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狷庶女（99）
“真的不會後悔？”楚若不禁再次問道，畢竟遠嫁他國是一件十分慎重的事情，必須要認真對待。
楚憶仙認真地想了想，隨即堅定地點頭說道：“嗯。不後悔。”
“好。既然你不後悔，那三姐就竭盡全力幫你達成心願，至於爹爹和母親那裡，我也會好好跟他們幫你說話的。”
楚若輕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可千萬不要跑回來跟我哭鼻子。”
“嗯！從今往後，我絕對不會再軟弱的哭鼻子了，我一定要變得跟三姐一樣強大！”楚憶仙雄赳赳氣昂昂地表示道枵。
“好了，我們耽誤的時間也夠多了，一會兒該回去了。”
楚若扭過頭去，對門口揚聲說道，“紅鸞，飛雲，進來幫我們梳理一下吧，是時候該回大殿內了。”
有了楚若的認同，楚憶仙心裡也就有底多了較。
她扭過去看了看正在淨面的楚若，不禁笑着問道：“三姐，那個歐陽國主，你打算怎麼回絕她？”
“怎麼？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楚若擦了擦臉，沒好氣的嗔道。
“唔，我可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怕你爲難嘛。”
楚若把毛巾遞給紅鸞，打趣地說道：“既然怕我爲難，那你乾脆就嫁給歐陽月算了，我看歐陽國主的年齡比軒轅流澈要小上個兩三歲，應該跟你還算是匹配的。”
“啊！三姐，千萬不要啊！”楚憶仙驚愕地擺着手，急急忙忙地說道。
可看到楚若隱忍的笑意後，她嘟起嘴嗔道，“嗚嗚嗚嗚……三姐又在笑話我了。”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心裡的氣兒還沒消呢。”
“你剛纔拿我的辛酸史來說事兒，害得我掉了一大把的辛酸淚，這筆賬我遲早要在軒轅流澈身上算清楚。等着吧，哼哼。”楚若輕點楚憶仙挺翹的鼻尖，得意洋洋地說道。
楚憶仙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再度回到大殿內時，楚若端莊地坐在了鳳無涯的身旁，溫聲對鳳無涯說道：“皇上，臣妾剛纔跟九妹在偏殿中也商議過了，她對於這次參加選妃宴並沒有異議。”
“但是既然兩個國主都想選她做王后，臣妾認爲還是拿出彼此的誠心來比較好。而且，仙兒也有自己的一片主意呢。”
“哦？皇后也考慮清楚了？”鳳無涯訝異地挑眉。
見楚若雖然重新施了脂粉，但還是不難看出她雙眼有些泛紅，應該是哭過似的。
他心中一緊，不禁有些心疼起楚若來。
這種事情何苦要做到面面俱到？到頭來也不過是白操心罷了。
楚若含笑點了點頭，湊到鳳無涯的耳前低聲說道：“自然是考慮清楚了，順便給皇上要來幾個城池，如何？”
“……”鳳無涯嘴角一抽，她這是在嫁妹妹還是在賣妹妹？剛纔還抵死不肯相讓，現在忽然就大義滅親了。
“朕真不知道該說皇后是爲朕好，還是另有私心。”
“各一半吧。臣妾希望妹妹能夠安好，也希望皇上一切都好。”楚若十分認真地說道。
見鳳無涯微微怔忡，楚若脣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她就是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讓他無法對自己抗拒。
誰說男人才是一場愛情遊戲裡的主導者？
在楚若這裡，她可以指點江山，亦可以打造古代裡的全新好男人。
雖然過去的鳳無涯便是絕世好男人，但現在他變成一個皇帝，她唯有跟上他的腳步，努力讓他做一個絕世好皇帝便是。
楚若轉過頭去，看向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歐陽月，對他溫聲說道：“歐陽國主，本宮剛纔也問了妹妹心中的想法。”
“她說想要嫁給一個可以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可兩位國主雖然沒有王后妻，卻已經有許多妃嬪妾了。不知歐陽國主有沒有那個意思，當中立下字據，爲了一生都不會辜負本宮的九妹，再也不會收納其他妃子？”
“什麼？”歐陽月用一種無比錯愕的表情地看向楚若，雙眸微眯，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規定？
他看向楚憶仙，雖然她貌美如花，比他所有的妃嬪都更有一種得天獨厚的魅力存在。
可他也沒必要把所有後宮全廢了吧。
本來歐陽月比較感興趣的人是楚若，並不是楚憶仙，求娶楚憶仙也只是爲了讓楚若心有顧忌而已。
再說了，他只不過跟貞太后是合作關係，憑什麼要把自己終生的幸福也給搭進去？
但是，楚若的話顯然還沒有說完。
見歐陽月一時答不上來，她含笑說道：“剛纔歐陽國主沒有聽錯，本宮提的那些條件都是本宮的九妹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另外，作爲本宮未來的九妹夫，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些誠意，隨隨便便給我們不少於五個城池？”
“……”歐陽月和軒轅流澈同時嘴角一抽。
好傢伙，不過就是娶你們一個皇后的妹妹，竟然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楚若，真有你的！
軒轅流澈攥拳放至鼻端輕咳一聲，睨向楚若身旁的楚憶仙。
只見此時的她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眼裡的激動和愛戀都不由自主地溢了出來。
軒轅流澈心中一暖，忽然見到楚憶仙不着痕跡地往小腹一指，然後雙手撫上去……
“轟隆”一聲，軒轅流澈只覺得被一道驚雷給劈中了，霎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脣角微微上彎，不由自主地想要笑出來，但是最終還是竭力忍住了。
軒轅流澈的後宮裡也是有許多明爭暗鬥的妃子們，所以他一直沒有子嗣。
曾經他也想過，肯定是因爲妃嬪太多，衆人無法一心造成的。
如今若是求娶了楚若的妹妹回去，即便是真的廢黜六宮也沒有多麼難。
畢竟楚憶仙人家是大亞王朝皇后的親九妹，又是高貴的將軍之嫡女，量那些大臣們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楚若沒好氣地瞪了楚憶仙一眼，這個沒出息的丫頭，告訴她要繃住，一定要繃住。結果呢？
她直接就給軒轅流澈暗示了下來。罷了，反正她也不希望軒轅流澈會臨陣逃脫，說就說了吧。
楚憶仙見楚若這樣嗔怪自己，對她吐舌頭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張口無聲地說道：好三姐。
“這個嘛……孤還是覺得再考慮考慮比較好，畢竟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孤的文武百官要是知道孤把他們的女兒給休了，還不把整個皇宮都給哭倒了？”歐陽月吊兒郎當地摸了摸下巴，表示十分的惋惜。
“那既然是這樣，本宮也就不勉強國主了。相信國主一定能夠從其他的佳人中選出更合適的女子做王后的。”楚若含笑說道。
隨即，她扭過頭去看向軒轅流澈，溫聲說道：“不知軒轅國主考慮好了沒有？”
軒轅流澈咬牙切齒地看着楚若。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心機，知道自己刻意跟楚憶仙發生關係擺了楚若一道，她便在這裡等着自己下套呢。
這樣的刁難對於軒轅流澈來說，簡直是有些難以下嚥。
不過，爲了楚憶仙和他未來的孩子，軒轅流澈瞬間決定，豁出去了……
“寡人沒有什麼好考慮的，但憑皇上和皇后做主，只要把楚九小姐嫁給寡人做王后便可。”軒轅流澈朗聲一笑，溫聲說道。
孃的，雖然一直都很有涵養，但處在這種情境之下，軒轅流澈也忍不住想要大吐苦水了。
他好端端一皇帝，被楚家的女兒給弄得神經兮兮的。這下更好了，又賠了幾個城池出去。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立字爲據，以免將來有個什麼紛爭。”
楚若含笑說道，揚手示意宮人取筆墨紙硯來，狀似不經意地說道，“還是軒轅國主更爽快，比本宮設計的大炮更讓人覺得興奮不已呢。”
“……”軒轅流澈頓時蔫了，人家都拿大炮來威脅他了，他敢對她的九妹不好嗎？
不過軒轅流澈也是深深的體會到了，有舍纔會有得。娶回一個活潑可愛的美嬌娘，那也是值得的。
楚若滿意地點了點頭，執起筆揮手寫了一些字，大意就是剛纔他們口頭約定的那些。
寫完以後，楚若鄭重地承諾道：“我大亞王朝和楚府也不是寒酸之輩，既然國主願意送上幾座城池做聘禮，自然也不會委屈了國主。本宮定會讓家父準備豐厚的嫁妝和本宮的一份心意，直接送達國主的手上。”
說着，楚若把手裡的筆遞過去，向軒轅流澈遞了一個勝利的眼神。
“承讓了。”軒轅流澈接過毛筆，溫聲說道。
隨即在字據的右下角上寫上自己的名字，算是定好了盟約。
歐陽月一聽楚若說豐厚的嫁妝，頓時有些後悔了。
人人都知道楚府的楚記商行是大亞王朝裡最大的壟斷性行業，定然不會虧待了出嫁的女兒。
與此同時，爲了給那個國家施壓，讓他們好好地對待楚家女兒，自然會送上與五座城池相媲美的嫁妝……
想到這裡的時候，悔得歐陽月腸子都青了，他面色不悅，臉上再也掛不住笑意，臭着臉隨便選了幾個美女，並沒有選擇什麼王后。
楚若看着歐陽月滑稽的模樣一直就憋着沒好意思笑出來。
事到如今，要怪只能怪歐陽月他自己了，她開始就已經先問了歐陽月，也不是沒給他機會哦。
只是他那個人太注重得失，所以便失去了與軒轅流澈爭楚憶仙的機會。
而此時的阿蓮娜氣得攥拳看向楚若，緊咬着牙關，恨不得直接把楚若的脖子咬斷，讓她早死早超生算了。
她扭過頭去看向鳳無涯，卻見他望向楚若的目光裡滿含激賞和那麼一絲絲的……柔情。
柔情？！阿蓮娜心中不由得警鈴大作，不知道怎麼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間，她頓時覺得自己失去了許多先決條件。
她心中更是討厭楚若，越來越覺得自己沒有了主導地位，而鳳無涯也快要被楚若拿下了。
“皇上，皇后姐姐這般爲楚九小姐擇婿，實乃是深明大義。臣妾覺得他們真的是親上做親呢，之前軒轅國主就對皇后姐姐青睞有加，現在又轉念娶了楚九小姐，想必是一定會更加疼愛她的。”阿蓮娜含笑說道。
楚若心中一沉，回過頭來剛要說話，卻見楚憶仙已經柔婉地站了起來，並且走向鳳無涯和阿蓮娜。
只見楚憶仙微微褔身，對鳳無涯說道：“臣女謝皇上恩典，同時也很感激皇上給臣女賜婚。”
“起來吧。”鳳無涯對楚若的這個妹妹印象倒是不錯，很機靈活潑的一個小丫頭。“你們好好生活纔是，從此以後，我們兩國也成爲了親家，朕與軒轅國主也算是親戚了。”
“自然是的，臣女也期待着天下都一家親的那天。”楚憶仙站起身來，含笑說道。
隨即，她扭過頭去看向一直有心挑撥的阿蓮娜，溫聲說道：“貴妃娘娘，臣女不但知道皇后姐姐與軒轅國主的淵源，對您和皇上姐夫的淵源也知之甚多呢。不過臣女就不在這裡一一道明瞭，大家心知肚明而已。”
阿蓮娜聞言，登時一陣惱怒。她怒不可遏地看向楚憶仙，發現自己竟沒有一句話可以回。
鳳無涯蹙眉看了楚若一眼，你調教出來的好妹妹，真會指桑罵槐。
楚若莞爾淺笑，你不是也沒攔着嗎？她還管你叫一聲姐夫呢。對她的教條，其實你也責無旁貸。
接下來的時間，筵席上也沒有再說什麼選妃的事情。
剩下的一些大家閨秀都把目光不由自主地遞向了鳳無涯，只期盼着皇上能夠看中她們。
但是鳳無涯始終都沒有正眼瞧她們一眼，反而總是在跟楚若竊竊低語，像是在***似的，彼此臉上都還含着若有似無的微笑。
淑妃滿是感動地看着楚憶仙和軒轅流澈眉目傳情，不禁掩脣對身旁的阿蓮娜輕笑道：“貴妃姐姐，其實兩情相悅的事情還真的挺難得呢。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感受得到，真的是有些惋惜。不過這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半點也怨不得別人。你說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阿蓮娜不悅地看向淑妃，壓低聲音慍怒地說道。“妹妹只是有感而發，貴妃姐姐千萬不要對號入座。看您這樣面露惱怒，還以爲您也是那種即便是一廂情願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人呢。”淑妃笑得更是燦爛，對阿蓮娜的怒意絲毫不以爲然。
她含笑看向正在交頭接耳地鳳無涯和楚若，對阿蓮娜柔聲笑道：“貴妃姐姐，你看，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多麼相配的一對璧人，也合該他們是父親，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閉嘴！”阿蓮娜低斥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向她。
淑妃擡手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飾，對阿蓮娜揶揄地笑了笑，轉過身去同賢妃談話去了。
阿蓮娜嫉妒地看着楚若把頭都要窩進鳳無涯的懷中，她廣袖內的手都要把衣服上的繡花給抓爛了。
楚若，你別得意，你休想得到更好的！
實際上，衆人都曲解了楚若和鳳無涯的談話內容。
他們表面上是相互***，實際上又在口蜜腹劍了。
“皇后這一齣戲唱得不錯，就連朕也忍不住刮目相看了。”
“承蒙皇上誇讚，皇上作爲奏樂的人，也是樂在其中。不是嗎？”
“哼。別以爲朕會輕易饒過你跟軒轅流澈的過去，你們那段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咳，皇上這醋吃得可不大靠譜，臣妾爲了皇上，拒絕了多少王孫貴族？”
“不過臣妾聽了倒也覺得滿是幸福，畢竟皇上真情流露，臣妾也是不勝您霸寵的嬌羞呢。”楚若狀似含羞的一笑，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地喘息着。
“……”鳳無涯嘴角一抽，他絕對是娶了一個妖孽皇后，絕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