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將事先熬好的粥吹涼了,一湯匙一湯匙的餵我,開始有些不習慣,但後來發現,多少天沒有動彈的身體有些發軟,軟到沒有力氣拿勺子,於是便由着他去了。
柳池一邊餵我,一邊跟我閒話家常似的:“這一覺睡的如何?”
我挑了一眼:“我睡的怎麼樣,你會不知道?”
柳池彎脣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可惜我沒有裴垣的本事,能看透別人的心,更加沒有銀魄的本事,可以進入到別人的夢境裡一探究竟。”
雖然柳池沒有擁有這些,可他有一樣。
那就是一顆別人永遠無法猜透的心。
即便是裴垣,也一樣猜不透他。
望着那閃耀着溫和光澤的眸子,我着實想知道,這雙眼睛背後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柳池見我不想說,他也不多問了,收拾了碗筷便出去了。鼻尖傳來陣陣幽香,我回頭一看,原來是桌上擺放了一束開的繁茂的梨花。
我升了個懶腰,準備去看女兒。
但是卻被銀魄攔住了:“公主,您纔回來難道不想看看這四周的好風景嗎?”
風景任何時候都能看,我現在很想見女兒,於是婉言謝絕了他,沒想到銀魄不但沒有死心,反而有些慌張起來:“不不不,公主,有個地方你必須得去,很漂亮的,真的。”
他若用平常的語氣說話也就罷了,偏生這般急切,明顯是有事瞞着我。
不曉得土系的人是否都不能撒謊,我眯起眼睛,試探道:“你有事瞞着我?”
銀魄將手放在胸前飛快的搖擺着,冷不定的噴了一口血出來。
我閃……
黑魄嚇白了臉,沒有瞳孔的黑眼球慌亂的轉動着,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我……吐血了,肯定……肯定是吃壞了東西……嘔……”
沒說幾句話,就已經吐了兩口,我着實爲土系的智商着急,說自己吃壞了東西……他吃的是砒霜嗎?
要曉得以前裴垣也這麼幹過,但人家裴垣起碼用的理由很高級,說自己肝火旺盛,所以吐血了。
我耐心的抱着手臂等黑魄不再嘔血,遞上帕子:“擦擦!”
黑魄心驚膽戰的接過,一點點的擦拭着嘴角,估計不經常嘔血,吐出來的血液粘稠的很,很不容易擦掉。
“說吧。”
“說……說什麼?”
“有什麼事瞞着我唄?難道還想繼續吐下去啊?”
不曉得是不是幻覺,當我說完的時候,彷彿看見黑魄的黑眼球猛地縮成了一個小黑點兒……
“公主……我……我想休息了,有些困。”
說完,黑魄飄走,一邊飄,一邊吐血……
嘖嘖嘖……真是血灑一路,壯哉!
正當我轉身準備去看女兒的時候,又被攔住了。
“小公主已經休息了,公主,不如吃完了午飯再去看?”花濂溪搖曳着華麗的裙襬,笑吟吟的挽着我的手臂。
越想越不對勁,我一把甩開花濂溪的手:“我女兒怎麼樣了?”
他們不讓我看女兒,爲什麼?難道是女兒不見了?
我心頭一緊,抓過花濂溪的手臂:“是不是被人擄走了?長恩是不是被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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