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數百魚人和近百娜迦敬畏地注視下，杜克緩緩走到這個娜迦頭領面前，輕輕擡起右手，口中說的是最清晰的魚人語：“作爲你冒犯我的代價……現在就叛你‘百手碎屍’之刑！”
下一秒，近百隻【法師之手】一擁而上。
這些人類手掌外形的法師之手，驀地指甲變尖變長，變成了近似惡魔爪子的外形，每一個指頭，都是一個致命的鐵鉤！
娜迦頭領暗灰色的鱗片，被硬生生一塊塊摳挖下來，丟棄到沙灘上。
他那尋常人類匕首都無法扎穿的厚實緊緻皮膚，被生撕了下來，露出猩紅的肌肉與筋腱。
這並不是結束，酷刑仍在繼續。
每一塊肌肉，每一條筋腱，都活生生扯下來……
聽着娜迦首領從未停息的慘嚎，無論是魚人，還是娜迦，都停下了戰鬥，驚恐中帶着茫然地看着這一幕屠殺戲碼。
連杜克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是如此地冷漠，彷彿他正在活剮的不是一個足足有他兩倍高的巨大人型生物，而是一尾活魚。
娜迦的生命力很頑強，作爲雄性頭領，其體質更是氏族中最強的那一個。所以他也受了額外的苦。
足足哀嚎了五分鐘，他才徹底死去。
在這時間裡，後面那批娜迦早已無聲無息地退往大海的深處。
唯有數百魚人，依然敬畏地匍匐在杜克附近。
當杜克回過神來的時候才赫然發現，這隻最雄壯的娜迦已經被他活生生弄死了。
“呃，這是我乾的？”杜克也吃了一驚。
“宿主，準確地說，是你剛纔進入冷酷模式時乾的。”系統精靈提示杜克。
“這……這就是掉了節操之後的併發症？”
“人性損失到一定程度的確很容易出現各種精神類狀況。不過在剛纔的模式下，你的施法速度上升45%，你的法術強度增加32%，如果以後遇到強敵時，我會建議宿主你強行進入這種狀態當中。”
“有什麼後遺症嗎？”
“暫時沒有發現。”
“好吧！我會考慮的。”
打了一架，杜克的肚子也有點餓了，他的肚子沒節操地發出一聲咕咕聲。然後，很奇蹟地，那個叫魚矛的魚人首領竟然恰到好處地獻上了它的寶物——呃，就是一尾鮮美的活魚。
系統提示：
“魚人首領魚矛希望你能當衆享用【新鮮的銀頭鮭魚】！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會有助於提高這兩個魚人部族的忠誠。”
杜克有點囧，【新鮮的銀頭鮭魚】如果沒有記錯，這可是荊棘谷的特產。好吧，荊棘谷就在西部荒野南邊，作爲魚人的頭領，魚矛捕獲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看着魚人們那一隻只可憐巴巴的大眼珠子，杜克也就從了。
反正鮭魚就是三文魚，生吃三文魚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惜沒有醬油和芥末啊！
咦！等等！居然芥末也有了。
就在離杜克不遠處，杜克看到了一堆魚人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雜草，裡面赫然有山葵。要知道，山葵曬乾磨粉後就是芥末，它們一般生長在山谷河邊之類的地方。
直接把山葵拿來，省去了磨粉這個步驟，杜克掏出小刀來，也就湊合着生吃了。
杜克並不知道，這一幕卻遠遠落到了剛纔跑路跑到小河那批娜迦的眼裡。
由於相隔甚遠，她們只能看到杜克在鮮血淋漓的雄性娜迦身上比劃了幾下，然後吃起了魚生……
“嘔！”有娜迦吐了。
魔鬼！這個人類絕對是魔鬼！
他不光法力無比強大，還算準了一切，更是一個膽敢生吃娜迦肉的恐怖存在。
領頭的艾維斯，全身都在顫抖。
“哦啦哦啦！”突然，在艾維斯身邊不遠處，響起了魚人的叫聲。
不好！被發現了！
滅口什麼的已經晚了，整個魚人部落已經騷動了。急於向新主子杜克獻媚的魚人們已經抄傢伙紛紛圍上去娜迦那邊。
不同於上一次，這次再沒有其他目標幫她們轉移魚人的視線。而且，她們已經親自證明了，那條小河是死路。
杜克笑了，這羣娜迦跑不掉絕對是正常。整個西部荒野，除了那條隔開艾爾文森林和西部荒野的大河可以稱爲河流之外，所有延伸到海邊的河流都是小河。離岸沒多遠就會成爲狹窄的地下河。
娜迦和魚人都是水生生物，根本無法離岸太遠。離開了小河，就是遍佈西部荒野的荒地，還有各種各樣的怪物，就剛剛那個當兒，已經有很多碎屍鳥和禿鷲在天空盤旋了。
可以說，剛剛這批娜迦是自己一頭撞到死衚衕裡去。
“娜迦艾維斯，是你放下武器過來，還是我讓魚人把你們的屍體擡過來！”杜克說的是人類通用語，不過他知道，娜迦一定聽得懂。
高等精靈出身的娜迦，在語言上的天賦也是很不錯的。
艾維斯狠狠地咬着脣，形勢比人強。她終究還是丟下了手中的權杖，任由這些反水的魚人一哄而上，擡走了她和她部下的武器。
大部分傷痕累累的娜迦都留在幾十步外，唯有艾維斯被帶到了大咧咧坐在沙灘一塊巨石上的杜克面前。
不敢仰視巨石上的杜克，艾維斯瞥了一眼不遠處被活撕的雄性娜迦，受驚似的收回了眼光，四隻晶瑩圓潤的手臂交叉撫肩，躬身行禮。
“尊敬的人類強者，瓦拉*怒鱗*艾維斯向你致敬。”
“噢？怒鱗？爲什麼秘血島的怒鱗娜迦會跑到西部荒野來？”原本杜克只是順口一問，卻在瓦拉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秘血島如此隱秘的地方，好多人類歷史學家都不知道，爲什麼這個人類法師會知道？
一下子，瓦拉有種自己所有秘密都被杜克看透的恐怖錯覺。
“我……我們是被放逐者。”
“呵，被放逐者啊！”
被放逐者，就是被部族拋棄，只能自生自滅的可憐蟲。混得好的，就好像奎爾薩拉斯的高等精靈，自己建立一片新領地，闖出一片天。混得不好的，就像眼前的瓦拉一樣，到處被追殺。
“請問閣下的名號，還有……閣下會如何處置我們？”
“我？”本來杜克想直接說的，轉念一想，他堂堂一個人類，還是沒什麼名氣的小法師，這時候傳出收納大量異族小弟，似乎不好，所以隨便胡扯了一個名號：“我是‘百手死神獲加’，你可以叫我獲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