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羅姆有點詫異:“你要用那些骨頭?”
薩爾毫不在意:“自從黑暗之門大戰開始,部落一直有用死亡騎士的傳統,不是麼?奧格瑞姆是這樣,曾經的大酋長耐奧祖也是這樣。”
格羅姆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不怕惹怒聯盟?”
薩爾笑了:“所以纔是秘密會面。只要聯盟不向部落宣戰,被遺忘者就不會加入部落。”
格羅姆嘆了口氣:“你果然成熟了。”
這一世的薩爾,依然有着最爲艱辛的童年。無論是身爲角鬥士的生涯,還是奧格瑞姆的言傳身教,還是帶領族人西渡無盡之海的經歷,都很好地鍛鍊了薩爾。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一世,瓦里安如果沒有這次的失蹤,他將會被薩爾完爆九條街。
成爲部落領袖五年了,薩爾更成熟,更深謀遠慮。最難得的是,正在讓部落再度崛起的薩爾今年才20歲,部落人民都毫不懷疑,薩爾至少還可以領導部落三十年。
薩爾遙望東方:“部落已經遠遠落後於聯盟了,希望這次燃燒平原上的禍事,能拖住聯盟的腳步。”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除了某個作弊的穿越者之外,部落對於聯盟這次的禍事,更清楚。
因爲盤踞在黑石山帶頭搞事的,正是當年第一代大酋長黑手的兩個兒子雷德*黑手和麥姆*黑手。
本來薩爾還感嘆,聯盟已經徹底霸佔了東部王國大陸,實力上遠遠領先了部落。現在收到這段消息,薩爾卻只想笑。
燃燒平原的位置太重要了,位於南部大陸的核心地區,偏偏地理條件又無比惡劣,到處是熔岩和火山灰,根本不是人類能好好生活的地方。
除了天生具有火焰抗性的黑石獸人和黑鐵矮人之外,沒其它種族能在那裡混得好。
盤踞在黑石山那樣的地方,換成是薩爾都要頭痛不止。
此時的薩爾,還抱着看戲的心態,如果他知道黑石塔的真正主人是誰,又知道黑石山下面有什麼鬼之後,或許心態又有點不同了。
黑暗之門20年12月28日,哪怕在氣候更爲溫暖的暴風王國,此時也是一片冰天雪地。
冬天,是萬物凋零的日子。
冬天,也是辛勤了一年的人們在溫暖的家中享受爐火,享用一年的收穫的時刻。
得益於杜克留下來的寶貴內政思路,現在的暴風王國遠比歷史上那個風雨飄搖,在困苦中掙扎的暴風王國要好得多。
從西往東,有貫穿了整個王國的鐵路。西部荒野的麥子今天被收割,後天就能順着鐵路橫穿整個艾爾文森林,繞路赤脊山,穿過悲傷沼澤運到詛咒之地的守望堡。
從北往南,有鐵爐堡通到暴風城的地鐵。從暴風城開始,再到閃金鎮,一直往南貫穿暮色森林,一條新的鐵路正在建造。現在鐵路的最南端已經通到烏鴉嶺了,再過兩年,這條南北鐵路就能一直通到荊棘谷。
即便現在這條鐵路才通車了大半,源源不斷的武器和補給依然順着這條鐵路,送入暴風王國開拓荊棘谷的遠征軍手上。
現在,原本歷史上屬於部落格羅姆高營地周邊的地區,包括巴拉爾、祖昆達廢墟等地區,已經正式成爲暴風王國領土。
整個王國都在談論着從巨魔帝國遺址上搜刮到的巨魔飾物和金器等玩意兒。
加上杜克控制的赤脊山、悲傷沼澤和逆風小徑地區,暴風王國的領土比歷史上大了何止三倍。
繁榮的狀況,讓每個國民都喜笑顏開。
同時,也滋生了腐敗。經濟向好,暴風王國的領主們幾乎是躺在家裡,也能日進斗金。
漸漸地,特別是新一代的貴族,他們忘記了黑暗之門元年失去領地的恥辱和失去親人的悲痛,開始沉迷享樂……
28日這一天,暴風王國的重臣們齊聚新的暴風要塞。因爲這天要開始商討明年的要務,暴風王國每年的大事都會在冬季商討,然後從第二年春天開始實行。
在更加雄偉壯觀的暴風要塞大門前,停滿了華貴的馬車。
好多貴族,哪怕僅僅是來旁聽,他們都盛裝出席。從兩年前開始,他們就形成了一個習慣,在要塞城門口等待着她的出現。
沒有讓他們失望,她來了。
兩匹沒有一根雜毛的純黑色高頭大馬,牽拉着一輛黑底金鑲邊的馬車緩緩駛入要塞前的大廣場上。
一位風姿卓絕的美人,在一位侯爵的攙扶下,蓮足輕點,步下馬車。她有着一頭垂落到肩膀的黑色長髮,柔順光滑。彷彿是工匠仿照女神的模樣雕刻出來的臉蛋上帶着最迷人的淺笑。
她上身的紫色銀邊上衣中間胸部處,有一個恰到好處的菱形鏤空,顯出她那條彷彿深不見底的溝壑來,下身是一條大紅色的拖地長裙。
她光是出場,就引起了一陣低聲的讚歎。
讓數十位大貴族等待,不知情的人,或許還會以爲暴風王國什麼時候出了個女王,他們在以膜拜的姿態等待女王的降臨。
可惜,她不是女王。
她只是一個伯爵——女伯爵卡特拉娜*安瑞斯托,一個老牌的暴風王國貴族的私生女。事實上,那個貴族已經在黑暗之門元年的暴風城大撤退當中,全滅在海上。
但她拿着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文件,還有以最優雅的談吐和智慧,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內就征服了整個暴風王國貴族圈。
如果沒有杜克這個先例,她的發跡恐怕也能算上是一段傳奇。
她不光有着了不起的交際能力,同樣在內政方面有着極爲出色的能力。在伊露希亞跑去當奧特蘭克女王之後,伯瓦爾無奈地接受了這個女人搶過內政權力的現實。
伯瓦爾是一個優秀的攝政王,他無論是武力、美德、忠誠方面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惜,好像杜克這種跨界都能玩得轉的傢伙,全天下只有一個。他的天賦全點在軍事上了。
本來,下一年度的內政會議,依然會像過去兩年那樣,成爲卡特拉娜的一言堂,因爲在內政的領域上誰都辯駁不過她。
今天,氣氛似乎有點兒不同了。
貴族們發現,在傻乎乎的瓦里安身邊,不光有伯瓦爾的攝政王椅子,今天還多了一張非常具有法師風格的椅子。
突然禮官唱喏:“暴風王國大公爵杜克*馬庫斯閣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