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家鄉,經常有男人把自己變成女人。
“她在罵你呢。”齊軒指了指我,然後很豪邁道:“我給你扶着,你去揍她。”
閻昔瞳看似要上來了,卻又停住了。
“你怎麼不揍?”
“我揍膩了,都不稀罕。”齊軒露出一副拽兮兮的樣子。
閻昔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對着齊軒露出陰邪的笑容:“那本王就更不稀罕了。”
說完,閻昔瞳傲慢的轉回到屬於自己的位置,齊軒不得不跟着他一起。
躲過一劫的我長長舒口氣。
夏衍跟閻嘯卿遠遠站在那,對我露出無可奈何的笑。
……
晚上的時候,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晚上,總之走累了大家就休息,困了就睡,儼然跟豬一樣的生活。拿齊軒的話來說,在這裡待得越久,都怕出去不習慣了。
閻昔瞳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抓了不少菩提花的種子,我問他做什麼,他說拿回去種在自家院子裡。
齊軒立刻調笑:“昔王什麼時候懂得節省了?這花朵會自動發光,晚上都不用點燈了。”
難以想象,一個大男人的房子裡頭,種滿了這種會發光的花朵會是什麼樣子。
閻昔瞳不屑的冷哼:“你懂什麼。”
大家哈哈一笑,再也沒有人在意閻昔瞳這與身俱來被寵壞的臭脾氣了。
待大家都睡着,我卻睜着眼睛。
“怎麼不睡?”坐在對面,閉目養神的閻嘯卿忽然張開藍眸,望着我問道。
“你感覺到了沒有?”我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光火通明的前方。
“感覺到什麼?”
“有風了。”我道。
在山洞深處,這裡除了光源,沒有任何大自然的跡象,而現在卻有了風,說明我們離出口越來越近了。
閻嘯卿沉思片刻:“開心嗎?”
“能出去很開心。”我只能這麼回答了。
閻嘯卿笑了笑:“可爲什麼還哭喪着臉呢?”
“因爲出去,意味着分別。”
我跟齊軒離的好比較近,只需要攀爬過一座‘都龐嶺’就到了,但跟閻嘯卿與閻昔瞳卻是距離千山萬水,這一別,怕是再見面就難了。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葡萄,人生在於取捨。捨不得……也要捨得。因爲捨去的東西,自然有更好的來代替。”閻嘯卿語氣悠然,彷彿來自很遠的地方。
“如果沒有能替代的呢?”閻昔瞳忽然轉醒,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睡着,因爲睜開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惺忪。
閻嘯卿笑了笑:“那就慢慢回味曾經捨去的。”
有些人特殊的讓你無法說再見,這無關愛情、親情、友情,只是老天賜給我們與身俱來的別樣情感。
“四哥,你能活多久?”閻昔瞳忽然看向閻嘯卿。
這回換我跟閻嘯卿沉默了。
我們能活的很久,久到這個世界都變成滄海桑田了,我們還活着。
不死之身並不是從天而降的餡餅,而是老天要用我們的眼睛,見證這瞬息萬變的世界,直到我們慢慢的厭倦麻木之後,自己結束生命方能真正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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