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是一個純潔的人,除了他從那10tb愛情動作片上學到的東西之外,他就是聖徒一樣純潔的人……嗯,理論上。
話說回來,如果渴望在風行者身上得到什麼柔情似水的愛戀,那真是吃了腦殘片纔有可能了。糅合了野性與高貴,這就是風行者家族最大的招牌。
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從來不需要加以掩飾,風行者家的女人就是這麼直來直往,這麼純粹。
不過,小小的生氣過後,希爾瓦娜斯驀然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生氣的理由。感覺上自家大姐跟杜克,的確有那麼幾分味道,歸根到底,貌似她和杜克連戀人關係都不算啊。
何況,一看就知道杜克不是有心的。
而且,杜克這段日子裡也的確累壞了。
銀月城裡最不缺少的就是法師,最嬌貴的也是法師。
嗯,今天天氣不好,諸事不宜,本法爺不伺候了,罷工。
昨晚隔壁的貓在叫春,我沒睡好,今天我也不出手。
明天貌似是陰天,心情不好,明天也不出手。
無盡歲月的空虛,造就了銀月議會特有的傲慢,如果是杜克這樣年輕有爲的法師,放到高等精靈裡,還不鼻孔朝天,囂張到死?
但爲了聯盟,爲了更多人的安然撤離,杜克還是義無反顧地這樣做了,在沒得到任何支援的情況下。
希爾瓦娜斯看來,杜克就是一個人打十份工,用自己的強大和努力,把奧蕾莉亞和遊俠隊離去之後的空缺都補上了。
在這點上,杜克做得完美無缺。
明明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爲什麼大姐和杜克之間就能如此信賴和相互包容呢?
大姐甘願爲了杜克坐了三個月牢而無怨無悔。
杜克爲了不讓大姐失去信用,以一人之力扛起整條防線。
輕輕咬着下脣的希爾瓦娜斯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羨慕大姐和杜克這種朦朧又真摯的關係了。
看着一面苦相的杜克,希爾瓦娜斯發現自己生不起氣來了。
“痛麼?”
“還好,至少不是部落的斧頭砍下來。”杜克苦笑着。
希爾瓦娜斯一揚頎長的金色眉毛:“我是不會道歉的。不過……我會拼死保護你,直到你安然撤離的。”
杜克撇撇嘴:希女王的性子真是彆扭。
今天晚上,一如既往是杜克打時間差來防守。當然,今晚是有點兒不同的,剛好部落覺得這麼多晚上沒有進展,似乎有點不好,這一晚部落派出了好幾個中隊的獸人進行試探性進攻。
這些小氏族的獸人戰士本來就是等同於炮灰的存在,雷德*黑手也沒在意。
一個報告驚醒了雷德。
“什麼!?有士兵報告說,對面的陣地根本沒有人,就是一羣法師的什麼法師之手在操縱弩炮?”雷德立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人類早就扛不住了,但爲了讓更多的人撤離,採取了以精銳斷後的策略。
“馬上派黑怒,風鴉,紅羽氏族連夜進攻。”雷德隨口吼了幾個幾乎他自己都記不住的小氏族的名字。
一場總人數只有五千人的試探性進攻打響了。
儘管在一個小時後傳來了進攻部隊死傷慘重的報告,但更加確實的報告傳來了——在所有人類的狙擊陣地上都沒有士兵,估計是一個或者數個法師用法師之手高速來回傳送操縱着弩炮和各種弓弩。
現在的雷德*黑手,遠不是後世那個boss級的傢伙,他至少還算是個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他立馬意識到人類的用意了,既然這道天險不可守,那麼就把更多的兵力撤回去激流堡,進行層層防禦。
現在人類撤走的士兵越多,到時候攻打那個位於阿拉希高地的人類都城激流堡就越辛苦。
“全軍總動員!等天一亮,我們就總攻!”
在急迫的號聲中,部落開始集結,大軍從後方溼地各個地區的軍營裡,百川入海似的匯聚到薩多爾大橋南岸。近十萬獸人苦工被鞭策着,堆積大量填海用的大石頭,準備天一亮就把最後這段早已乾枯的海峽填平,讓大軍通過。
黑暗中寒光閃閃,獸人頎長的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嗜血的暗光。
在着急的等待中,天終於亮了。
雷德一揮手,號手吹起了沉重的號角聲。
“嗚嗚嗚——”
它催促着獸人,必須咬住人類最後的斷後隊伍。
一如雷德所料,幾乎所有的陣地上空無一人。練工匠都沒有留下,最後一批工匠已經在昨晚入夜時撤離了。
“至少走了10個小時。他們丟下了一切拖累速度的東西。”斥候的報告讓雷德*黑手的臉色發黑。
一羣健壯的工匠,在早有準備下無負重趁黑撤離,哪怕再慢,10個小時也足夠他們走出50公里。說不準,在三個小時後就能到達一百公里外的激流堡。
“讓狼騎兵部隊全速通過薩多爾大橋,追!能追上多少算多少!”
騎着巨大戰狼的狼騎兵們揮舞着巨大的砍刀,在戰狼的咆哮聲中,從橋面上奔騰而過。戰狼巨大而鋒利的爪子哪怕大部分收入到腳掌的肉墊當中,依然露在外面的爪尖刮擦着堅硬的橋面,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成千上萬的狼騎兵,眼看即將通過北面橋頭的陣地。
這時候,明明經過了斥候偵查,早已空無一人的陣地上,驀然間所有弩炮和預先裝好的弩箭動了。
操縱它們的,自然是一隻只散發着柔和奧術光輝的法師之手。
“埋伏!!”領頭的狼騎兵隊長髮出驚慄的咆哮。
來不及了!
下一秒,整個空際全是刺耳的利箭破風之聲。
誰會想到,居然在這個經過斥候偵查的陣地上還有埋伏?
狼騎兵是一支純粹的攻擊型兵種,有着強大的攻擊力、速度和耐力,但狼騎兵的裝甲依然只是輕騎兵級別的。
碰上這種有心算無心的埋伏,足足三千狼騎兵立馬遭到滅頂之災。
數不清的箭矢穿透了狼騎兵們薄弱的皮甲,射入了狼騎兵和戰狼的身體,偏偏在狹窄的陣地中間通道和橋面上,根本無處可躲。那些彷彿長了眼睛的箭矢,準確無誤地射入他們的要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