好吧,而且這苜蓿僧人到底是真是假,也……”
“自古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璟王自然是要聽從聖皇的旨意,這點你不用操心,而且你不得對大師無禮,不能因爲大師說你是天煞孤星,你就這般質疑大師的身份,大師是普陀寺的得道高僧,不得辱沒大師。”
赫連坤嚴厲的斥責赫連箐,赫連箐看着赫連坤,笑容淡淡,卻帶着蝕骨的冷寒。
“苜蓿大師,剛纔是我對你無禮了,還望大師海涵不要同小女子一般見識!”
苜蓿僧人聽到赫連箐這樣謙虛的道歉,語氣傲然,不可一世。
赫連箐冷笑,等會便讓你現出原形。
“既然是得道高僧,那說的話必然是真實的!”赫連箐對赫連坤點頭,對赫連坤說:“而且這苜蓿真人是母親找來的,自然是信得過的。”
“那是自然!”玉氏神情冷然的說道。
赫連箐道:“那女兒便放心了!”
……
赫連箐說完,便從門外傳出了吵吵嚷嚷的聲音,管事急急火火的衝到正廳,擦着額頭上的汗珠,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老爺,不好了,老爺,門外來了兩位女子,說是……說是來找苜蓿僧人的!”
“什麼?!”赫連坤、玉氏瞬間怔楞住了,這怎麼可能?
苜蓿僧人也是一臉詫異,女子前來找他,而且還是兩名,這絕對不可能,他雖然平日裡喝花酒,但是找的都是偏遠的地方,絕對不會在盛京城內丟了名聲。
“苜蓿你這個殺千刀的,你竟然敢拋棄我們娘兩,和別的小妖精鬼混在一處了,嗚嗚,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今天要和你拼了!”
“你這個臭婆娘,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人老珠黃,還想要和我搶人,趕緊給我滾開,苜蓿,你搞大了我的肚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由管事帶着兩個女子上了正廳,其中一個女子年歲略長,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麻布衣,手裡牽着一個三歲大的孩子,孩子身上還穿着打着補丁的衣衫,此時看到廳內的苜蓿僧人,便撒開了那名女子的手,直接跑過去拽着苜蓿僧人的手喊道:“爹爹,爹爹,你不要狗兒和娘了嗎?爹爹,嗚嗚,爹爹,狗兒好想你啊……”
另一個打扮妖嬈的年輕女子,穿着水綠色的段子羅裙,外面罩着湘紅色的皮毛坎肩,濃妝豔抹,挺着五六個月的肚子,手裡指着苜蓿道:“好啊,苜蓿,你還真的在這裡,你讓我好找啊,你騙的我搞大了肚子,現如今拍拍屁股不露蹤跡了,今天總算是被我給堵住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嗚嗚嗚,想當初我還是位千金小姐,你騙了我爹孃說我是天煞孤星與佛有緣,讓我跟着你出家,可保一世無憂,卻……你睡了我,結果我到頭來卻是個妾,你正房都好幾個了,你這個花心的大和尚!”
“女施主,你們這是做什麼?”
苜蓿僧人驚呼高喊:“老衲並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不是認錯了人了!”
“認錯了人?怎麼可能認錯,你化作灰我都不會認錯的,你說,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到底在外面還有幾個,你現如今跑到將軍府來,是不是又要騙人家府中的哪位千金,與佛祖有緣,我呸!”
兩名女子一個孩童,與苜蓿僧人在正廳內爭吵起來,苜蓿僧人被兩女人折騰下,一絲不苟的僧袍此時也凌亂不堪,左右臉頰上被雙雙打了通紅的手印,懷着胎的女子纏住了他的腰肢不肯鬆開手,另一個年紀略長的女人則板着苜蓿僧人的腦袋,雙手掛在他的脖頸處左右晃盪。
而那可憐的孩童,抱住了苜蓿僧人的腿腳,哭喊着:“爹爹,嗚嗚,你跟狗兒和娘回去吧,爹爹,狗兒不能沒有爹爹啊,你不要再出來騙人了,爹爹!”
赫連坤被這‘熱鬧’的場面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玉氏也是被氣得一股鬱悶之氣憋悶在胸口,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她設計的好好地,怎麼會突然跑出這兩個該死的女人,和孩子?
本來她就做了兩手準備,一個不成還有另一個,可是這一個竟然也……
“將人給我全部拉開,鬧成這副樣子做什麼,將將軍府當成什麼地方了?!”
赫連坤命令道。
“父親,人家這是苜蓿僧人的家務事,你讓人插手,這恐怕不好吧,苜蓿僧人是得道高僧,他肯定會好好安撫這兩個被欺騙的可憐女子,父親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的團圓了吧!”
赫連箐擋在前去拉人的侍衛前方,看着被整的團團轉的苜蓿僧人,忍不住的冷笑,該啊,活該!
被赫連箐阻止,看到赫連箐自得的小臉,赫連坤只覺得血氣上涌,自己被狠狠的耍弄。
本來聽信了苜蓿僧人的話,赫連箐是天煞孤星這個命格,對將軍府無力,他若是稟報聖上,將這礙眼的赫連箐趕去出家,他的將軍府肯定會重新歸於平靜。
可是,這個苜蓿僧人說是什麼得道高僧,卻被女人圍得團團轉,不僅有女人,連孩子都有了!
更可恨的是,這女子口口聲聲說她也是被他說成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被騙了來,現在肚子裡還有了一個,這個苜蓿僧人卻拍拍屁股重新去惹下一家,這哪裡是什麼得道高僧,簡直就是無恥之徒。
玉氏見這情況皺着眉頭立刻道:“還不快點將這羣人分開,這兩個女子分明就是來訛人的,大師乃是得道高僧!”
赫連箐立刻笑着道:“母親說的是,得道高僧啊,肯定是不會騙人的!”
赫連箐小臉洋溢着璀璨諷刺的笑意,看的玉氏心口毒火上涌,口中略帶猩味兒。
赫連坤臉色也是異常難看,都這個時候了,玉氏還敢在衆人面前口出狂言,說什麼這苜蓿僧人是得道高僧?
若是剛纔他真的讓赫連箐跟着這個僧人出了家,日後赫連箐被這淫僧給欺辱了去,被皇家知道了,將軍府肯定是完了。
幸好,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赫連坤轉身,反手一巴掌揮在了玉氏的臉上:“你給我閉嘴!都是你找來的,什麼得道高僧,分明就是無恥之徒,坑蒙拐騙之輩,來人啊,將這幾個人通通給我抓起來!送往順天府嚴辦!”
玉氏見自己苦心經營一場,到頭來卻是如此草草收場,實在是憤恨難平。
“父親,這苜蓿僧人可是母親找來的,母親你是從哪裡找來的這樣的人?幸好被父親拆穿了他的面目,不然女兒可真是要被他給害慘了呢!”
赫連箐望着玉氏,玉氏尷尬的吼道:“你看我做什麼?我也是一片好心,誰知道他竟然是假的!”
“既然母親也說他是假的,那這人只能送順天府!”
那苜蓿僧人一聽要被送順天府嚴辦,嚇得立刻跪倒在地,推開了糾纏在他身上的兩名女子,也不再是一副高傲的模樣,而是顫抖着身子,不停的叩頭:“將軍老爺饒命啊,將軍老爺饒命啊,夫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夫人……”
“混賬,本夫人簡直就是瞎了眼了,竟然會相信你這個妖僧的話,來人啊,還不快點堵上這妖僧的嘴巴,直接送到順天府去!”
ωwш ¤тт kΛn ¤C O
侍衛匆匆堵上了苜蓿僧人的嘴巴,苜蓿僧人看着大夫人,手朝着玉氏的方向不停的抓着,玉氏眸中的怒火盛的快要噴出來似得,手不停的撫弄着自己胸口。
等到苜蓿僧人和那兩個女人都被帶走之後,廳內才瞬間恢復了平靜。
赫連坤看了看玉氏,又看了看下面的赫連箐,皺着眉頭,暗暗嘆息。
這赫連箐可真是麻煩啊……
如今這僧人的事情是假,可是他心裡卻真真實實的將赫連箐當做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來憂心。
自從赫連箐與墨王解除婚約後,府內的事情圍繞着赫連箐一直災難不斷,又令他折損了赫連柔這個千金嫡女,將軍府大不如前。
他對赫連箐是個妖孽,是不祥之人的說法深信不疑。
“箐兒,你看,如今府中不是太平,剛纔那僧人雖說說的不盡然是真的,但是他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道理的,如今府上多災多難,你不用出家,你去寺廟中帶髮修行,你大姐去了,你大哥又在邊關常年不在,茜兒還小,看來看去,只有你最合適!”
赫連箐忍不住笑道:“父親,這祈福之事無關大小,只有心誠,心誠則靈,所以父親說這府中不太平,女兒年紀小,就算是帶髮修行也難保真的能感動上天,若是將軍府內女眷全體修行,這才顯示出將軍府中的誠意,那上天自然會庇護,父親你說是吧?!”
廳內的玉氏等女眷聞言,紛紛露出難色,玉氏有些爲難的道:“老爺,妾身是府中的主母,府中事務繁多實在是抽不出身子!”
柳姨娘也忙着表態:“老爺,妾身雖然是有心,但是妾身剛剛小產,身體實在是吃不消,還望老爺憐惜!”
赫連茜更是藉着自己剛纔臉被燙傷的理由,堅決拒絕要去帶髮修行。
赫連箐見衆人都各自找了理由不去,便笑着對赫連坤說道:“父親,你看,璟王剛剛爲了女兒遇襲受傷,女兒也要照顧,不能因爲給將軍府祈福,便耽誤了照顧璟王殿下,這若是讓聖上知道了,父親恐怕也難交代啊!”
赫連坤被氣得憋悶着一肚子氣發佈出來,恨得咬牙切齒,這個赫連箐竟然敢拿着聖上壓他,簡直是可惡。
這一次鬧劇以赫連箐勝利而告終,赫連箐回到了碧棠小築,此時藍雪早就等候在那裡。
“主子!”
“事情辦得不錯!”赫連箐笑着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水。
藍雪得意的笑道:“果然如主子所料,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便是玉氏!”
赫連箐早就知道玉氏與南山匪勾結,她與璟王遇襲之事也是南山匪做下的,和玉氏脫不了關係。
如今玉氏讓水心作爲人證,水心在廳內從頭到尾將所有她與南山匪之間的關聯都說了一遍,赫連箐更加堅信,玉氏就是那個與南山匪勾結之人。
玉氏常年在京中,怎麼會與遠在萬里之外的匪徒聯繫,想必與她的好兒子赫連雲脫不了關係。
赫連箐深邃的目光中閃爍着晶瑩的光芒,脣角揚起一抹冷笑:“赫連雲,你找死啊!”
璟王府!
北堂文璟躺在香軟的牀榻上,閉着眼睛,十分愜意的盯着門口的方向。
還未等到赫連箐的到來,倒是無朝忽然現身。
“主上!”
“人呢?到府門口了?!”北堂文璟俊美的臉上閃爍着幾分暖意,隨即看向無朝,臉色又陰霾下來:“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按理說赫連箐回府這麼久也該回來了,但是卻遲遲未歸,北堂文璟見無朝跪在地上欲言又止,便知道赫連箐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了。
“主上,剛纔將軍府內……”無朝將苜蓿僧人等人逼迫赫連箐出家,而後又說她是天煞孤星,還有將府內冤枉赫連箐通敵賣國,與南山匪勾結的事情說了一遍。
北堂文璟眸色陰沉,眸光復雜,脣角忍不住的冷笑道:“南山匪!呵呵……玉玥璃的那個大兒子?”
“正是,屬下已經查明,確實是赫連雲勾結了南山匪,昨日王爺與王妃遇襲也是那夥人做下的!玉氏又找了苜蓿僧人前去府中,設計陷害王妃,不過被王妃揭穿了!”
“我們家箐箐真厲害!”北堂文璟挑挑眉,很得意自豪的說道。
無朝跪在地上,不敢作答。
“赫連雲與南山匪勾結,本王看,他不是勾結,而是被南山匪派人暗殺了,你說呢?!”
無朝立刻領會北堂文璟的意思,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至於那個苜蓿僧人……既然玉氏那般喜歡他信任他,玉氏與他關係不一般啊!”北堂文璟勾起妖孽的脣角,淡淡的笑着看着無朝。
無朝身體一顫,立刻道:“屬下明白,苜蓿僧人與將軍夫人關係本就不清不楚,屬下立刻去辦!”
“赫連坤……算了,在讓王妃玩幾天,就當給她找個小貓小狗,讓她閒着沒事逗着開心!”
……
無朝額頭一串冷汗落下,心中暗想,主上啊,主子爺,人家那是大將軍,是聖上器重之人,是三軍統帥,雖然現在剝奪部分兵權,但是也不至於就變成您家小王妃的小貓兒小狗兒!
您這麼嬌慣王妃真的合適嗎?
“去辦吧!”
“是……”
北堂文璟吩咐完,便聽到下人稟報赫連箐已經進府了。
北堂文璟招呼了人下去,自己一個人躺在牀榻上,虛弱的喘息着,等到赫連箐進門後,看到他依舊睡得安詳,面色蒼白,心疼的抱摟着他親了親,而後寬衣上牀,躺在他身側的位置。
“小北北,我回來了!”赫連箐小聲的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然後抱着他沉沉的睡去。
北堂文璟在赫連箐氣息均勻後,才緩緩的睜開了銳利深沉的眸子,盯着她道:“讓你不要回去,你非得不聽話,現在回去受委屈了吧,心裡還指不定要難過成什麼樣子!哎……”
之後雙手抱摟着赫連箐,將人穩穩的鞏固在自己的懷中,感受到懷中的溫軟氣息,她在他身邊,就會令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和幸福。
他會好好守護他的愛,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赫連箐這一覺睡得很足,直到夜色落幕,她總算是醒過來了,赫連箐一睜開眼,牀榻上除了她自己,沒有北堂文璟的影子。
“小北北?小北北,你在哪裡……”
赫連箐穿衣下榻,在房中根本沒有找到人,而後推開門,一陣夜風習習吹拂而來,她攏了攏身上披風,踏步走出去。
“王妃?!”
聽風守在房外,看到赫連箐出來,立刻畢恭畢敬的問道。
聽風如今受到北堂文璟的訓斥,再加上如今見自家主子真的離不開赫連箐,出於忠心的緣故,他對主子爺在乎愛護的人,也要同等的忠誠。
所以他現在對赫連箐視爲自己的另一半主子。
“你們家王爺呢?!”赫連箐問道。
聽風是個耿直的人,並不會撒謊,被她這樣問,立刻說道:“主子說親自給王妃煲湯,應該在廚房!”
“煲湯!?糟糕了,小北北那樣怎麼給我煲湯,他會傷到自己的!”
赫連箐問清小廚房的位置便拔腿就跑,身後聽風忍不住皺着眉頭想到,主子爺那般強大逆天的人,煲湯會傷到自己?
那絕對不可能!
赫連箐的氣息波及到離着廚房一米開外的時候,廚房內的北堂文璟就發覺到了,在赫連箐進廚房的那一瞬間,北堂文璟正坐在輪椅上,手從竈臺上端下滾燙的湯,被燙的手一抖,一罐熱湯就這樣嘩的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腿上!
“小北北!”赫連箐都要瘋了,嚇得心都要停止了跳動,連忙上前,卻見北堂文璟手慌亂中抓住了那湯鍋的把手,湯灑出一些,濺潑到手背上,腿上,燙起了一串串白色的水泡,手燙的紅彤彤的像是被煮熟的小豬蹄。
“你這是,誰讓你煲湯了啊,你怎麼這麼不聽話,這種事情是你能做的事情嗎?!燙到了吧,疼不疼啊,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你這是要讓我擔心死是不是,你是想讓我疼死了吧!”
赫連箐氣得眸中淚水盈盈,但是更多是心疼的。
北堂文璟擡眼,雙眸清澈無比,看着赫連箐,笑着道:“不疼的,箐箐,你別急,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是例外,我只是想要親手給你煲湯喝,我練習一下就可以了,以後箐箐想喝湯的時候,至少我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