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這記法術傷害不算高,連格羅姆一斧頭都不如。
奈何打臉啊!
阿爾薩斯苦心算計,好不容易纔弄來一個先幹掉對方一個法師的機會,被阻止都算了,還打臉一樣拉來一個炸彈?
雖然成爲死亡騎士後,他早已不大在意自己的容貌,但被炸個滿面焦黑,他也沒面子。
阿爾薩斯心裡憋屈啊!
頓時狂吼一聲。
貌似他就是喉嚨癢吼一嗓子,唯有杜克在系統精靈的特殊視界下才能看到,那一抹暗淡的綠色光華。
尼瑪,二傻子在放瘟疫?
“驅散!”其實,不用杜克說,兩個聖騎士已經在做了。
神聖的光華驅走了獸人英雄身上偷偷潛伏的瘟疫,卻沒法驅走周圍空氣裡的瘟疫細菌。
這時候,杜克又出手了。
一個把周遭數十米直徑全部籠罩在內的冰龍捲霎時間升騰而起。
這個冰龍捲本身不具備太高的殺傷力,可誰都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爲之一清。
不再有戰場那股濃郁到化不開,幾乎人在血漿裡游泳的血腥味,也沒有了那股淡淡的令人作嘔,實則就是瘟疫粉塵在擴散的味道。空氣中只剩下那股由兩位聖騎士身上散發出來的神清氣爽聖光氣息。
這下子,連傻子都知道,阿爾薩斯的招數又一次被杜克給剋制住了。
奧格瑞姆擦了一下口角的血,用古薩滿語道:“古伊爾,好好看着,看着杜克如何一步一步將獵物推入深淵。那種以最小代價絞死獵物的手段,是你成爲一個合格領袖所必須學會的。”
薩爾的瞳子驀然一縮。
沒錯!
姑且不論這次戰鬥結束後,部落是否還會跟聯盟對上。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部落已經再不是以前那個家大業大,貌似有無盡兵源的部落。獸人的確是強大英勇的種族不假,可惜手頭的獸人就這十萬出頭,多拼兩次這種級別的大戰就得打個精光。
不得不承認,杜克這種打法,纔是最適合獸人生存的。
此時的薩爾,既沒有修煉薩滿之道,身爲戰士的武藝也遠不到極致,所以他既算是壓陣,其實也在努力學習着,學習戰鬥之道和統御之道。
那邊,在精靈王子開始以精準的魔法援護幾個前鋒之後,阿爾薩斯終於陷入了窘迫的境地。
杜克不時出手就算了,在杜克身邊,還有個安東尼達斯啊!
哪怕這個肯瑞託議長已經老邁,但曦日法師就是曦日法師,代表着凡世最高戰力的曦日法師,怎可能隨意無視?
阿爾薩斯一時間無比猶豫,不知是否該把那張牌打出來。
就在這時候,杜克悠悠開口:“鎖定了吧?”
“鎖定了!”安東尼達斯白花花的鬍鬚一揚,自有一番曦日大法師的氣場。
“那就勞煩大師了。”杜克半鞠躬。
“爲了聯盟!”話音落下,安東尼達斯一個【閃現】,跨越兩百米的距離,驀然出現在一大堆喪屍和食屍鬼中間。
換一個凡人,那就是找死。
對於他這種級別的強者,這裡纔是他肆意使用魔法的舞臺。
普通法師的【冰霜新星】,就那麼幾碼的距離。
安東尼達斯的【冰霜新星】,則有如在寬闊平靜湖面投下一塊萬噸巨石,掀起的是,是至少十五米高的誇張冰風巨浪。
“譁!”地一下,半徑百米內,不論是弱小的喪屍、骷髏兵和食屍鬼,還是強一點的穴居惡魔和石像鬼,甚至是半靈體狀態的女妖,都在安東尼達斯這一記大招下變成堅硬的冰雕。
“呼——”一股冰風暴吹起,在狂暴的寒風中,曦日大法師的法袍隨風鼓動,獵獵作響。
前一刻的冰雕,後一刻就當場碎成冰渣,被狂風吹散。
爾後,一個在視覺上本來並不存在的巨大有翼生物,愣是被炸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高超過五米,擁有一對紫藍色巨大蝙蝠翅膀,身披藍底銀邊雕花盔甲的人型生物。看到他頭上那彎曲向外的山羊角,一個讓衆人驚顫的名詞彈到腦海當中——恐懼魔王!
在燃燒軍團對外無止境的擴張、征服與毀滅當中,有不少種族加入到燃燒軍團裡,恐懼魔王一族就是當中的佼佼者。
這些有角生物,有着絲毫不輸艾瑞達精銳戰士的強大實力。
經歷了萬年的歲月,他們早已完全融入燃燒軍團,在整個軍團裡也充當着高層指揮官的角色。
這隻恐懼魔王,似乎對自己被炸出來,也感到意外。
旋即,他臉帶猙獰地笑着對安東尼達斯左手撫胸,行了一個貴族式的見面禮:“向你致敬,人類的強者,我是恐懼魔王凱斯拉納提爾。我可有幸聽到你的名字嗎?”
如此彬彬有禮,讓人不禁把這位面容醜陋的魔王跟那些貴族大管家聯繫到一塊。
安東尼達斯冷哼一聲:“在你臨死前,你會知道我的名字的!”說罷,一揚法杖,一股澎湃驚人的寒冰巨浪頓時卷向恐懼魔王。
下一秒,一人,一魔,兩人開始了追逐戰。
幾個眨眼的工夫,就不知道兩人打到哪裡去了。
直到這時候,杜克終於昂然闊步,如同在自家後花園閒逛似的,踏入了戰圈。
“喲!阿爾薩斯啊!最後給你個機會,如果還能向你的巫妖王主子乞求到援軍的話,那就快點了。不然等我開始動手,你就沒機會了。”
那是絕對的自信!
也是絕對的自傲!
旁邊,數十萬大軍在激烈廝殺。
每一時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生命在凋零,爾後又在被亡靈天幕的力量所吞噬。
片刻前的兄弟,片刻後的死敵!
明明就是如此紛亂,堪稱雜亂無章的戰況。
到了杜克這裡,卻有種世間一切逃不過杜克算計,必將落入他囊中的感覺。
薩爾緊握着右手中的那柄精鋼戰斧,左手五指緊握成拳,周圍一片霜白,偏生在這寒冷的氣氛下,薩爾發現自己流冷汗了。
原來,這就是那個讓百萬獸人覆滅,以一己之力扭轉了整場戰爭的杜克*馬庫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