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的臉黑沉地如同滴墨一般,黎族大長老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黃衫老者已經搖了搖頭道:“大長老,你太讓我們失望了!當年是我們四人推舉你執行族長的權責,結果你卻如此行事,真是太愧對我們對你的信任了!”
一向人云亦云的青衫老者也跟着搖頭道:“你……老朽已經不知道應當說什麼,只能說無比痛心!大長老,你真是太不應該了!”
棕衣老者和寶藍色老者氣得牙根兒就說不出話來,尤其是棕衣老者,他都已經冒着大不僞爲黎族大長老說話了,結果黎族大長老自己就突然招了,這算哪門子隊友啊?
真是太坑爹了!
棕衣老者氣得是直翻眼皮,他長長輸出一口氣,扭轉頭,顯然是不打算再理會此事了。
寶藍色老者還有些不死心,一直不停地給棕衣老者各種暗示,但棕衣老者已經緩緩閉上眼睛,不想再多管。
寶藍色老者沒了辦法,只能高聲厲喝:“黎族大長老,現在你可知罪?”
直到寶藍色老者大聲呵斥自己,黎族大長老才後知後覺地嚥了咽口水道:“老夫,老夫是被他們設計了!這些話不是老夫的心聲,老夫是胡亂說的,做不得數啊!幾位長老,一定要爲老夫做主啊!”
他看着三皇叔似笑非笑的臉,恨不得撲上去將三皇叔的臉撕爛。
他猛地指着三皇叔的鼻尖怒罵道:“是你!沒錯,一定是你,瑞天凌!是你設計陷害老夫對不對?你是故意讓這個賤女人來刺殺老夫,擺老夫的道對不對?你真是好惡毒的心思啊!鎮族長老,您一定要重重懲罰瑞天凌啊!他纔是那個殺人兇手!四位長老,求您們相信老夫,老夫是被冤枉的!老夫對黎族一直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呢?”
黎族大長老在地上匍匐着朝紅衣老頭的腳邊靠近,紅衣老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他便想了想,朝着棕衣老者的方向費力地爬去:“長老!您要相信老夫啊!老夫在黎族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大長老的位置,又怎麼可能做出這些事來敗壞自己的名聲呢?這是最得不償失的做法,不是嗎?誰會傻得拱手將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名利和地位讓給別人呢?老夫看着像個傻子嗎?”
棕衣老者倒是被黎族大長老的話給說動了兩分,他轉過頭來看向黎族大長老,黎族大長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死死抓着棕衣老者的褲腿,淚眼婆娑地說道:“長老,您好好想想,老夫這些年來爲黎族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豁出性命去做的?老夫何必將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給毀了呢?誰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呢,對不對?”
這話倒是說的在理,棕衣老者垂下眸子看向黎族大長老,黎族大長老朝他比劃了一個動作,棕衣老者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
他猛地揮出一掌,毫不客氣地將黎族大長老的手揮落。
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他很不喜歡黎族大長老,所以大家都以爲他是要懲罰黎族大長老了,結果他說出口的話卻是相反的。
“鎮族長老,老朽認爲他說得也有
幾分道理!剛剛他不過是下意識說出口的話,是當不得數的!想要服衆,還是應該拿出直接證據來!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刺激一個封印武功的人,着實不夠光明磊落!”
這便是暗指黎母的行爲上不了檯面,黎母氣得手腕翻轉,一個漂亮的劍花閃過,一股強烈的殺氣朝着棕衣老者衝去。
三皇叔側身一步,擋在了黎母跟前,他擺了擺手,示意黎母不要輕舉妄動。
黎母僵硬着臉,好半天才將這一口惡氣給暫時隱忍了下來。
三皇叔微微一笑,問道:“長老,是不是我們拿出證據來,你便會判定大長老的惡行?”
棕衣老者一開始並沒有理睬三皇叔,在他眼裡,三皇叔還不夠格和他說話,加上他身上的毒也是因爲三皇叔的緣故,所以他對着三皇叔的時候便沒有好脾氣。
寶藍色老者倒是對三皇叔客氣不少,畢竟他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而他要是傷害三皇叔,便永遠都得不到解藥。
於是,寶藍色老者便接嘴道:“只要證據確鑿,我們便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三皇叔點了點頭,他像是變戲法似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賬本,朝黃衫老者丟了過去。
因爲三皇叔的視線一直是看着寶藍色老者的,所以黃衫老者沒有察覺,被扔了個正着,他倒也沒有發脾氣,而是平靜地從地上撿了起來。
他好奇地打開翻看了兩頁,便皺起了眉頭,而後迅速地遞給坐在一旁的紅衣老頭查看。
紅衣老頭纔看了不到一頁就暴躁地站起了身,猛地將賬本扔在了黎族大長老跟前:“你這個下流的東西,你看看你究竟做了多少噁心人的事!”
還不等黎族大長老去撿,寶藍色老者先一步將賬本撿了起來,上面是這幾年的黎族盈利情況,有不少地方都做了假賬,而少的那一部分銀兩被秘密地挪到了黎族大長老的名下。
就這樣,黎族發展緩慢,而黎族大長老的族人卻像雨後春筍一般,滋潤無比地成長着。
黎族大長老看到賬本的那一刻嚇得面無人色,他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裡,顯然是正在想着應對的策略,他不時地朝棕衣老者看去。
棕衣老者氣得咬牙啓齒地反瞪着黎族大長老:“你做的好事!這樣損害黎族的利益,你也做得出來,真是枉爲黎族人啊!”
黎族大長老正要說話,三皇叔又丟了一個小的包裹給黃衫老者。
黃衫老者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裹,裡面是幾張破舊不堪的白布條,每一張白布條上都是人名,而最上面都寫着“大長老殺我,小心瘟疫”這九個字。
包裹中也有一些紅色、藍色、紫色的布條,材質各異,形狀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上面的字都是用鮮血寫成的。
三皇叔淡淡道:“黎母的族人之所以被黎族大長老迫害,究其原因是有一個人發現了黎族大長老正在轉移黎族的財產,並在其他地方置辦了不少房產。那人一開始不敢相信自己發現了這麼大的秘密,所以一直隱瞞着。直到找到確切的證據,想要狀告大長老的時候,才被黎族大長老殺害。黎族大長老害怕他將自己的罪行告訴了其
他的族人,爲了斬草除根,便設下陷阱引黎母的族人上鉤,最後將他們全都殘忍地殺死……”
三皇叔的話還沒說完,黎族大長老已經高聲喊道:“不,老夫沒有!老夫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瑞天凌嫁禍給老夫的!長老,這些布條和賬本都是假的,你們千萬不要相信他!若是老夫在外置辦了房產,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其他人呢?所以這一切不過是空穴來風,都是假的!”
三皇叔耐心地等着黎族大長老說完,才慢悠悠地說道:“現在去查自然很難查到,畢竟大長老老當益壯,這把年紀還娶了二十九房小妾,每一個小妾都有富可敵國的背景,當真是令人欽佩啊!”
黎族大長老怒指着三皇叔的鼻尖道:“瑞天凌,老夫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陷害老夫!爲什麼?”
三皇叔沒有再說話,在他眼裡,黎族大長老的模樣就像一條瘋狗,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毫無意義!
果然,在黃衫老者看完這些布條後,面色凝重地盯着黎族大長老,那眼神已經是看死人的眼神了。
黎族大長老心裡一咯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棕衣老者的袖子旁。
棕衣老者本來想要替黎族大長老擋一擋,可是面對黃衫老者流露出來的殺意,最後還是選擇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黎族大長老氣得磨牙,這個老東西,死到臨頭居然選擇自保,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將他的秘密說出來嗎?
黎族大長老正要說話,黃衫老者已經開口道:“你這樣的畜生還有什麼話好說?你殺了那麼多同族人,就不怕佛祖降罪給你嗎?”
黎族大長老照常高呼冤枉,他不動聲色地爬到了寶藍色老者的跟前,寶藍色老者是有心想要幫黎族大長老一把,可奈何實力不夠,只能無比嘆息地搖了搖頭。
黃衫老者站起身,朝青衫老者揮了揮手道:“老朽同意鎮族長老的做法,這種人留在黎族只會成爲笑柄,應當將他種在修煉山上,讓他好好淨化心靈。”
黎族大長老的雙眼猛地睜大,睜得眼珠子都快要跳脫出來了。
種在修煉山上,那是所有責罰裡最殘酷的一種啊!
一般是先花一個時辰的時間挖坑,然後將泥土埋到腰線,將種下去的人餓上個三天後,往上添土,到胸腔下方一寸的地方。
那時候你會感覺自己渾身乏力,想要呼吸卻沒有辦法活動腹部,想要咬舌自盡,也沒有力氣,真真是比死還可怕的折磨。
而這還不算,被種下去的人若是在第七天還沒死,便會喂下一種特殊的草藥。
那草藥有奇效,喝下以後你便會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胃在灼燒,沒多久,你就能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逐漸消失,最後在鑽心的疼痛中死去。
一想到這兒,黎族大長老再也忍受不了,尖叫着爬了起來:“你們不能這麼冤枉老夫,老夫不服!”
三皇叔似乎對黎族大長老的反應瞭若指掌,他慢慢地將手移到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臉上:“本皇知道你不會承認,正好,本皇帶了你的老朋友來,你看,這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