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充滿了疑問。
回去的路上,路寒帆有些疲憊的閉着眼睛,做了手術的那隻手擱在大腿上。
辛苗苗蹲在他那隻手的旁邊,小心翼翼的伸出小爪子,放在了他綁着繃帶的手腕上。
她是刻意拿捏了力道的,她覺得自己這力道一定傷不了路寒帆,但一定能讓他感覺到,卻不想,她的爪子放在上面好幾秒鐘,路寒帆竟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這一下,辛苗苗受不住了。
眼淚頓時一噴。
瞅着他:“喵。”小路子,你的手廢了是不是?
這一定是廢了呀,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辛苗苗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她很是內疚的看着路寒帆。
路寒帆本來就累了,這一會靠着車窗都能睡着,正想就這麼眯一會的時候,聽到身邊辛苗苗的嚎叫,馬上睜開了眼睛。
轉頭,看到辛苗苗瞅着他,眼神那叫一個內疚啊。
這是鬧的哪一齣啊?
路寒帆不懂。
問她:“怎麼了?”
“喵?”你的手廢了?
“喵。”對不起,小路子,以後本喵大人就是你的手,不管你想做什麼,本喵大人都會幫你的。
辛苗苗眼淚汪汪的,這一番話說的很煽情,又很誠懇。
路寒帆眨眼,還是沒明白,待看到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小爪子,再結合她剛剛的眼神,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
指着自己的手,無奈的道:“苗苗,你怎麼那麼傻啊,我這隻手手術的時候打了麻醉藥,暫時還沒什麼感覺,不是你想的那樣。”
“喵?”麻醉藥?
辛苗苗抖着自己的小鬍鬚,眼眶裡的淚水瞬間收了回去,撅着屁股,小爪子往前探了探,扒拉了一下他綁着的繃帶。
“喵?”真的沒事?
“我還騙你不成。”路寒帆無奈的搖頭,伸手,用左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另外一隻大腿上,溫柔的哄着:“很晚了,睡吧,我沒事的。”
“喵。”辛苗苗軟軟的叫了一聲,用自己的腦袋頂蹭了蹭他。
“喵喵,我都懂,沒有什麼好內疚的,我怎麼可能看着你受傷……睡吧,我這個手明天就恢復知覺了,修養一兩個月,就會完好如初。”路寒帆知道辛苗苗最在乎的是什麼,哄着她說道。
辛苗苗點點小腦袋,乖巧的伏在他的大腿上,蹭着他的大手,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夜深。
車子在路上疾馳。
路寒帆看着辛苗苗熟睡的小身子,表情卻不似之前那般的輕鬆。
他手上斷了的筋雖然接上了,但是以後卻不一定真的能恢復,還要看情況,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可能性,這隻手掌會無法再握起,會殘廢掉。
可是,這樣的結果,他又怎麼能讓辛苗苗知道?
他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最瞭解她的小性子了,看似沒心沒肺,小鼻子小眼兒的,其實比誰都善良。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手廢了,一定會內疚的。
他捨不得她內疚,他做的這一切都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